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今宴瞳孔震，心也震，哪里都震！

他低頭剛要說話，視線卻落在子不點自朱的上，那里好似有一般，令人忍不住想采擷。

他艱難收回視線，快步走到床沿，將放了回去，之后沙啞著嗓子道，“我把浴桶搬出去，你在帷帳把服穿好。”

說完，拉上簾子，便頭也不回地去了。

蘇明妝疑地問道，“等等，你能不能回答我個問題，這樣你都不上鉤？你到底喜歡我嗎？”

“……”

裴今宴作頓住，之后無奈嘆了口氣，“你這般羸弱，我如何趁人之危？而且我是否喜歡你……難道你還看不出？算了……一會和你說。”

裴今宴怕自己失態，直接化沖為力，把裝滿水的浴桶直接抱了起來，搬了出去。

……

一炷香的時間后。

穿戴好的蘇明妝坐在榻上，一邊頭發一邊嘟囔，“怎麼還沒回來？人呢？”

話音剛落，便聽見腳步聲。

那腳步聲在門口遲疑片刻，之后推門而，兩人四目相對。

裴今宴尷尬地移開視線，“你怎麼下床了？”

蘇明妝本不覺得怎樣，但被他害的模樣傳染，也有了一些類似害的難為，尷尬道，“我沒事，只是力上差一些，并沒病，你過來坐。”

“喝茶嗎？”他問。

“……想喝。”

“稍等。”

隨后，裴今宴又轉去找茶。

一刻鐘后，兩人終于安定下來，隔著一張榻幾，坐在榻兩旁。

榻幾上放了剛沏好的花茶，以及兩只茶碗。

蘇明妝先喝了兩口花茶解饞，隨后放下茶碗，聲道，“剛剛裴將軍想和我說的事……是什麼？”

裴今宴輕咳一聲，努力讓自己平靜，“是關于你說的……搬到主院，只要你愿意，隨時可以搬來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回去后就搬。”蘇明妝松了口氣，心想：雖然中間出了一場鬧劇，好歹結果是好的。

如果母親聽說放棄和離的念頭，以后好好過日子，應該會欣喜若狂吧？

知道裴老夫人其實也希能留在國公府，還有裴二夫人……也許，這便是最好的選擇。

看向故作鎮定、實則躁的男子，輕笑出聲——命運真有趣，一場夢，竟改變了兩人命運軌跡。

裴今宴見子笑，眉頭皺了皺，“你在笑什麼？”

“沒什麼，”蘇明妝收斂笑意，“回主院的事，我們便敲定了，談下一樁事吧，你不在事，京城發生了不事。”

隨后，便把拜托曲柏在國公府周圍打探眼線，跟蹤眼線，之后問錦王之事，詳細講了出來。

裴今宴震驚，“所以，你之前就知錦王另有所圖，所以在衛尚書府對他那般排斥？”

蘇明妝愣了一下，眼底有著心虛，“……我之前并不知，但我與錦王從前不，在尚書府時他突然如此熱，我便有種不好的預，當時……還好你趕到了。”

裴今宴被這驚天聞震驚，未察覺到子眼神異樣，沉聲問道，“武王控制錦王，來你，迫使你和離？但武王拿什麼控制錦王？”

蘇明妝搖頭，“我不知，錦王不肯說。”

裴今宴面大駭，“看來這件事非同小可，我要匯報給皇上。”

蘇明妝嚇了一跳，急忙道，“不可！裴將軍你冷靜，聽我說：錦王和皇上是什麼關系？難道錦王還愁見不到皇上？如果這件事能告訴皇上、能讓皇上解決，錦王早就說了，不會人挾制！

況且，我答應錦王，不將此事泄出去，如今我告訴你，已是違背諾言。如果因為我的泄，而讓錦王萬劫不復，那我還有什麼面留在世上？”

裴今宴被明妝提醒，也意識到問題的特殊，“你說得對，如果皇上能解決，錦王早就說了，是我疏忽。”

蘇明妝見他很快放棄，松了口氣，“將軍別自責，這件事確實太過驚炸，任誰聽了都會自陣腳。”

裴今宴面鐵青地點了點頭，“好吧，那我就不管錦王之事，只當沒聽過，你以后也與他拉開距離。”

“……”蘇明妝瞬間啞然。

裴今宴見面有異，小心問道，“怎麼？你有其他難言之？你放心，我說過不會告給皇上，自會守口如瓶。”

“不是……我說的不是這件事……”

“那是？”

蘇明妝心里沉沉的，總有不好的預，艱難地咬了咬角，“我……以后可能還會再見錦王，因為我與錦王有合作，錦王和裴公子也有合作。”

“什麼合作？”

“我和錦王的是……”蘇明妝結結，莫名其妙的心虛，讓不敢大聲說話，“因為有一些證據表明，武王已對蘇家出手，這樣就是蘇家在明、武王在暗，我們防不勝防。所以……我便有個計劃，我……與錦王將計就計，先演給武王看，然后再……”

裴今宴淡淡打斷，“等等，你是說，你與錦王演戲？演什麼戲？”

“是……我……假裝被錦王勾引，讓武王誤以為自己的……計謀功，這樣最起碼保證武王不會追加其他手段，為父親爭取時間，采取一些措施進行防。而父親已說過，他準備召集族長，與五服之外的蘇家人分家，還有，專門立一些監管隊，來監管蘇家子弟，避免……被武王設計。”

蘇明妝自詡的計劃很好，但在男子一雙漆黑如墨的冰眸審視下，卻越發心虛。

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，只能半垂著眼繼續道，“還有裴公子，他的已基本康復，但聽我的建議，他先暫時裝瘸，為博取皇上同。雖有欺君之嫌，但……只要不走風聲，便能獲得最大益。

我建議他培養自己的勢力，他便招募了一些想投奔裴家的舊部，還完了一項任務——在錦王去接玉萱公主的路上，偽裝山賊，埋伏他們、殺了他七名侍衛……當然這些侍衛也都是武王監視錦王的眼線……”

還沒等蘇明妝絮絮叨叨地說完，又聽男子沉沉的聲音，“所以，以后你要在我面前，與錦王談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