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慌。

只有被人問到了，他才會坦誠地面對自己。

有時候姜楠很像方蕾，這讓他又高興又失。

他想，他到底是個老好人，沒有心思讓一個孩當方蕾的替代品，更不想利用這個孩獲得什麼好。

他握了手機，語氣淡漠，“以后別告訴我的行程了，我跟不可能。”

霍昀洲把小初哄睡，輕輕放到嬰兒床，確認沒有哭以后就走到書房。

“有件事我一直想問，你是準備一輩子不談了嗎？”

這句話，前兩天他們這一幫人聚會的時候，祁樂那個沒把門的也問出來了。

顧堯當時回答，“我談不談你那麼多心干嘛？”

祁樂喝多了，攬著他肩膀，“我這不是怕你寂寞嗎？阿堯哥。”

他握著酒瓶的那只手，食指單獨出來指著他部。

“我怕你憋壞了。都是男人，你要是有需求，我給你介紹個——”

這句話還沒說完，他就被沈承文揪著耳朵提到一邊。

“左楊，把祁樂這段話原封不地轉述給賀晴。”

左楊欣然掏出手機，“得勒！”

當時這個話題就這麼過去了，只有霍昀洲默默看了顧堯一眼。

他們這些人里，連祁樂這條瘋狗都能找到對象，就顧堯還單著了。

他也不是不知道顧堯跟方蕾的誼。

但人沒了就是沒了，哪能一輩子都活在回憶里呢。

霍昀洲勸他，“蕾子肯定也不希你這麼抑自己。”

顧堯憋了半天，憋出來一句：“就算談也不是跟姜楠談！”

說完，他掛斷電話，一轉，跟姜楠撞了個正著。

今天姜楠穿了一正裝，黑白小西裝，下是筆直的西裝，小纖細，腳上穿著高跟鞋，怪不得顧堯覺今天高了一些。

姜楠的手停在半空，看樣子是想跟顧堯打招呼的，結果聽到他那句，就算談也不跟姜楠談。

顧堯有點尷尬，但心里一想自己說的是實話。

他的態度早就表明了。

“有事嗎？”

姜楠收回手，強歡笑，聳聳肩。

“沒什麼，剛才你肩膀上有個紅蜻蜓，現在沒了。”

能看出來在強撐，顧堯心里有點不是滋味。

年人不打啞謎，有話直說也省得將來有誤會。

顧堯深吸一口氣，“姜楠，我對你沒興趣，你就算再費心思見我，也不能改變什麼。我忘不掉我的妻子，就算不在了，我也會把記在心里。”

“哦，知道了。”

姜楠的反應太不正常了，平靜到好像變了。

平時多張揚多活潑一小姑娘啊，這會兒怎麼蔫了？

“你知道就行。”顧堯心虛地看了一眼。

姜楠眼里沒，“我可以走了嗎？”

“我沒攔著你。”

姜楠轉，踩著高跟鞋，走得很平靜，但約出一種張和放空。

那種失魂落魄的覺很不好。

顧堯不放心，跟過去看，結果發現姜楠蹲在墻角抱住自己的雙膝。

他頓時一哽。

心中五味雜陳不說，滿腦子都是過去跟方蕾的記憶。

方蕾也喜歡把自己藏起來，有什麼事都裝沒事，背地里傷心。

“你哭了？”

姜楠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哭，只是覺得挫敗。

“沒有。”

然后顧堯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
不是方蕾，他該用哄方蕾的方式去哄嗎？

糾結，為難，最后表現出來，就是顧堯無于衷站在那里。

姜楠拍拍土自己站起來，笑得依舊開朗，“我沒事！放心，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討厭我！你放心，以后我不會再打擾你了！”

從顧堯邊經過的時候，顧堯垂下頭，妥協的語氣。

“不討厭。”

姜楠愣了一下，他又補了一句，“但也不喜歡。”

只是無。

姜楠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，反倒是安起顧堯。

“大叔，我知道的，有的人沒那麼容易忘記，我不該試圖撼你對的的。希有一天，我也能遇到一個對我這麼死心塌地的男人。”

滿是憧憬，笑著跟顧堯說拜拜。

休息時間結束以后，顧堯以為不會再看見姜楠了。

結果若無其事地出現，的導師演講完就是開始做自我介紹。

小小年紀，談起來自己的專業很是游刃有余，而且有很多概念，是作為年輕人提出來的。

顧堯瞥了眼技人員的筆記，然后就看見他在本子上寫了“姜楠”這兩個字。

技人員趕用筆劃掉。

“不好意思，顧總，我就是想待會兒再問一些問題。”

顧堯裝作看不見他微紅的臉，緒寡淡地嗯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