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柏再次點頭,“是錦王府的人。”
蘇明妝了然,“講講,怎麼回事。”
這一時間,雅琴已送了茶上來,蘇明妝讓老爺子先喝幾口水,曲柏婉拒,直接講解起來,“清早小人接了夫人任務,便潛伏在府門口。夫人您的馬車走了不久,便有兩個眼線匯合,他們短暫談后,一個人繼續跟著小姐,一個則是去了另一方向。小人跟著另一個走了,一路跟到了錦王府。”
蘇明妝吃了一驚——竟有眼線一路跟著?也就是說,這些天的行蹤,都在錦王的監視中?
急忙回憶這些天,去過的地方,是否做過什麼特殊之事。
好在,這些天都是在找醫館、藥鋪借書,并沒做什麼敏之事。
心中慨——曲爺爺真乃及時雨!如果不是曲爺爺,到現在都只天真的以為,國公府附近有眼線盯著行蹤,怎麼能想到,那些膽大包天的眼線,竟然全程跟著?
想到這,眼神閃了閃,“曲爺爺,我還有個忙,想讓您幫一下。”
曲柏道,“夫人盡管吩咐!”
蘇明妝正要說,卻見老爺子都干了,想來這一路也沒喝水,“您先喝茶。”
“小人不。”
“不也喝。”
曲柏只能拿了茶碗,“行,那小人喝水,您吩咐著。”
蘇明妝眼神溫暖——如果說,剛來國公府時,還不懂裴家為何要安置舊部,那現在懂了。
不為別的,就為這一副赤城忠心,也是值得!
為了讓老爺子安心喝水,也端起茶碗,一點點慢慢喝著。
曲柏見夫人的行為,也是心領神會,一雙銳利如刀的雙眼,逐漸有了暖意——國公爺這姻緣,還真是因禍得福,是位心的好姑娘。
頃。
蘇明妝見曲柏喝完了茶,這才放下茶碗,手一指一旁的院墻,“您這兩天若是有時間,在這面墻外轉轉,看有沒有眼線。如果有眼線,就去別的地方轉轉,幫我找一個既沒眼線,又好攀爬之地。”
曲柏馬上明白其意,“是,夫人放心,小人這就去做!”
蘇明妝頷首,“未來幾日我要做一件極重要之事,所以就不與曲爺爺客氣了。”
曲柏看著目堅定的年輕夫人,肅然起敬,“夫人您太客氣,國公府對我們這些廢人恩重如山,能為夫人效勞,小人三生有幸。”
蘇明妝不認同地打斷,“怎麼會是廢人?廢人能幫我找到眼線?若如此,這樣廢人,您再去給我找一百個來,我有用。”
“……”曲柏被懟得啞口無言。
正事說完,蘇明妝好奇問道,“請問曲爺爺,之前我說為您準備馬匹,您說不用,那您……是如何趕路?”
曲柏認真答道,“回夫人,我們打探消息或跟蹤人,關鍵是靈活行事,若帶了馬匹,沒地方拴不說,只說目標人步行,我們跟上去;目標人又上了馬車,我們也不能折回去找馬。”
蘇明妝了然,“那如果目標人上了馬車,您又沒有馬,怎麼辦?”
曲柏一拍大,“靠這個。”
蘇明妝吃驚,“跑著?”
“對!您別以為小人力氣大,實際上小人的特長是跑得快!從前小人在兵營中,人送外號‘豹子’,小人不敢說比馬跑得快,但和馬車,還是能比一比的。”
蘇明妝驚訝地挑起大拇指。
曲柏被小姑娘崇拜的眼神,看得心驕傲,“當然,也不能一水靠,路上有驛站還是會雇馬車。而且也不是只用眼睛看,我們會隨攜帶各種的末,趁機噴在目標人的馬車或馬匹上,這樣也方便尋找。”
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講了起來。
就這樣講上好一會,曲柏才發現自己耽誤夫人時間,尷尬道,“哎呀,人老了,就是絮叨。小人……叨擾夫人多時,小人有罪。”
蘇明妝誠懇道,“曲爺爺休要這麼說,我雖出書香世家,但自從跟著母親讀書、學軍醫,對兵營中的事極有興趣。只是手頭確實有一些瑣事,待這些事忙完,您若是愿意,我便把您請到了英武院,給我講講從前您在兵營的經歷。”
“好!只要夫人愿意聽,小人自是掏心掏肺地講!”說歸說,但曲柏只以為,是夫人人練達說的客套話,人家尊貴的千金大小姐,能愿意聽兵營里那些糙事?
但后來,蘇明妝用實際行告訴曲柏,并非說客套話,而是真的喜歡行軍打仗,當然,這是后話。
……
送走了曲柏沒一會,下一位貴客就來造訪了——不是別人,正是裴老夫人。
英武院。
蘇明妝聽說老夫人來,急忙起相迎,“見過母親,給母親請安。”
從前尷尬的稱呼,不知何時,已順口起來。
裴老夫人今日穿一襲淡青錦緞長,雖孱弱,但個子很高,這些日子用了好藥、解決了心結,還每天時間練槍法,以眼可見的速度結實起來。
這一襲長在,高挑勻稱,有著剛并濟的。
“免禮,”嚴氏輕扶子手臂,目溫憐惜,“最近你東奔西跑,瘦了許多,辛苦你了。”
想到侄子的遭遇,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蘇明妝,“您最近如何?我一會說的話題,可能有些刺激,您做下心理準備。”
嚴氏疑,“刺激?”
蘇明妝將裴老夫人請到了書房里,沒再拐彎抹角,開門見山道,“母親可曾聽過荒谷老人?”
嚴氏道,“自然聽過,之前你送我的九轉回春丹,不就是荒谷老人的杰作?”
聲音一頓,隨后如想到什麼一般,雙眸大睜,“你的意思是,荒谷老人有能治今酌傷的藥?對呀!我們之前怎麼沒想到他老人家?”
“對,但這件事說來話長,母親先別對外人講!”
嚴氏激得連連點頭,“好!我不講!你快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?是不是你們蘇家與荒谷老人有誼?我聽說荒谷老人最討厭別人主向他討要東西,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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