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風小聲回答，“回王爺，屬下不能看錯。”

“真的？算了……但愿如此吧。”秦羽落苦笑一聲，故意表現喜憂參半，便繼續爬樓了。

靖風聽著王爺的苦笑、看著王爺沒落的背影，也是心中不是滋味，默默跟了上去。

隨后，秦羽落帶著靖風等人進雅間，一番客套后，秦羽落提議商量宮求皇后娘娘一事，便把下人們都遣了出去。

就這樣，下人離開，房門閉。

蘇明妝低聲音，率先道，“這里安全，有我的人看著靖風他們，沒人能聽。”

秦羽落警惕看著子，“你為何突然改變？”

蘇明妝知道他指的是什麼，“你不是也變了？之前還不是親熱地喊我明妝姐？”

秦羽落抿了抿，倒是沒表現出尷尬，“我有我的苦衷。”

“我也有。”

“那我們彼此坦誠苦衷，如何？”

蘇明妝一愣，隨后心中好笑——坦誠？如何坦誠？難道要說，做了個真實的夢，夢中被他勾引坑害？所以夢醒后，洗心革面？

蘇明妝下心中不悅，語調僵道，“你今天來赴約，應該是默認同意合作了吧？”

面對子怒的眼神，秦羽落不解問道，“我之前可得罪過你？尚書府我拉住你，以及后來給你寫信，都是不得已而為之，但在那之前，我確定沒得罪過你。”

兩人見面雖多，但說話次數極。

蘇明妝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，“你莫不是忘了，我們從前是死敵？”

每天因為穿打扮，爭得你死我活。

秦羽落無奈，“比個而已，算什麼死敵？再者說，你以為我想和你爭？如果況允許，我這輩子都不想穿這些花哨的東西。”

聲音一頓，看著子素淡的服，“你為何不穿那些服了？”

子從前有多招搖，現在便有多低調斂。

但奇就奇在，從前子的打扮，致到小手指，他不愿多看一眼；現在穿得素淡優雅，他反倒是覺得賞心悅目。

蘇明妝依舊敷衍，“穿膩了艷的。”

秦羽落如何相信？

他沉聲問道，“難道因為你的苦衷，不得已打扮艷俗？”

“沒有，”蘇明妝冷冷撇開視線，“我只是嫁國公府后，老夫人悉心教導，知曉從前自己如何浮夸無知，所以痛定思痛改邪歸正罷。”

秦羽落凝眉——恣意妄為十幾年，卻被安國公府老夫人三言兩語勸好？

可以說，兩人之間，毫無信任可言。

房間彌漫了無聲尷尬。

過了好一會，蘇明妝率先打破沉默，“你今日赴約，應是同意合作了吧？”

“拿出你誠意。”

“？”

秦羽落緩緩抬眼，目銳利又沉重地看向，“如果你我合作，稍有疏，你不會怎樣，但我會萬劫不復，既然要合作，拿出你的誠意，說服我。”

蘇明妝暗驚——萬劫不復？之前只以為錦王有把柄在武王手中，難道這把柄比想象中的嚴重？

顧不上芥，沉聲問道，“你有什麼把柄？也許我能幫上你！”

夢中十年雖然渾渾噩噩、對時事并無興趣，但到底還是生活其中，知曉事態大概發展方向，若剝繭，也能找到一些有用信息。

不說別的，白云莊主是荒谷老人，便是在夢中得到的信息。

秦羽落冷笑，“你幫我？拿什麼幫我？”

蘇明妝沉思片刻，道，“我會讓國公府和學士府一起幫你。”

秦羽落再次冷笑，“你也知拿我把柄的是武王，連皇上都奈何不了他，國公府和學士府聯合，又能做什麼？更何況國公府聽命于皇上，學士府素來秉持中立。”

蘇明妝耐心解釋，“今非昔比，從前他們未卷皇上和武王爭斗，自是可以……”

秦羽落打斷道，“蘇明妝你聽好，哪怕以任務做借口，我也沒太多時間與你浪費。如果你以為能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我，那便別白費力氣了。現在有兩種方案：

第一種，你不用說你的，我也不說自己把柄，我們一手錢一手貨、公平易。

第二種，我冒著萬劫不復風險說出自己的把柄，你也說出大變的原因，別用什麼裴老夫人來敷衍我。你若再說，我可就去舉薦裴老夫人宮做太傅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兩人再次陷沉默。

只是這次沉默的時間不長，蘇明妝便打破道，“那就先一手錢一手貨的合作吧。我先問：國公府外的眼線，是你的人，還是武王的人？探子來報，那些眼線隔幾日一換，都來自錦王府，你們錦王府到底有多武王的人？”

秦羽落一怔，他沒想到竟然還有探子，“都是武王的人。”

蘇明妝想起靖風，眼神疑又驚愕，“你該不會說，你邊所有人，都是武王的人吧？”

秦羽落苦笑一下。

蘇明妝徹底疑，“皇上呢？皇上為何不保護你？”

秦羽落眼神譏諷，“你也被皇上騙了吧？他就喜歡對外表現如何關懷我、寵我，例如讓我到尚書房讀書，例如時不時賞一些金銀。你說他保護我，他為何要保護我？我對他又有什麼用？”

錦王的話，讓蘇明妝沉思。

如果換一個人，也許會說：因為你是他的侄子。

但那人若是皇上……

之前便聽裴今宴說過，皇上還是太子時，便因資質平庸，不被先皇喜，先皇更喜歡文武雙全的武王。

皇上到危急，便投靠外戚姚家，更惹先皇不快。

連裴今宴這種愚忠之臣，都不認同皇上投靠外戚，更何況外人？想來定有不人譏諷皇上吧，皇上依舊我行我素，只能說明——和名聲相比，他更在乎利益。

既然唯利是圖，又如何對一個無法帶來好的侄子，真切喜？

蘇明妝凝眉，“就算皇上不會真心對你好，但你被控制，他一點都沒到嗎？”

秦羽落譏笑著搖頭。

蘇明妝眼神閃了閃，低聲音，“用我幫你給皇上嗎？”

秦羽落猛地一驚，急忙厲聲道，“你別多管閑事！”

后來發現自己過激，有可能泄機，又急忙補了句，“多做多錯，別平添事端。”

錦王的反應又泄了一些信息，蘇明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