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丫鬟們離開房間,房只有蘇明妝和王嬤嬤兩人。
蘇明妝了額角,“前些天,我在江樓三樓見錦王一事,你還記得吧?”
“奴婢記得。”
“以后……也許我還得這樣單獨見他幾次,但我又有必見他的原因。”
王嬤嬤點頭,“奴婢知道,小姐不會無緣無故做一些沒用的事,小姐是為這件事發愁?不想見錦王?”
蘇明妝繼續額角,“見,是定然不想見的,卻又必須要見。但自從我決定見錦王,心里就特別慌,好像……”
后面的話,不知該怎麼說。
王嬤嬤明白過來,試探問道,“是怕國公爺誤會吧?”
蘇明妝被說中了心事,心泛起尷尬,“……是,關于我見錦王的原因,白天我已經和裴老夫人解釋過,老人家也是支持和贊同,但我就是莫名心慌。”
王嬤嬤努力憋笑,心中想——小姐這是開始在乎國公爺的看法,把國公爺裝到心里了。
雖然還不敢確定,小姐是否心,但這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。
王嬤嬤這般想,卻不敢表現出來,生怕打草驚蛇,把兩人之間好容易培養出來的火星子撲滅,只能小心翼翼地回話。
“小姐和老夫人說了,不就代表和國公爺說?老夫人就能代表國公爺。”
蘇明妝點頭,“我也是這麼告訴自己,但……”
但是,裴今宴出任務之前,未把真實況告訴老夫人,卻告訴了……當然,知道裴今宴選擇告訴的原因,是老夫人不好,適逢裴今酌傷,他不想再給老夫人增加負擔。
但……理歸理,理依舊難以住心底的惶惶不安……更確切地說,是心虛。
夢境時不時不請自來,與現實、記憶胡攪蠻纏在一起,時時刻刻提醒——已經背叛他一次了,難道還來第二次?
更可笑的是,夢中被裴今宴捉在床時,心是痛快和解。但現在再回憶那一幕,卻心虛又焦急。
人還是那個人,但心境卻莫名其妙地變了。
幻想了下,如果去見的是其他男子,會如何?
裴今宴一直誤會喜歡裴今酌,但卻可以在裴今宴不在的況下,堂而皇之地看裴今酌大,不覺得心虛或不妥。
唯獨錦王……
想到這,蘇明妝嘆了口氣——說來說去,還是那夢境的影響罷?
王嬤嬤輕聲問道,“那小姐,要不然您先等國公爺回來,和國公爺解釋清楚后,再見錦王?”
蘇明妝搖頭,“裴將軍不知何時回來,但見錦王不能拖,我怕事有變。”
王嬤嬤開始絞盡腦地想了起來。
別說,還真讓想到了,“可以給國公爺寫信啊!只要在您與錦王見面之前,寫信告知了,不就行?”
蘇明妝依舊搖頭,“裴將軍最近公事張,我不能此時送信到宮中,妨礙公務。”
王嬤嬤繼續道,“寫信可以不送,只是證明,您曾告知過。后宅中就有這樣例子,例如說雅琴有急事告小姐,但小姐不在,可以告訴奴婢,或者寫一封信標注時間,把信給奴婢。待小姐回來,奴婢轉,而且還可以證明時間,以表明雅琴并非恣意而為。”
蘇明妝正額角的作頓了下,“還有這方法?”
“當然,奴婢試問小姐,您見錦王一事,是尋求國公爺同意,還是告知他?換句話說,如果國公爺反對,您還去見錦王嗎?”
蘇明妝抿了下,眸沉冷,“他攔不住我。”
要救的,是蘇家!
如果錯過錦王這條線,還不知武王會耍什麼手段,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見,而放任蘇家落危險境地。
“對呀,您只是告知,所以只要證明在這個時間進行告知,就行了。”王嬤嬤。
蘇明妝也覺得有道理,說得對,“但我這信要給誰?給老夫人嗎?”
王嬤嬤出主意道,“人證當然越多越好,換個人。換個值得信任、不會拆信看、不會從中做手腳,待國公爺回來,會及時轉的。”
蘇明妝腦海中出現一個人的影,驚喜道,“我知道該怎麼做了,王嬤嬤,還是你有辦法。”
見小姐開心,王嬤嬤也高興起來,“能幫上小姐便好。”
蘇明妝沒拖延,立刻找來紙筆開始寫信,把講給裴老夫人聽的話,簡單概括地又寫了一遍。
寫完后,起道,“王嬤嬤,你去問問,誰知道曲爺爺住在哪。”
從前國公府在附近買了一些房子,專門安置舊部,讓他們有落腳地,曲柏就住在那里。
知道天不早,過去多有打擾,
但不把信送到曲柏手中,就無法進行下一步,夜長夢多。
“小姐您稍等。”
王嬤嬤立刻去打聽,之后得到消息說,門房知曉。
隨后,蘇明妝與王嬤嬤等人,讓習秋趕車,帶上門房,去了曲柏家中。
適逢曲柏晚上無眠,又無事可做,正在發呆。
蘇明妝沒詳盡解釋,只讓曲柏確認信封上寫的日期,確認后,便委托曲柏收下信、保管好,待裴將軍回來,把這封信轉,如實說明況便可。
在曲柏的一頭霧水中,夫人離開。
沒多一會,夫人又折回來,說路上見有人賣鹵和酒,買了一些回來給曲柏,讓他吃喝酒,之后睡覺。
曲柏可高興壞了,立刻千恩萬謝地拿回小屋子里喝酒去了。
。
送完信后,蘇明妝一掃之前的心虛,心境坦然起來,立刻筆寫了另一封信,讓人送往錦王府。
送出去后,這才徹底安心。
心一下子放松后,隨之而來,便是強大困意。
本來還打算背一背位圖,最后眼皮打架,便上床睡了去。
。
半個時辰后。
錦王府。
秦羽落深夜無眠,依靠在床上,有一下沒一下翻著書,句句映眼簾,卻無一字進心中。
突然,門口值夜丫鬟悄悄進來,見王爺還未睡,便恭敬道,“王爺,有您的急信。”
秦羽落疑抬眼,“拿來。”
這個時間的急信?
如果是“他”來信,不會經過丫鬟,難道是?
果然,當接了信,看見信封上面的落款時,眸子震了震。
他視線掃到火漆——那火漆雖完好無損,但他知道,曾被人用法開啟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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