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煜雖然有很多不理解。

但有件事他心里很清楚，從他有記憶以來，蔣恒恨不得把心窩子掏給他。

金三角這邊，他送他去安全的國家，給了他花不完的錢，住不完的別墅。

雖然到逃，到躲，但他沒過過一天苦日子。

蔣恒有很多人，蔣煜曾經以為自己只是他的私生子之一。

但后來他才知道，蔣恒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。

在這個的金三角區，是這一點，他就已經清楚明白蔣恒對他的父。

“爸，我有事要問你。”

蔣恒笑起來，臉上的皺紋就更深了，他拍拍蔣煜的肩膀，“先吃飯，今天的飯我親自給你做。”

父子倆住的地方面前有一條小湖，他們坐在竹子搭建的亭下，圍著一張小方桌。

管家給蔣恒遞上了這邊的特酒，蔣煜把自己的杯子遞過去，蔣恒嗔怒，“你才多大？喝這個。”

一罐椰子被放在了蔣煜的手邊。

無奈，蔣煜只能放棄喝酒的念頭。

“爸，你不怪我？”

“怪你什麼？”蔣恒夾了一筷子的炸花生米，“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，你有好奇心很正常。”

蔣煜放下筷子，就算是蔣恒做的飯他也吃不下去了。

“我見到了一家四口，他們在找人，但我不知道他們在找誰？”

蔣恒嚼著里的菜，抬頭看他，“你覺得呢？”

蔣煜言又止。

“沒關系。”蔣恒從容道：“你也大了，有你自己的想法很正常。”

蔣煜這才敢開口，“我覺得他們找的那個人，是我。”

蔣恒沒說話，端起酒杯，沉默著喝了一大口。

“爸，他們跟我媽有關系嗎？”

問出這句話，蔣煜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。

從小到大，他不止一次問過蔣恒這個問題。

他的母親是誰。

為什麼從來沒有出現過。

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知道的存在。

他想要知道答案，所以沒有錯過蔣恒的任何表。

只見蔣恒嘆了口氣，微微歪頭放下酒杯，語氣哀怨。

“你也大了，有些事也瞞不住你了。”

這大概是蔣煜最接近真相的一刻了。

他又張又忐忑。

蔣恒從下掏出一張照片。

上面的人他從來沒見過。

“這就是你的母親，霍昕若，當年生下你就把他扔在了孤兒院，是我把你帶回來的。”

蔣煜有點坐不住了，“不，我對沒有一點印象！爸，我在牧場看到的那一家四口肯定跟我有關系！”

“一家四口？”蔣恒故作疑，隨即有恍然大悟，“那應該是你母親的哥哥，準確來說，應該是你的舅舅和舅媽。”

這個答案讓蔣煜無法信服。

“舅舅？舅媽？”

蔣恒點點頭。

“那他們找的人，真的是我嗎？”

蔣恒放下筷子，“小煜，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的這麼清楚。你只需要知道，除了我，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不可信就夠了。我不想讓你面對那些不好的事。”

說完，他想給蔣煜時間冷靜，“酒快喝完了，我再去打點兒。”

蔣煜住他，“爸，我已經長大了，不是三歲，也不是十歲，我今年十三了。”

他深深低著頭，掩飾著眼里的寒。

“你告訴我吧，我能接。”

蔣恒了空酒瓶，“你非要知道？”

年抬起頭，眉眼很像一個離世很久的人。

“是。”

每每著這張臉，蔣恒就沒法生出拒絕的話。

他繼續穿鞋，“跟我來。”

蔣煜跟著他來到祠堂，這里只供著一個人，蔣煜剛會說話那會兒，蔣恒教著他一字一句的念上面的名字。

蔣序。

“這是你的小叔叔，我的弟弟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蔣恒拿起三香，用臺上的燭火點燃，蔣煜也照做。

“當年，你舅舅家為了救一個朋友把你從我邊奪走。因為你是罕見的熊貓，他們一直都想把你當作長期庫來養。”

“你小叔叔知道后，拼死把你從他們手里搶了過來。”

“所以......”

蔣煜攥拳頭，“小叔叔是被他們害死的？”

蔣恒沒說話，但他無比沉痛地閉上了眼，撲通跪在了團上。

這已經代表了默認。

“他們霍家，從來都沒想過要認你！你母親把你生下就拋棄，你舅舅家也是拿你的命去換他們朋友的命！”

蔣煜紅著眼，一時難以接這個結果。

“既然這樣，他們為什麼現在又要來找我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蔣恒苦笑，“八是良心悔過了吧。”

蔣煜死死盯著蔣序的靈牌。

“小煜。”

蔣恒側頭，緒一點一點平靜下來。

“他們畢竟也跟你有緣關系，你要是想跟他們相認，我不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