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今宴,“你有藥鋪名單嗎?”
蘇明妝疑地看去,“沒有,還能弄到名單?”
裴今宴點頭,“應該可以,這件事給我,明天我去給你弄名單。”
“真的?那真是謝謝你了。”蘇明妝剛要笑,突然想起裴二夫人還在,表現得喜意不好。
急忙憋住笑容,一臉嚴肅哀痛。
裴今宴面無表地收回視線。
隨后眾人也沒拖延,擼胳膊挽袖子,開始干了起來。
蘇明妝、裴老夫人翻醫書,篩選相關容。
裴二夫人到底還是沒學過醫,包扎清創、甚至接骨都會一些,但一看書上繁瑣的醫理,就一個頭兩個大。
蘇明妝勸裴今宴去休息,后者拒絕,他從前自學過醫,懂醫理,要留下來幫忙篩選容。
隨后便變了:蘇明妝、裴今宴和裴老夫人翻書篩選,裴二夫人帶著一眾識字的丫鬟進行記錄,待第二天,讓雅琴帶著這些材料到江樓找錢掌柜安排書生謄抄。
眾人有條不紊,一口氣忙到了半夜。
嚴氏翻完了一本書,起了脖子,對旁子道,“明妝你累嗎?我脖子好酸。”
蘇明妝立刻放下書,“我給您?”
“不用,陪我到院子里走一圈吧,活活筋骨再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蘇明妝起,去攙扶裴老夫人。
裴今宴也起,“母親,我也陪你?”
嚴氏深深看了裴今宴一眼,“不用,明妝自己陪我便好。”
裴今宴瞬間便意識到了什麼,“是。”
正在負責記錄的霍薇也抬起頭,“楓華,我陪你?”
嚴氏安道,“明妝一人就可以,不用擔心。”
霍薇見明妝已經扶著嚴氏起,又覺得自己現在過去,好像爭寵一般,便沒打擾們婆媳兩人,低頭繼續記錄去了。
實話說,也沒什麼閑心出去散步,滿腦子都是找到最好的方法,把兒子的治好!
只要兒子能康復,便是把心挖出來,都愿意。
另一邊。
出了房間,確定房之人聽不見后,嚴氏頓時臉驟變,沒了之前的冷靜優雅,“明妝,這本書你可曾聽過?”
蘇明妝接書一看,卻見書封上寫著《針灸神絡經》。
“我之前沒聽過,母親聽過這本書?”
“非常出名,也很神,沒想到你能把這本書借到,這本書是從哪借的?”
“靜堂醫館的俞大夫,”蘇明妝失笑,“這本書說來話長,當時俞大夫同意高價租我幾本醫,我便尾隨俞大夫到他的書柜,見他搬書時,最下面一本書,卻不拿。
我狀似隨意地問他那是什麼書,他卻如臨大敵一般,說是廢書。我當時便覺有貓膩,死皮賴臉磨著他把那本書借我,我還對天發毒誓,我只自己看,絕不外傳,沒想到竟是一本神書?”
嚴氏點頭,“這本,就別拿到江樓謄抄了,如果真外傳,你便失信于人。”
蘇明妝立刻收斂臉上嬉笑,“母親說得是,是明妝疏忽了,我既答應了大夫們,就應該遵守承諾。我當時想的‘不外傳’,是不印刷出版的意思。但被母親提醒,才想起來,如果謄抄的書生有人懂醫、識貨,搞不好把容謄抄流傳,最后罪過卻是我的。”
“是啊,一會把尤其重要的書篩選出來,放在府里,我明日組織人謄抄。”
蘇明妝松了口氣,目激,“還是母親周到,有母親幫忙,明妝覺得有信心多了。”
嚴氏嘆息著搖頭,“我找你出來,不是因為這個,而是……”
說著,拿回了書,翻到了一頁,手一指,“你看這個。”
蘇明妝定睛一看,隨后吃了一驚。
卻見書上寫——經脈損,其最佳治期乃三月。三月之,之率八。半歲之,之率五。越一年,之率僅一。
蘇明妝這才知道,為何裴老夫人要把出來。
反復將上面文字看了幾遍,越看心越冷,“應該……不會這麼絕對吧?”
嚴氏嘆了口氣,“是否絕對,我不敢斷言,只能說這本書在經脈方面數一數二,連我這種學外傷醫之人,都聽過這本書。”
蘇明妝心頭一陣抑,并非是擔心裴今酌,而是擔心裴二夫人,“別管這些了,我們本來也是死馬當活馬醫,先看看這本書上有什麼有用信息吧。”
“好,不過因為這本書,我也有個主意。”
“您說。”
“我們兩人也細分,你把名單給我,我把所有書名先過一下,把不方便流傳、以及尤其重要的孤本分出來,這部分應該比較,我來篩選,剩下的大多數書籍,你和今宴篩選。”
蘇明妝欣然同意,卻又想起一件事,“母親,一會您出面,讓裴將軍回去休息吧,他明天還要宮當差。伴君如伴虎,不能讓他因為休息不夠而出差錯。”
嚴氏一愣,驚訝地看去,卻見子明艷面龐上滿是擔憂,隨后笑著點頭,“好,聽你的。”
蘇明妝突然被裴老夫人的視線看得臊得慌,心中暗暗自責——人家想跟著忙乎,就忙唄,什麼心?
但同時,又真的害怕他在殿前失儀,被皇上降罪。
最后自己安自己——他說要幫找藥鋪名單,今晚好好休息,明天才能更好的找名單不是?
就這樣,說服自己后,隨裴老夫人回了房間。
回去后,嚴氏便發話,讓裴今宴回去休息,不能熬通宵。
后者自是拒絕。
裴二夫人也開口。裴今宴這才被說服,臨走前,還在蘇明妝旁快速低聲道了一聲“辛苦”,這才離開。
蘇明妝聽完他的話,神怔了怔,又急忙讓自己鎮定下來,繼續忙碌了。
……
接下來的兩日,眾人便在忙碌著度過。
好在,忙碌緩解了一些悲傷和焦慮。
是夜。
裴今宴從宮中回來,沒直接去英武院,而是派人把蘇明妝請到小花園。
蘇明妝匆匆而來,心中忐忑不已。
知道,裴今宴肯定是帶回什麼壞消息,只希,這消息別太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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