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明妝，“不行，我們不能戲弄人！”

玉萱公主了眼睛，“你們都是拜過堂的夫妻了，這不戲弄，趣。”

蘇明妝目驚愕，語調有了一些慍怒，“這些葷話，誰教你的？”

“這東西還用人教？我也不是那四歲小？你忘了，之前我們倆在淶州的一個茶樓，還聽過葷段子。”

“……”蘇明妝想起來了，真想回到幾年前，把那兩個不學無的臭丫頭錘死！

玉萱公主央求，“最后一次！就最后一次！以后我保證不讓你說了，只這一次！拜托！”

“……”

蘇明妝為難地看向裴今宴。

此時，和玉萱公主站在主院的門口，裴今宴和蕭質子也沒進房間，而是站在房屋門口。

裴今宴在說著、蕭質子在聽著，約能聽見“馬步”“發力”“出拳”等字眼，想來他在給蕭質子提前講一些練武的基礎知識，只等裴老夫人送來后，就可以直接開練。

玉萱公主搖晃著蘇明妝的手，“好不好？最后一次！我發誓最后一次！以后我肯定不要求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蘇明妝無奈道，“你說的，最后一次。”

心中道：這孩子，怎麼這麼喜歡戲弄別人呢？之前戲弄蕭質子，現在又要讓戲弄裴今宴。

也不知，以后會不會又跑去戲弄人家蕭質子。

“對對對！最后一次！”玉萱公主點頭如搗蒜。

蘇明妝看向裴今宴，實在不想打擾人家。

正在給蕭質子講解的裴今宴，到目，順勢看過去，疑道，“怎麼？是有什麼事嗎？”

玉萱公主興道，“對對對，明妝找你有事！”

蕭景深看一眼公主，他對公主這眼神實在悉，每次公主想到新點子捉弄他，都是這種眼神。

現在不捉弄他，開始捉弄安國公了？

蘇明妝沒辦法，心中對裴今宴道了個歉，之后面頰掃過一片紅，“咳……你……今天還想喝嗎？如果想喝，我可以再煮。或者想吃別的，我也可以做。”

裴今宴毫無準備，心中瞬間有千萬朵花卉齊齊綻放，讓他欣喜若狂，直接笑了出來。但很快又努力讓自己表正經，“好。”

蘇明妝——這就拋戈卸甲了？

怕玉萱公主再整什麼幺蛾子，將捂憋笑、赤紅著臉的玉萱公主生生拖出了院門。

人走后，裴今宴收回視線，“剛剛我們說到哪了？”

“說到步法。”蕭景深提醒。

蘇明妝離開，裴今宴也終于能徹底靜下心來，繼續講解。

講解完一段，兩人停了片刻。

裴今宴環視周圍，總覺得這里有一些不同。

……因為剛剛在這里吧？

就好像，比起主院，他更喜歡英武院一樣。

蕭景深則是擰著眉，看起來是在思考安國公剛剛教他的東西，實際上卻在想——公主這是又找到戲弄人的樂子了？會不會回去，又戲弄他？

很快，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過來，幾個丫鬟，每個人都拎了好大的包袱。

玉萱公主看見，驚訝道，“這麼多？”

嚴氏笑道，“今宴回京后，很短的時間，形便變化甚大，從夏裝到冬裝，都是重新裁的。這些舊，本來沒想好怎麼理，如今蕭皇子能用上，只要他不嫌棄，就都送給蕭皇子了。”

玉萱公主搖手，“不嫌棄，不嫌棄，他沒幾件服。”

“……”嚴氏。

蘇明妝心中道：這沒良心的，只知道天天欺負人家，就不知道為人家添服？

隨后，想到了什麼，“對了公主，瑞宮的太監會暗中克扣質子吧？你去瑞宮發發威，警告他們，這些服是國公府送的，任何人不得侵占。”

玉萱公主點頭，“這個你放心，只要是我送過去的東西，那幾個死太監不敢。”

霍薇道，“有公主保護蕭皇子，我們就放心了。”

“啊，這……”玉萱公主了脖子，也不知該怎麼和大師父解釋——瑞宮，欺負質子最兇的，就是。

隨后幾人進了去。

蕭質子拿服試穿，依舊有些寬松。

裴老夫人笑言，說寬松一點也無妨，回頭蕭皇子練武后，材還能魁梧一些，到時候就正好了。

裴二夫人則是叮囑玉萱公主，說蕭皇子練武后，食可能會大一些，得看好了瑞宮的太監，別讓太監克扣蕭皇子飲食。

玉萱公主一一答應了。

隨后，眾人便去了校場，開始一對一的教了起來——裴今宴教蕭質子；裴二夫人教玉萱公主；把蘇明妝留給了裴老夫人。

練了兩套槍法后，蘇明妝便提議休息——裴老夫人到底還是大病初愈，不敢讓老夫人累得狠了。

嚴氏欣然同意，隨后兩人便在校場旁的椅子上坐下，一邊看四人練武，一邊聊了起來。

嚴氏愧疚地看了子一眼，隨后嘆了口氣。

蘇明妝冰雪聰明，瞬間猜到老夫人想說什麼，問道，“母親的嘆息，是不是因為裴將軍？”

嚴氏尷尬，“……是啊。”

蘇明妝又道，“是不是因為我對裴將軍好，裴將軍卻不肯接我？還想著去前線打仗立功？”

嚴氏苦笑，“什麼都瞞不過你，有時候我都在想，我到底生了個什麼東西？為何這般擰？真是恨鐵不鋼。”

蘇明妝想到夢中的這個時間，老夫人已經離世，和裴今宴打得不可開，而非現在這樣，兩人肩并肩坐在一起，看裴今宴教蕭質子武藝。

只嘆，命運奇妙。

“關于裴將軍和晚輩之事，請母親別再心了，晚輩心里有數，”蘇明妝聲音輕地安到，

“他擰是因為固執，而固執才有定力，不會被京城紈绔風氣沾染。有利必有弊，如果他不固執而圓，可能也和那些富家子弟一般游手好閑、花天酒地了。咱們不能讓馬兒跑，不讓馬兒吃草，什麼好都占了，您說對嗎？”

嚴氏一愣，由衷道，“今宴他配不上你！”

蘇明妝笑笑，便舉目遠眺，“真希日子，可以永遠這般安寧下去。”

嚴氏笑道，“當然能，我們會永遠安寧。”

蘇明妝卻心沉重——有預，這安寧日子不多了，怕是……只能到錦秋節。

……

下午，臨近傍晚。

蘇明妝和裴今宴送公主和質子離開。

直到馬車消失在巷口，蘇明妝才收回視線，看向旁的高大男子，“我們是去英武院，還是雁聲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