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后,蘇明妝把頭發稍微整理一番,披了件服,便去了那張雕花小方桌。
當看見桌上飯菜時,突然覺得,剛剛“沒功”也好的,否則要著肚子沐浴,還要矯造作地人,也是難熬。
裴今宴問,“有食嗎?”
“有。”蘇明妝拿了筷子。
他見子準備開,便放下心,“那就好,吃吧。”
“你不吃?”
“我午膳用過了。”
“好,那我不客氣了。”蘇明妝也沒和裴今宴客氣,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。
可能是病真的康復,竟然食大開,越吃越香。
但想到有個人還看著自己,加之,一會還要使出渾解數勾引那人,也不得不收斂著些,保持形象,盡量讓自己姿態優雅。
裴今宴看著子極力忍的模樣,心中好笑,卻沒說出來,“你先用,我到廚房看看水。”
“好,辛苦了。”蘇明妝懷疑,他看出了什麼。
隨后,裴今宴離開,蘇明妝終于可以大快朵頤。
一口氣吃了兩碗米飯后,沒了,便開始邊吃邊想。
一邊嚼著蘑菇,一邊嘆息——勾引人的花招,會很多,在路上隨便抓一個男子回來,都有極大把握功,但問題是……裴今宴他不是普通男子。
到現在都想不通,一個男人怎麼會因為人不喜歡他,而無法同房!
單方面索取?
單方面索取又如何?難道犯北燕國律法?
到現在,都不知自己是應該欽佩裴今宴的原則,還是震驚他的不接地氣。
或者……狠狠心,揣著明白裝糊涂,和他這麼糊弄下去。
反正原本就不想親,不吃虧,只是裴家有可能本就凋零的人口,再次雪上加霜了。
蘇明妝就這麼一邊想,一邊又炫了一碗米飯。
當第四碗吃完時,做下決定——該努力還是要努力一下,裴今宴他上鉤就上鉤,不上鉤就算了。即便安國公府絕后,也管不了了,那是犟種的宿命。
敲定心事后,低頭看著碗,眉頭皺得更——這碗飯還是要換的,誰家飯碗這麼小?這四碗的數量,聽著都好像多能吃。
。
一炷香的時間后。
裴今宴燒好了水,把浴桶搬到蘇明妝的房間,又倒好了水,房間逐漸蔓延了水汽,氤氳之間,好似仙境一般。
正常來說,沐浴應該在盥室。
但蘇明妝本就大病初愈,裴今宴不贊同這時沐浴,更何況是在盥室?
卻見,為干活方便,裴今宴將袍擺掀起,掖在腰帶里,出裹在同系管里的筆直長。同樣,袖子也被挽到手肘,小臂結實有力,線條優。
他試了試水溫,對蘇明妝道,“你來試試,如果覺得熱,我再加一些冷水。”
“好。”
蘇明妝過去,卻看見裴今宴后退半步,“怎麼?”
裴今宴僵地偏過臉,“……沒什麼,你先沐浴,等沐浴后,我有話和你說。”
卻不知是水氣的原因,還是其他,他覺得口干舌燥。
蘇明妝問道,“什麼事?要不然你說完,我再沐浴?”
“不急。”
“或者,我一邊沐浴,我們一邊說?”
“……”
一邊沐浴一邊說?豈不是……他要在一旁?要看著……
裴今宴只要稍稍一想那香艷的畫面,就已脈賁張,“你先沐浴,有什麼需要喊我。”
說完,頭也不回就跑了。
“等……等等!回來!不是,搬個屏風就行了!”但無論蘇明妝怎麼扯嗓門喊,人家都不回頭,就這麼一溜煙地跑了。
“……”
蘇明妝面無表地盯著水氣升騰的浴桶,好一會,才吐出一口濁氣,“又毀我一招。”
之后,便郁悶的服,踩著小凳進浴桶。
坐在浴桶中,心里還憤憤不平——原本想的是,讓他搬來個屏風,或者拉個簾子,這樣一邊沐浴一邊聊天,溫聲語、噓寒問暖,配合人的水聲,后面之事便能順遂許多。
誰能想到,他竟跑了!
真是!
當初挑來挑去,怎麼選了個這樣的人?太不解風了。
想著,蘇明妝垂眸看了一眼熱水——從前沐浴,都是要先放新鮮花瓣,用開水燙出油脂,再倒冷水調好溫度。
今天這水,就這麼干,和準備沐浴水的人一樣,木頭疙瘩。
蘇明妝心里罵了罵,待罵過了癮,才長長舒一口氣,眺遠方。
靠在浴桶壁上,靜靜瞧了好一會,心里幽幽地想——剛剛說的都是氣話,其實正好相反,如果說可以盡妻子義務,他便像虎撲食一般撲上來,那樣……他便和那些貪圖的男人一樣了。
正是因為對婚姻的敬畏,對妻子的尊重,所以裴家男子才不會輕易娶妻,娶妻也只娶一妻吧?
記得之前聽裴老夫人說過,老國公下面還有三個弟弟。
老二便是裴今酌的父親,只娶裴二夫人一人,夫妻和睦,互相幫扶。
老三……早些年還未親,便在戰場上犧牲了。
老四,與亡妻育有一,后來妻子早逝后,便獨自拉扯著兒,不僅沒納妾,也沒再續弦。
反觀京中其他男子?妻妾群,甚至還流行“妾”,一些糟老頭子卻要娶比兒還小,十幾歲的姑娘為妾,實在惡心至極。
但老天爺向來不公平,裴家這樣對忠貞,卻因為忠貞,人口越來越,也許再過幾代,便……
反觀那些如老流氓的男人,反倒是開枝散葉。
蘇明妝急忙收回思緒,告訴自己——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弱子,想那些不公之事除了給自己添堵,得不到別的。
又草草洗了洗,眼神飄向房門的方向,眉梢戲謔地挑了挑,抬聲道,“裴將軍,你在嗎?”
門外。
正在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的裴今宴聽見,心頭驟然一,之后,小心翼翼拉開房門,但只拉開一條小,方便兩人說話,又不會春乍泄。
“我在。”
蘇明妝挑著眉,手了水,讓水聲曖昧一些,吐氣如蘭道,“我口了,想喝水。裴將軍能不能把水,給我送進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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