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今宴收斂心神，沉聲道，“我回來這麼多時日，你才將此事告訴我，看來你已有了一套計劃。直接說出來吧。”

“這件事說來話長。”

“不著急，你慢慢說。”

裴今酌點了下頭，隨后一聲嘆息，“我一直想用一本領，到前線建功立業，我知這也是堂兄你的愿。原本我天真的以為，我們兄弟二人都能得償所愿，甚至可以并肩作戰，取得功績、順延爵位。

但現在發現，從前是我稚了。

去鎮戍關之前，我知曉邊塞水深，但真正親眼見到，才知其這麼深、這般慘烈。我們兩人都去前線，后方無人保護，只會危險。

更何況還有這麼多年咬我們不放的姬家！

如果我們去前線，后方無人照應，豈不是了墊板上的？所以我們要麼就都不去戰場，要麼就只能去一個！一一外，方才穩妥！”

事到如今，裴今宴自然也知這個道理，他眉頭鎖，咬了咬牙，“你若是想去，你就去吧，我在京中。”

他知道，這是堂弟的心愿！

蘇明妝心中暗道——八面玲瓏、險狡詐的裴今酌去外面打仗，耿直堅韌、極有可能覺醒戰無不勝天賦的裴今宴在京做應。這……

這麼分工，真的好嗎？

但這是人家兄弟兩人的事，沒資格。

裴今酌平靜道，“你外我，與，你我外，各有利弊。先說你我外的優點：好是，你沒有命之憂，安國公之位也有人承襲。壞是，立功的并非安國公本人，用我的功績順延爵位，只怕難以服眾。

再說你外我：好是，你若是立功，取得功績、爵位順延，國公府無上榮。壞是，你若……有個意外，就麻煩了。”

裴今宴沉思片刻，隨后目復雜地看向堂弟——他知道，堂弟自的心愿便是上戰場，而且鎮戍關，他首戰便負傷，心中一直芥懊惱。

如果讓他這麼留京，豈不是一輩子活在失敗之中？

想到這，裴今宴道，“你養好傷后去前線吧，我把你推薦給鐵衛關的顧元帥，他老人家會帶你歷練。我在殿前司、皇上面前，我來做朝眾人，最適合不過。”

堂兄心里想什麼，裴今酌如何不知？

他嘆了口氣，“但堂兄也應該知曉，無論是勇還是謀，我都不如你。立功的話，你比我更有可能立功。”

裴今宴反駁，“胡說，你自便智勇雙全！”

裴今酌失笑，“智勇雙全不難，難的是智勇雙高。畢竟人一旦聰明過了頭，任何緒都會無限放大，包括對死亡的畏懼。聰明人怕死，勇者不聰明，這便是人。我們只能努力在兩者之間，找到一個平衡點，便是所謂的智勇雙全。”

隨后，自嘲道，“而我，就是有智無勇之人，我那唯一一次上戰場，是怕的。”

裴今宴凝眉，“誰第一次，都會怕。”

裴今酌再次搖了搖手，“堂兄別安我了，現在的況就是：我這人智多勇，你才是智勇雙全。加之你現在位已定，再怎麼發展都是武。而我還未仕，皇上既然讓我做為他賣命的朝堂死士，就定會讓我開條件，我會要求仕文，這樣也好和他們周旋。”

“這……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風波？”裴今宴擔憂道。

裴今酌笑道，“不就是挨罵嗎？也不會塊。”

蘇明妝垂眸，心中嘆息——這一結果，也不知是該喜，還是悲。

喜歡的是，兩人沒反著來：倔強那人留京、圓那人去前線。

悲的是……最終還是與夢境一樣了。

是宿命嗎？

裴今宴突然對旁子道，“明妝，你先回去休息，我與今酌聊幾句。”

“……”雖然蘇明妝不想走，但人家下了逐客令，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留，便起與兩人告別，之后離開。

頃。

書房里沒有子的影，只有堂兄弟兩人。

裴今宴面嚴肅，“明妝不在，只有我們兄弟，我便開門見山了：你喜歡蘇明妝嗎？”

裴今酌一下子繃，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，“你把支走，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？之前疑神疑鬼喜歡我，現在又要疑神疑鬼我喜歡？堂兄，你這醋也不能飛啊？”

裴今宴愣住——他之前的覺是錯誤？

為何總有莫名覺，他會喜歡？

裴今酌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，“你不會以為我喜歡吧？拋開第一次在扶虞城的見面，從見第二面開始，我就知道是我堂嫂，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，敢喜歡堂嫂？”

裴今宴抿，“但我的覺很強烈。”

“覺這東西靠不住，你之前救時，覺到以后會栽贓你嗎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堂兄你信我，你是因為喜歡上，所以關心則、疑神疑鬼。你下回想設定假想敵時，也別安在我上，母親若是知道，能打死我。”

裴今宴很仔細觀察堂弟的細微表，可惜，還是沒看出什麼端倪。

“抱歉，是我冒犯你了。”

裴今酌哈哈大笑，“你也有今天？你兒時欺負我時，就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替天行道收了你？”

上開著玩笑，心里卻沒有一笑容。

甚至，還有若有若無的悲傷。

停下笑，裴今酌依舊用說笑的口吻，“不過我很好奇，你和不是已經好上了嗎，為何還問我是否喜歡？我喜歡，你還能讓給我不？”

“不喜歡我。”裴今宴心中悶悶。

裴今酌心中狠狠一沉，依舊表沒心沒肺，“能接你，就說明愿意喜歡你了。現在不喜歡，總有一天喜歡。不過，你問我這問題做什麼？如果我說喜歡，你打算怎麼辦？”

裴今宴轉過，背對著堂弟，“現在還沒喜歡我，如果你喜歡，就讓選。”

確定堂兄看不見自己表，裴今酌終于松了口氣，也不用再強撐笑容，“你多一些耐心，會喜歡你的。”

“其實我想說，如果我戰死，那你……”

還沒等裴今宴說完，裴今酌立刻，“別胡說，今日之事就這麼定下來，你外我，我困了，回去睡覺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