沈念安這輩子也沒求過多人。
就算是紹桉被邵康裕綁架,都低下頭求饒。
堅信人間正道是滄桑,法絕對不能向不法讓步。
可面對自然災害,面對生離死別。
人的力量太渺小了。
沈念安求天,求地,求這世間萬。
只要能找到霍昀洲,什麼都求。
醒來以后,就一直強撐著不讓自己睡。
在病床上坐到天黑,沈念安的被電熱毯裹著,晚一點兒的時候漸漸恢復些知覺。
二話不說,下床,要親自去找霍昀洲。
吉安攔住,“太太,搜查隊已經全部出了!您先照顧好自己的!”
“吉安,你別攔我。”沈念安帶著病態的冷靜,“他還在雪里埋著,我怎麼可能踏實坐在這里,我一定要找到他,我要第一時間確認他沒事!”
最后吉安實在攔不住,只能帶著一隊人跟在沈念安后。
他們拿著手電筒,一條長長的柱由近及遠,照亮地方都是一片雪白。
在這種地方不能大聲喊,否則很容易引起第二次雪崩。
白天,經過搜救隊的努力,他們才終于確定了小木屋坍塌的位置。
雪已經積了三米高,就算人在下面也很難保證活著。
沈念安累得息,不斷有呼出的白氣從口中飄出。
熬得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一截從積雪里出來的木板。
沒猶豫,沈念安拖著一雙沉重的走過去。
拿過搜救隊的鏟子,腦子里只有念頭,那就是挖。
“太太,我來吧!”
吉安奪走了的鏟子,因為沈念安看上去很吃力。
沈念安也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別人增加負擔。
不擔心霍昀洲,在這里的所有人都是為了找到他們三個而存在的。
沈念安知道自己的力撐不了太久,就默默坐在一旁等待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山上再次飄起了風雪。
搜救人員挖出來的雪也堆了將近兩米高,幾乎快把搜救人員的影擋住。
“停!好像挖到人了!”
沈念安聽到這句話,立即站起來沖到人群最中間。
幾塊木板堆在一起,上面有雪著,但是木板有細微的起伏,手電筒一照,木板上的雪滾落,一層搭著一層的木板下面,依稀能看見一個黑的人。
再用鏟子會傷到人,沈念安立即開始用手去挖。
十幾個人齊心協力,總算將幾十斤的木板清理干凈。
當看到霍昀洲被邵康裕和那名保鏢罩在下的時候,沈念安跌坐在地,含淚看著雙眸閉的霍昀洲。
他還有微弱的呼吸,弱到幾乎很難發現。
但邵康裕和那名保鏢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,都被凍僵了。
吉安和其他人將霍昀洲拖出來,立即用擔架和被子將他抬到了山下。
沈念安剛才幾乎疲力竭,這會兒視線和都隨著霍昀洲而。
他的胳膊從被子里掉出來。
沈念安趕去抓他的手,想給他放回去,卻發現不是一般的涼。
在雪地里躺了幾個小時尚且凍僵一條。
霍昀洲的況只會比更糟。
可沈念安心里只有一句話,活著,活著就好。
所有的醫務人員都在想盡辦法幫霍昀洲恢復溫。
沈念安一直在他的手,讓他回溫的過程比找他的過程還要艱難。
邵康裕和那名保鏢的尸也被抬回來了。
吉安問:“太太,現在回京城嗎?”
沈念安呆滯地著霍昀洲,慌張害怕的心不僅沒有毫好轉,反而越來越清晰。
沒辦法了。
一向都有主意,一向都是這個家里,最有主見的那個。
但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。
“收拾東西,醒紹桉,我們現在就回去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吉安!”沈念安住他,聲音抖,“聯系市中心醫院,讓他們在機場接我們。”
吉安心里一咯噔,“是!”
回去的路程趕了五六天,沈念安幾乎沒這麼休息過,只要是醒著,就會握著霍昀洲的手,擔憂地詢問他的狀態。
他的溫始終恢復不到正常水平,還是偏低,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。
這也是他始終醒不來的原因,沈念安提前聯系了醫院,到京城以后就用最快速度讓霍昀洲接了治療。
霍昀洲住院第一天,還是沒有醒。
邵康蓉帶著父母來醫院拉橫幅。
對著鏡頭哭訴他們的兒子死的有多冤,控訴霍家人死一條命。
第二天,紹桉開始發高燒,沈念安在醫院照顧兩個人,忙到沒時間睡覺。
第三天,王媽帶著小初過來看,小初像是到了什麼,哭得停不下來,沈念安也要崩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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