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明妝的心狠狠一沉。

忐忑地看向男子眼睛，卻見男子眼神看似冷靜，實則怒火中燒，急忙又收回視線，“不是，裴將軍你冷靜一下，我和他是假的！演給武王看的。”

裴今宴搭在榻幾上的手，攏了又攏、松了又松，泄心掙扎，“所這，你之前說逐漸對我有好，也是演戲，實則只是形勢所，無法和離。又怕皇上看出，所以要搬到主院，與我演夫妻，是嗎？”

“不是！”

“你與錦王，演給武王看；與我，演給皇上看？”

蘇明妝一個頭兩個大，“不是，裴將軍你不要被那個……什麼蒙蔽理智，我們冷靜下來順一順這件事：這不是我想要的，而是形勢所！武王真的在對蘇家手，以后皇上也會！他們兩人一明一暗，我們蘇家在劫難逃！”

裴今宴淡淡道，“證據呢？”

蘇明妝語調肯定，“這就要說，前些日子長樂節，我宮見武王一家了，他們如何刁難我，暫且不說。只說午宴過后，我本隨玉萱公主回錦繡宮，但被武王世子截住，他是來威脅我，說如果我識相就與你和離，否則后果自負。

當時從他神態和語氣都能聽出，武王已經對蘇家手了！還有，當天在宮中，我便把這件事告知了父親，父親已派人調查，有可能現在已有結果！等晚一些時候，父親回府，我們可以問父親。”

裴今宴依舊語氣淡淡，“你說過，皇上也會手，還與武王一明一暗，證據呢？”

“這……”蘇明妝再次被噎住——是啊，武王手可以解釋，但皇上呢？夢里，皇上是真的手的！

不排除兩種可能：其一，是與裴今宴和離，皇上認為自己遭遇背叛。

但堂堂皇帝，運籌帷幄，會這麼思路簡單？會這麼非黑即白？認為聯姻了，就放任蘇家；認為不聯姻了，就攻擊蘇家？

不見得！

在設想里，生多疑的皇上一直想解決心頭大患，所有不肯明確依附他的，他都會出手！

從前不對蘇家出手是因為蘇家影響力太大，外加有武王這個威脅。

但如果發現蘇家已被武王設計、攻擊得岌岌可危了呢？

所以有第二種猜想——無論是否和離，皇上早晚會出手！

但除了那個夢，又拿不出證據。

只靠推理？

如果什麼都能推出，估計就可以去刑部任職了。

但反過來，難道因為拿不出證據，就抱著僥幸心理：認為只要不和離，生多疑的皇上就能永遠放任蘇家？見蘇家被武王攻擊，還會幫蘇家？等以后武王不威脅，更喪失對付蘇家的能力？

這一任蘇家不投靠武王，但誰能保證下一任蘇家家主？別說皇上生多疑，就算換個不多疑之人，怕是也容不下！

賭不起！

蘇明妝手，想去握男人搭在榻幾上的手。

但剛還未過去，對方便敏銳察覺，收回了自己的手，也沒給求的機會。

蘇明妝只能也收回手，用哀求的語氣，“這件事我們先放一放，慢慢商量行嗎？如果可以不演戲，我肯定不愿意和他演的，我不僅對他沒有任何好，還有許多反。當時在衛尚書府，你是親眼見過。”

“……”裴今宴想到尚書府，子對錦王表現出的厭惡，熊熊妒火，終于小了些許，“五日，我給你五日的時間，你與錦王見面，把這個合作取消。”

實際上，這五日也是考慮到蘇明妝不好，否則他會讓明日就立刻取消。

“……”蘇明妝。

裴今宴見子沉默、面復雜的模樣，剛剛平息的妒火，再次燒了起來，“怎麼，不舍得？”

蘇明妝急忙解釋，“沒有不舍，只是……只是除了這個法子，我想不到其他辦法套取武王的向，我怕……我真的害怕武王暗害蘇家……真的害怕……”

說著，眼淚控制不住流了下來。

裴今宴見喜歡的子流淚，自是心，但一想到自己喜歡的人，要和其他男子演什麼談說的戲，他就怒火中燒，控制不了自己！

“呵呵……”

蘇明妝見裴今宴冷笑，擔憂地看過去。

裴今宴一只手捂住臉，不想崩潰地表讓看見，“既然如此，為何……還要多此一舉地與我和好？耍我嗎？”

“當然不是！我是真想和你好好的！我發誓！”

“先說愿意和我在一起，隨后又說要和其他男子演戲，你是在考驗我的度量，還是考驗我有多喜歡你？”

“……”蘇明妝啞口無言。

裴今宴盯著面蒼白的子，許多安的話在邊，卻怎麼都說不出來，他都要瘋了，實在不知在自己痛苦萬分的況下，還怎麼安別人，尤其還是折磨他的人！

“我最后問你一次，你與錦王計劃是否可以取消？”

蘇明妝咬著，手指越攏越，思考了好一會才抬頭，“我和他商量一下怎麼樣？或者我們來一起商量。”

“我不參與你們的合作，”裴今宴冷冷道，“五天的時間，你若停止合作，我便權當無事發生。”

蘇明妝很想問——不然呢？

但看著男子冰冷絕的臉，到底還是不敢問出口。

裴今宴強忍痛苦，深深看了子一眼，“我看你已病好，剩下的便讓蘇夫人找人照顧，我昨日回京，按理說應第一時間宮匯報。因為你不想皇上皇后知曉病，所以也沒讓人通報。我去宮請罪。”

說著，便起。

蘇明妝這才想起，裴今宴從鎮戍關回來還沒宮，就來照顧，這是失職之罪！

雖然皇上對國公府寬厚，也會賣蘇家一個面子，但到底還是犯錯了。

“裴將軍，對不起……”

知道，這“對不起”三個字太蒼白，解決不了任何事，也不平他任何痛苦。

腦中一團，一時間也捋順不出頭緒。

裴今宴深深看了子一眼，角了，想說什麼，最終還是沒說出來，匆匆離開了。

很快，房間只剩蘇明妝自己。

的心仿佛一下子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