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明妝也心生惱意，“我不是說了嗎？除了你，我不會喜歡別人。”

裴今宴皺的眉頭舒緩了一些，“人生的路還長，也許，以后你會喜歡別人。”

蘇明妝冷哼，“對呀，人生的路還長，也許以后裴將軍喜歡別的子，我表示隨時可以讓位置，我說錯了？”

“……”裴今宴。

蘇明妝馬上意識到，是強留人家、想把話說明白，順便……也誠懇道歉。

怎麼能和人家吵起來？留下人，就為了吵架嗎？

蘇明妝調整態度，“好，那我們就這麼定了，暫時不和離，如果一旦有什麼變故，我們再商量。還有便是……我和錦王的合作可能還需進行，但我保證，一定要加行，我先讓父親打點好蘇家、做好應對措施，然后找到武王埋在蘇家的釘子，之后立刻結束合作，這樣行嗎？”

裴今宴深深看了一眼，“可以。”

蘇明妝暗驚——他接了？

裴今宴抿了抿，“你說完了嗎？”

“說完了。”突然有一些不好的預。

裴今宴停頓片刻，深吸一口氣，“好，那該我說了。我們暫時不需和離，你想合作什麼，便合作什麼；想與誰合作，便與誰合作。我不干預，你也不用顧及我的面子。”

蘇明妝心中突然發苦——是啊，從栽贓他的那一刻，他的面子便丟了吧？

裴今宴，“顧元帥對我很好，想讓我到鐵衛關去，這次回來，還特意讓兩位顧將軍跟來，目的，一者在皇上面前為鐵衛關邀功，二者便是做說客，勸說我過去。”

蘇明妝心頭一——所以，那宿命……要開始了嗎？

有了預知之夢，以為可以逃宿命，但武王依舊在蘇家埋釘子；裴今酌依舊傷了；皇上依舊讓裴今酌宮為；裴今宴依舊要和顧翎羽……并肩作戰？

這不就是夢中的一切嗎？

那蘇家怎麼辦？父親怎麼辦？母親怎麼辦？

表僵，“你……同意了嗎？”

裴今宴垂眸，“我還沒想好。”

“那你……想去嗎？”

“我還沒想好。”

“……”蘇明妝抿了抿，聲音抖，“能……不去嗎？”

想對抗宿命，雖然毫無把握，但還是想試試。

裴今宴險些口而出一個字，但最后那個字留在邊，“我還沒想好。”

蘇明妝苦笑出來，“好吧，我知道了。”

心里想：這宿命，還對抗定了！不改變裴今宴的決定，可以改變錦王的宿命！一定要找到武王拿錦王的把柄，讓錦王離武王的掌控！

之后，兩人陷沉默。

蘇明妝看著男子憔悴的眼窩，猜想，他昨夜在宮中宿衛，應該是一夜未睡吧。

想留他把話說開，但現在才發現自己心的險——什麼說開啊？分明就是想把人留下，再用各種方法說服他罷了。

若的決定能改變，才兩人商量。

若決心已定，不可能改變，還談合“聊”？只是妄想說服對方罷了。

蘇明妝起，“將軍昨夜宿衛，我就不多留將軍了，你早些回去休息。”

裴今宴點了下頭，起就走。

蘇明妝看著他背影，自嘲地笑了笑。

就在準備回房間躺一會時，突然那走到廳堂門口的影停住，又轉過來，目坦地看向，“至于之前你說的夫妻一事，我想等你合作結束后再說，還有，我喜歡你的心意未變。”

說完，便準備推門而出。

蘇明妝驚了一下，之后快步而去，再次抓住男子的胳膊。

約覺到，他的子也是下意識一僵。

很快，又恢復正常，側頭看，“有事？”

一時間，蘇明妝明艷的面龐閃過許多表痕跡，“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？對我……比較重要。”

裴今宴微微一怔，點頭，“你問。”

“前天晚上，我說去取消合作，你是不是從開始便沒信過我？”

“……”

裴今宴猶豫片刻，點頭。

蘇明妝頹然地笑了一聲，隨后放開了他的手臂，“也許，你是對的，我不是什麼可值得信任的人。只是我誤以為自己是個言出必行之人，竟把自己騙了吧。”

裴今宴平靜道，“我不認為你騙我，只是認為你的決定太沖。以錦王和皇上的關系，武王若能控他，此事絕非兒戲。事關重大，錦王又把告訴了你，哪是你賭氣說取消就取消？

我不敢說完全了解你，但約覺，你是個懂得忍之人，等你冷靜下來，會自行取消這沖決定。”

蘇明妝慚愧地垂下頭，“……如果可以，我真想取消，我發誓，我不想……給你戴綠帽子。”

裴今宴盯著，雙眸漆黑如墨、幽深若淵，“你無需太過自責，這件事確實你理虧，但我這麼決定，也源于自己的狹隘之心。既然你改變不了你的決定、我也鉆不出我的牛角尖，那便回到我們剛親時的關系。”

蘇明妝抬起眼，忐忑看向他，“仇人？”

裴今宴眼底閃過一無奈，“不，是合作關系。你與錦王可以合作，與我也可以。”

蘇明妝這才想起，親后，兩人便有了合作——幫他改變江樓，照顧好裴老夫人；他則是給面，一年后順遂和離。

“那我們現在有什麼合作？”

裴今宴認真思索好一會，“各自斗吧，希有朝一日，解決了自己的問題，我們能重新會師。”

蘇明妝見他不恨，也沒對失，一直忐忑的心，也終于可以稍稍安定，“那你準備去鐵衛關嗎？”

“我還沒想好。”

蘇明妝心中想說——能不能不去？

但自知，沒資格對人家提出要求。

轉念一想，如果他去了，好像也不錯，最起碼不用留在京城丟臉，生生被人戴綠帽子了。

至于他和顧翎羽……如果他們能在一起，也不錯，他們本就應該在一起。

裴今宴道，“別忘了，統計一下銀兩總數。”

蘇明妝想也不想就拒絕，“我不要！那些銀兩是我自愿贈與，與你無關。”

裴今宴深深看了一眼，無奈地輕聲道，“你不想解開我的心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