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堯想都沒想就把手了出來，今天帶了手帕，他一邊手一邊冷冷開口。

“我沒心跟你玩兒，下次再我，小心你的手。”

姜楠失落又老實地哦了一聲，眼地看著他離開。

當天晚上顧堯回了家，把方蕾的拿出來整理了一下。

以前上學的課本，穿過的服，用過的首飾，穿過的鞋子，整整齊齊擺了一屋子。

自打有記憶以來，他跟方蕾就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。

在方家不寵，日子過得如履薄冰，但顧堯見過不止一次為了保護妹妹去抗爭。

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拼命守護的東西。

可是顧堯從小到大，日子過得順風順水，直到喜歡上方蕾以后才能明白的心。

他跟方蕾一起走過了太長的時間，久到即使不在了，但還無不在地滲在他的生活里，他的里，他的生命里，他的靈魂里。

他們得那麼轟烈又熱切，他怎麼可能拋下方蕾往前走。

幾天后，他在外面遇見了方蕾的妹妹方昕。

早就嫁了人，三年前就生完了孩子，但是婚姻的日子不是每件事都順遂的。

剛跟老公因為一點小事吵完架，出來散心的時候見的顧堯。

“孩子沒帶在邊？”

方昕撐著下，攪著吸管，“給他帶了，他爸也不管，我憑什麼要管？”

顧堯靠著椅背，看了兩三秒才沉聲開口：“他欺負你了？”

方昕抬眸對上他的視線，黑沉沉的，嚴肅得讓人張。

“沒有。”方昕嘆著氣，“都是因為一些小事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“真的，姐夫。”

顧堯又補了一句，“你姐現在不在了，你爸那邊你也別指了，有什麼困難跟我說，你姐嫁給了我，那我這兒也是你娘家的依靠。”

方昕嗯了一聲，這話已經聽他說了不下好幾遍了，但只當是顧堯客氣，念著姐的分的照顧，沒多想。

直到后來，在外面住了幾天后回到家里，發現主臥的枕頭上藏了幾黃的長發。

跟老公大吵一架。

最激烈的時候，老公扇了一個耳。

有人說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。

方昕從那一刻就覺得，這段婚姻岌岌可危，仿佛已經走到了盡頭。

那天晚上，牽著兒子的手哭著找到顧堯家。

顧堯給開門，捂著臉，嗒嗒，“姐夫！”

顧堯當晚收留了，但問出什麼事了，也不肯說。

沒辦法，顧堯背著方昕聯系老公。

得到的答復是：“姐夫，我跟就是因為一點小事起了爭執。”

顧堯能聽出他的敷衍，開門見山，“你打了。”

這不是疑問，是陳述。

那頭沉默了一下，也不裝了，“我跟是過不下去了。”

他坦白了自己出軌，坦白了自己對方昕的不耐煩，人都是會變的，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。

只有這一點，讓顧堯覺得他還算是個男人。

“既然過不下去那就別浪費彼此時間了，我妹也不是非要賴在你家跟你們過日子。你明天有時候過來一下，跟去民政局把婚離了。”

第二天，男人過來找方昕，不是去離婚的，是來接回家的。

男人帶著禮來的，點頭哈腰，好不殷勤。

那態度就跟剛結婚時一樣熱絡，看吧，男人最會裝了。

但男人也最了解男人。

腥，出軌，就好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，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，男人永遠貪刺激和新鮮。

當時孩子被送到學校了，所以顧堯有什麼說什麼。

“沒必要，你都不干凈了，還指著我妹跟你過什麼？”

“姐夫。”是方昕先開的口，“我愿意給他一次機會。”

顧堯不可置信地看著，“你確定？”

方昕拿出了拯救蒼生的悲憫笑容。

“婚姻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？我姐走得早，你不懂。”

顧堯心里失，但也突然意識到，就算是方蕾的親妹妹，也沒有方蕾的半點果決。

“那我就不多說了，你收拾收拾東西跟他回家吧。”

他起從二人邊經過，方昕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
以德報怨，難道錯了？

“老婆，我們回家吧。”

顧堯一個人上樓的背影顯得單調，又帶著的不滿。

但方昕實在沒看懂。

只覺得顧堯孤家寡人可憐。

后來經常過來看顧堯，有時候幫他打掃衛生，有時候再帶著兒子一起吃頓飯，家長里短，什麼都跟他說。

方昕以前跟顧堯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的關系。

現在終于理解顧堯說的那句“他是娘家的依靠”是什麼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