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在儀殿接見了兩人。
皇后容貌慈端莊,雖上了一些年紀,不若年輕子艷,卻高貴優雅,仿佛歲月沉淀下的玉。
著一襲朱紅袍,上面用金線繡著栩栩如生的凰和絢麗牡丹。袍的領口和袖口鑲著致的金邊,彰顯著皇家尊貴。腰間系金的腰帶,上面綴著寶石和珍珠,莊重華貴。
兩人進后,為皇后問安。
椅上的皇后,語調溫和不失威嚴,“免禮,起來吧。”
不等兩人站好,皇后便笑著對蘇明妝打趣道,“明妝是多久沒宮了?怎麼,是因為皇上和本宮把玉萱公主送走,你生我們的氣嗎?”
蘇明妝起后,急忙道,“臣婦不敢!臣婦怎麼敢生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氣?其實臣婦早就想念皇后娘娘了,但……臣婦闖此大禍,連累了玉萱公主,還要皇上和娘娘善后兜底,臣婦無宮見娘娘啊。
而且臣婦剛嫁國公府那陣子,老夫人不好,母親從前教導臣婦說:家中有病人,是不能隨意去別人家做客的,怕給人家帶去晦氣。如今老夫人康復,臣婦才第一時間宮見過娘娘了。”
皇后失笑,“一段時間不見,你這小兒倒是越來越會說的,讓本宮都挑不出理。”
蘇明妝再次深深一禮,“娘娘寬厚。”
皇后慈的面龐,笑容溫,但眼神卻如潭水、深不見底,“好了,不逗你了。不過你今日怎麼和羽落一起宮?莫不是有事求本宮?”
蘇明妝繼續答道,語氣可憐兮兮,“臣婦不敢欺瞞皇后娘娘,是眼看著快到長樂節了,去年公主還和臣婦說,下一個長樂節定要給娘娘好好過,沒想到卻被臣婦連累,此時公主定是很焦急的。”
說著,聲音哽咽,眼圈紅了。
皇后想到,也是思念得,嘆了口氣。
蘇明妝跪下,哭啼啼道,“娘娘在上,臣婦知錯了,以后也再不敢了!千錯萬錯都是臣婦的錯,公主是無辜的,這長樂節公主盼了整整一年,求娘娘寬宏大量,把公主接回來為您慶生好嗎?”
一旁錦王也跪地,“是啊,娘娘,玉萱姐很早就盼長樂節了!只要娘娘一聲令下,侄兒立刻出發去接玉萱姐!”
皇后一愣,“你去接?”
秦羽落連連點頭,“回娘娘,是!侄兒都想好了,只要娘娘同意,侄兒現在就讓人快馬加鞭送信過去,讓玉萱姐開始收拾行李,等侄兒到了后,接上人就回來,回來正好能趕上長樂節!”
皇后失笑,“你們兩個,這是算計好了,進來只等本宮答復?再者說,就算讓玉萱回來,也用不著你去接。”
蘇明妝急忙道,“那怎麼行?玉萱公主是被臣婦拖累,按照道理應該臣婦自己去接,但如今安國公去了前線,臣婦要在國公府照顧老夫人,不開,好容易想到主意,讓錦王代替。皇后娘娘開恩,讓錦王去吧,否則便是玉萱公主回來,臣婦也不知以何等臉面面對公主。”
說著,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。
一旁秦羽落都看懵了——這不顧形象、任大哭的子,和前些天幫他解決難題的,是同一人嗎?果然,子千變萬化,可不能輕易相信。
皇后抿著,看著嚎啕的蘇明妝,心也是十分矛盾,“好好好,先別哭了。”
皇后的心腹趙嬤嬤急忙上前,輕聲勸著,把蘇明妝拉了起來。
皇后看了一眼錦王,沉思片刻,之后笑道,“行了,你們的事本宮心里有數,但接公主一事,本宮一人也做不了主,得請示皇上。羽落你先回去,且準備著,本宮若能說服皇上,便讓人通知你。”
“那真是太好了!侄兒多謝皇后娘娘!”秦羽落故作驚喜。
皇后看了一眼蘇明妝,隨后對錦王道,“你先回去吧,本宮與明妝聊上一會。”
“是,侄兒告退。”
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,兩人快速換了眼神,之后錦王離開。
皇后從椅上起,“傻孩子,你哭什麼?玉萱任調皮,即便不是因為你的事,皇上也準備把趕到行宮冷靜冷靜。”
蘇明妝吸著鼻子,“多謝娘娘哄臣婦。”
皇后被逗笑,“你都知道自己是臣婦了,嫁為人婦,怎麼還像從前那樣哭鼻子?走,我們換個地方聊。”
隨后,蘇明妝被皇后帶到了寢室。
離開那莊嚴大殿,皇后上的威也卸了不。
蘇明妝隨皇后坐在榻,宮送上香茗茶點、新鮮瓜果在榻幾上,之后恭敬退到一旁。
趙嬤嬤站在皇后的側,至于蘇明妝帶的下人,因為沒資格進大殿,已被宮領到了耳房休息了。
房間,清香繚繞,溫馨安寧。
皇后端起茶碗抿了一口,放下茶碗,語重心長地問道,“這里沒外人,你和本宮說實話,婚后生活如何?”
蘇明妝恭敬回答,“回娘娘,臣婦婚后生活幸福,臣婦也很滿足。”
皇后溫的語調,微微一冷,“但,本宮聽說,你與安國公到現在還沒同住。”
蘇明妝立刻起,跪在皇后面前,頷首恭敬道,“娘娘恕罪,臣婦不是故意瞞娘娘,這婚事已經讓皇上和娘娘為難,臣婦不好意思再因此事讓娘娘心了。”
皇后盯著子頭頂,沉思片刻,隨后臉上恢復笑容,“好好說話,怎麼不就跪?你從前可不是這樣。”
趙嬤嬤再次上前,把蘇明妝扶了起來,還聲安道,“我們娘娘打小便把您當親兒,您有什麼心里話、心里不痛快的,直接和娘娘說,娘娘幫您做主。”
蘇明妝坐回榻上,一本正經地對趙嬤嬤道,“正是因為娘娘對臣婦好,臣婦闖了這麼大的禍,才對娘娘愧疚,不敢再給娘娘添堵了。”
皇后仔細問道,“你還是喜歡安國公嗎?”語調藏著冰冷質問。
蘇明妝立刻裝出模樣,低著頭,點了點頭,好似害得說不出話。
皇后凝眉,“所以,是安國公不肯同住,而非你不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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