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現子額頭依舊很熱，裴今宴本就皺的眉頭，皺得更深了。

蘇明妝做了個鬼臉，之后突然想起了什麼，“哦對了，雅琴們呢？”

“……”裴今宴。

“怎麼了？有何變故？”蘇明妝急忙問。

裴今宴尷尬地低聲道，“們好像都被蘇夫人遣走了，整個明珠院……只有我們兩個。”

“……”

蘇明妝很快明白了過來，苦笑道，“我娘這是嫌母親撮合不功，打算親自手了？現在是什麼時辰？我去找母親解釋一下。”

裴今宴立刻攔下，“別去！馬上子時，蘇夫人怕是已經睡下了。還有，無論蘇夫人的機如何，此舉我贊。你是被我氣病，我自己來照顧你，理所應當。”

蘇明妝無力地解釋，“事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”

裴今宴打斷，鄭重其事道，“我現在，只想把你照顧好。”

實際上，心中還有后半句，他沒說——如果可以，想一直照顧下去。

蘇明妝看著男子認真的神，想解釋的話，最終還是沒說出口，“真的……要照顧？會不會太辛苦了？你才剛從鎮戍關回來。”

裴今宴見子不再拒絕，松了口氣，“不辛苦，我力很好。”

蘇明妝抿了抿，突然也有一些莫名不自在，“……好。”

裴今宴下心的張，努力讓自己表看起來認真自然，“肚子了嗎？我去找吃的。”

蘇明妝依舊沒到，知道自己是這古怪發熱引起，但不，不代表裴今宴不。

如果沒記錯，午膳時，裴今宴怕用膳打擾休息，就沒吃多。

“我們一起去找。”說著，就要下床。

卻被對方拉住，“不行，夜晚風涼，你出去會著涼，我自己就行。”

蘇明妝哭笑不得，“你知道我家廚房在哪嗎？我家雖不像國公府那樣是貪留下來府邸，但也不小呢，你確定不會迷路？”

“……”裴今宴這才想起，白天來時，被下人們領進來，那些彎彎繞繞的路。

蘇明妝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手臂從他手中掙，輕笑著聲道，“夜涼，我披一件披風就好。如果這個月份就冷到不能出門，那寒冬臘月，就更不用出門了。”

裴今宴想反駁，卻也無話可說——他確實對學士府不。

隨后，蘇明妝起，稍微整理了下頭發，便找了件厚披風，穿上出去。

兩人一前一后，出了房門。

院燃了許多燈籠，很是亮堂。

蘇明妝眼尖的發現，小廚房的燈亮著，手一指，“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
“好。”

兩人穿過院子，到了廚房。

卻發現廚房里沒人，只是留了燈，一進來便聞到飯菜香，以及撲面而來的熱氣。

蘇明妝笑道，“們給我們留晚膳了，灶火應該也未完全熄。”

聲音一頓，想起一件事，“哦對了，你從鎮戍關趕回來，應該還沒時間沐浴吧？”

“沒有。”裴今宴默默后退半步——別說回來沒洗澡，從京城出發到現在，中間也就草草沖過一回。

前線忙于打仗，誰還會洗澡？

尤其是冬季，若是戰事張，為防止將士著涼傷風，耽誤戰斗力、傳染給其他人，兵營里是止洗澡的，一冬天不洗一次，是常有的事。

所以兵營全是男子，基本沒有子。

像嬸母年輕時在兵營，或者顧元帥的兒，也都是因為父親是將領，們有所優待。

之后又心生懊惱——今日他太著急，竟忘了自己長時間沒洗澡，怕是熏到了吧？

蘇明妝哪知道，這一臉冰塊的男人，心活會如此富？

“灶火未熄，我幫你燒一些水。”

裴今宴急忙道，“我自己來。”

蘇明妝沒和他爭搶，讓他自己做了——之前在英武院，他就自己使用過廚房，知道燒火燒水難不倒他。

。

半個時辰后。

兩人用完了晚膳，裴今宴道，“你回床上休息，其他的我來收拾。”

“好，辛苦了。”并非蘇明妝喜歡使喚堂堂安國公，而是現在勉強能慢慢走路，手腳還是沒太多力氣。

裴今宴向子出手。

蘇明妝知道他要扶，本想婉拒，畢竟還沒虛弱到需要人攙扶的況，

但轉念一想，兩位母親想撮合兩人，暫時也不想和離，更不能讓人家打活，有些窗紙……早晚還是要捅破的。

想到這，僵地把手，放在他的手上。

當到他手掌上的繭時，那種糙的讓莫名指尖發麻，連帶著臉也燒了起來——好在本就在發熱，再紅、在燒，也看不出來。

裴今宴小心翼翼握著的手，把送到床上，之后聲問道，“困嗎？”

蘇明妝搖了搖頭。

裴今宴，“那自己在這，會不會無聊？要不然我陪著你，等你睡了，我再去做別的。”

蘇明妝聽著男子溫的語調，思緒竟不自覺與一段記憶重合——那是鎮戍關剛傳來捷報的那日，聽說他去鐵衛關借糧功，顧翎羽也去了鎮戍關幫忙。

當時竟然在想，他的溫，以后不會對了。

畢竟當時以為……

中斷了思緒，手一指，“那邊有幾本書，幫我拿來，之后就去忙吧。別等我睡著，你也需要休息。”

裴今宴堅持，“我不累。”

“那你可以快一些做，做完了，我們可以說說話。”

“！”

裴今宴瞬間心生激，急忙跑去取來了書，又叮囑了幾句，便匆匆離去——先是把桌上的剩菜剩飯、碗筷食盒，搬回小廚房。

之后把燒好的水倒出來，只是為了節省時間，他沒把浴桶搬到房間，一桶一桶地拎水沐浴；待沐浴完，再一桶一桶地拎出來。

而是確認了明珠院沒人，把浴桶搬到了小廚房里，直接在里面仔仔細細地洗了。

仔仔細細？

自是要仔細的，他怕自己這麼久沒洗澡，臭到姑娘家。

房間，

蘇明妝靠在床上，手中的書卻沒翻上一頁，而是專注地想心事——接下來，兩人會像普通夫妻一樣生活吧？

夫妻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