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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別兩寬,將軍自重,妾身想獨美》 第1卷 第183章 我看你時,是什麼溫度?

江樓,三樓。

蘇明妝已趁錦王進一樓時,讓人把窗上草簾拉下,則是過草簾隙向外看。

“雅琴,云舒。”

“奴婢在。”

“你們兩個,一人守著三樓直通一樓的樓梯,任何人不得使用那個樓梯。

另一個人順著主樓梯下到一樓,別去書鋪前廳,直接去廚房,然后傳話給錢掌柜說,任何人不得我的行蹤,任何人不得到三樓來,兩條樓梯,都不行。”

“是,小姐。”兩人收到命令,立刻齊齊出去忙了。

王嬤嬤擔憂道,“小姐,我們的馬車停在后院,要不要讓習秋駛走?”

蘇明妝凝思片刻,道,“錦王的馬車若離開,可以駛走。錦王馬車不離開,不要輕舉妄。”

“是。”王嬤嬤雖然接了命令,卻依舊一頭霧水。

裴今宴目復雜地看向言又止,最后走回座位,喝起了茶。

房間一片安靜,一種張氣氛蔓延,雖然眾人不解小姐為何會這般忌憚、躲避錦王。

蘇明妝又在草簾后看了一會,見錦王馬車沒有離開的意思,廣袖之下,纖細手指逐漸收攏,攥了拳。

王嬤嬤輕聲道,“小姐您去休息吧,奴婢在這就行。”畢竟國公爺還在呢,小姐這麼晾著國公爺,不太好。

蘇明妝點了下頭,“辛苦了。”

“奴婢應該的。”

蘇明妝回到了座位,剛要拿茶杯,卻被裴今宴攔住,“茶冷,我給你重新倒一杯。”

“不用,我不想喝熱茶。”

裴今宴見子堅持,便也沒攔,看著拿起茶杯,賭氣一般把溫冷的茶水一飲而盡。

隨后,兩人相對無言。

好一會,蘇明妝低聲道,“我只是不讓我的人進出,不限制你,你若想走,就從主樓梯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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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今宴垂眸片刻,開口道,“你恨他?”

“談不上。”

“那就是怨他。”

蘇明妝抿了下,“……也不是,我和他沒關系。”

“你看他的眼神,有溫度。”

“?”

蘇明妝一愣,疑地看去,“什麼?”

裴今宴沉默——他突然覺得,自己不應該說這些,也沒資格說。

誰、想恨誰,是的自由,他有什麼權力置喙?

就算兩人親、就算他被陷害,但現在做的一切已經將功贖罪。

尤其是母親病,他知道,母親能恢復得這麼快、這麼好,全因為

不說別的,只說這救母之恩,他就自愿被冤枉十次!

“……沒什麼。”

好奇心,算什麼?

沒好奇心,人也不會死。

但裴今宴不問,蘇明妝卻追問,“你說的溫度是什麼?我眼神有溫度?什麼溫度?”

無奈,裴今宴只能講解道,“……我也說不出,只是覺得你看他的眼神,與看我的眼神不一樣。”

“為何不一樣?”蘇明妝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平靜,實際上心驚慌。

裴今宴苦笑,“我也說不出,只是一種覺、或者主觀判斷,也許是我看錯了。”

蘇明妝目咄咄地盯著男子,問道,“我看你時,是什麼溫度?”

裴今宴回應子視線,與四目相對,“沒溫度,就仿佛看一個路人。”

“怎麼可能?最近我們日日見面,你還教我武藝,我怎麼會把你當路人?”蘇明妝質問。

裴今宴沉思片刻,又改口道,“好吧,不是路人,是戰友。也僅此而已,不會牽扯到其他,只是個志趣相投的戰友。”

無人看見,蘇明妝袖口之下,拳頭得更——沒錯,確實是把裴今宴當盟友,談不上與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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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錦王,也沒溫度。”

“有怨氣。”

“沒有!”沉聲堅持。

裴今宴無奈苦笑,之后點了點頭,“好好好,你說沒有就沒有。”之后子的杯子,給倒茶。

蘇明妝一把按住自己的杯子,“那我看王嬤嬤時,眼神有溫度嗎?”

說著,盡量用平日里的眼神,看向王嬤嬤,以供裴今宴觀察。

裴今宴實話實說,“有一些,不多。”

正巧雅琴從一樓回了來,蘇明妝又問,“那我看雅琴呢?”說著,手一指。

“??”雅琴。

裴今宴,“也不多,但比王嬤嬤的多。”

“……”蘇明妝突然心中恐慌!

夢中,王嬤嬤并未跟走,雅琴和云舒跟著走了,而在最落魄時,竟將兩人賣掉。

所以夢醒后,對兩人尤其愧疚,為了不泄夢中盡量克制自己不表現出來,但卻暗暗發誓對兩人的人生負責。

包括婚配、包括生老病死。

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,連王嬤嬤那樣敏銳之人都未察覺,卻沒想到被他看出,又想起他對人臉過目不忘的本領,這敏銳的觀察力,真是令嘆為觀止。

“除了錦王,我看誰的眼神還有溫度?”低聲問道。

裴今宴的呼吸滯了片刻,“裴今酌。”

蘇明妝一愣——裴今酌?

隨后了然——也是,每次看見裴今酌時,都聯想到其與父親爭斗,以及蘇家落魄、母親去世的記憶,所以從外人看來,看裴今酌的眼神有“溫度”吧。

“還有嗎?”又問道,打算一口氣問完,下回盡量掩飾得更好一些。

裴今宴看出聽見堂弟名字時,片刻的驚愕,隨后卻釋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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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說,承認了與堂弟有糾葛?

可以與堂弟有糾葛,可以與錦王有糾葛,唯獨對他沒有。

裴今宴強下心底的酸意,努力說服自己:是他的恩人。恩人想要什麼,他就要幫恩人拿到什麼,不應有怨言。

一邊回憶子看誰時眼神有溫度,一邊努力回憶母親康復的模樣,告誡自己,母親康復,蘇明妝有大半功勞。

隨后,他一愣,之后用一種略帶困的語調,“你看母親時,也有溫度。”

蘇明妝——那是必然,一直愧對裴老夫人。

“還有嗎?”

“沒了。”

“你確定?”

裴今宴再次將兩人自大婚到現在,見每一面時,的眼神回憶一番,“沒了。”

蘇明妝暗暗松了口氣,“我知道了。”

還好,不多。

裴今宴見子忐忑的神,終于忍不住說出口,“別擔心,你掩飾得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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