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明妝笑著點頭,“當然,以后您清早吃兩個大肘子,中午正常飲食,就不要吃肘子了,過午不食。”
錢掌柜一愣,“早晨?兩個大肘子?”
“沒錯,讓廚子天不亮便開始蒸肘子、紅燒肘子,您清早起來就地吃上、一口氣吃過癮,這一天心才好哇?早晨吃滿足了,中午才能正常吃,之后就一口東西不能吃了。如果饞的話,就想想早晨的兩個肘子,熬到早晨,又能大飽口福了。”
錢掌柜聽后大喜,一拍桌子,“好啊!清早就吃肘子,還是小姐的方法好!那些臭庸醫,一口肘子都不讓我吃,還讓我喝這個湯那個茶,說什麼去氣。我就說,肯定有不戒肘子的好方法,還得是我家小姐,小姐博覽群書、技藝高超!小姐以后定名醫!”
錢掌柜饞得,現在就想去補兩個肘子。
錢掌柜那邊正喜悅著,王嬤嬤趴在小姐旁,焦急地小聲問,“小姐,這法子……真行嗎?您沒開玩笑?”
蘇明妝臉認真,“當然,過午不食,這招若不行,就沒有其他減重的好辦法了。”
“但……但……早晨就吃兩個肘子,這不膩嗎?”王嬤嬤依舊不懂。
蘇明妝勾了勾手指,示意王嬤嬤靠近。
蘇明妝趴在王嬤嬤耳朵上,小聲道,“大清早就吃肘子,能不膩嗎?我就是讓他膩!把他一口氣膩吐了,看他以后還吃不吃肘子!”
“……”
王嬤嬤看向還在歡樂中的錢掌柜,第一次對死對頭有了憐憫之心。
蘇明妝又恢復了甜無害的形象,“錢叔,您休息好了嗎?若休息好,我就要說正事了,說完正事我就走。”
錢掌柜急忙收回喜悅,認認真真道,“請小姐吩咐!”
蘇明妝也嚴肅下來,“國公府發生之事,您聽說了嗎?”
“堂爺在前線傷了?小人聽說了。”昨天這件事,可謂鬧得沸沸揚揚。
“我想拜托你幫我辦一件事,傳信給所有蘇家掌柜,讓他們幫我尋關于軍醫,以及經脈方面的書籍、藥方、大夫筆記。能買就買,不方便買就讓人謄抄,價錢我來出。”
錢掌柜驚,“小姐您這是要治堂爺的傷?聽說昨天國公爺請太醫了。”
“確實請太醫了,但太醫治不了……當然,我的意思并非質疑太醫的醫,但醫都是從民間方子為基礎,積累經驗方形,所以我想尋找一些被太醫們掉的民間方子。死馬當活馬醫。”
錢掌柜了然,“有道理!小人知道該怎麼做了,小姐放心,這件事給小人。”
“多謝錢叔。”蘇明妝就知道,和錢叔說這些不用多解釋,能想到“一”,錢叔便能想到“十”,錢叔是天下心思最周全的掌柜。
突然,蘇明妝看見了桌圖畫,“錢叔把這張圖收好,中午吃飯前看看,晚上肚子時也瞧瞧。早晨別看,影響食,早晨還是要多吃為妙。”
錢掌柜看見那圖,瞬間頭皮發麻,“小人記得了,小人以后定會過午不食。”
說著,將紙張收起來。
“再給我準備二十份紙筆,我要帶走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隨后,蘇明妝戴好帷帽,與錢掌柜一同下的樓,拿了紙筆后,便去往京城最大的藥鋪。
……
傍晚。
英武院書房,一片忙碌。
桌案上醫書堆得如同小山,蘇明妝一本一本仔細翻看。
雅琴、云舒則是記錄著需要謄抄的書籍名字、頁數等相關信息。
習秋探頭進來,見大家都忙著,也不敢輕易打擾,便小聲道,“小姐,國公爺求見。”
蘇明妝頭也不抬,“讓他進來。”
“是。”
不大一會,習秋把人請了進來,裴今宴一進來,看這場面也是吃了一驚,“你這是在做什麼?”
蘇明妝將翻了一半的書倒扣在桌上,之后起一邊著發酸的眼睛,一邊走出去,聲音也了一些疲憊,“我今天早晨到江樓,讓錢掌柜幫我張羅搜集京外軍醫書一事。白天我帶人就在京城藥鋪收,能買的我都買了,買不來的我便央求他們借我,我找人謄抄,還給他們借用費,這不,弄來一堆。”
裴今宴看向桌上,小山一般醫書,一方面驚嘆子的行力,一邊又開始酸溜溜地想往自己上扎一刀。
蘇明妝停下眼,抬頭問道,“你用晚膳了嗎?”
“沒,你呢?”
“我也沒,等你。”
“……”某人心中酸意,以眼可見的速度轉化為甜。
蘇明妝繼續眼睛,“母親怕嬸母想不開,從早到晚一直陪著,還說我們晚上不用去知春院用了,不一定在哪用膳。你是要去看母親,還是等吃完后過去?”
裴今宴聲音溫,“聽你的。”
“那就吃完了去吧,用完晚膳,我們一起過去,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的。”
裴今宴問道,“帶你的醫書?”
蘇明妝一愣,之后兩眼放亮,“對呀!我怎麼把這件事忘了?一會吃完飯,我找幾本書帶過去。雖說幾本書解決不了什麼,但也能讓嬸母和堂爺安心一些,好歹先把緒平了。還是你有辦法!”
裴今宴哭笑不得,“我有什麼辦法?只是隨口說說而已,能想到找醫書,有辦法的是你。”
蘇明妝笑著看他一眼,沒和他繼續爭辯,去讓王嬤嬤取晚膳去了。
子已離開,裴今宴的心卻久久難以平靜,尤其是剛剛子紅著一雙眼睛,驚喜看著他的畫面。
但沒一會,理智又將他的高興狠狠拍滅——堂弟還傷著,他卻在這邊……何統?
費了好大力氣,裴今宴終于調整好心態。
與蘇明妝一同用晚膳,之后挑了幾本書,同去青竹院。
。
一炷香的時間后。
青竹院里。
憔悴崩潰的裴二夫人,眼睛里終于有了久違的芒,“收集古方?這……能行嗎?!”
心中好似抓到救命稻草,努力說服自己——明妝這丫頭邪!想的辦法,一定能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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