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羽落恍然大悟,小聲道,“明妝姐英明!有空子就得鉆,這樣才能爭取更多時間!如果他們要求我們做什麼,我們就做,豈不是被牽著鼻子走?”
玉萱公主不悅,氣呼呼道,“你們兩個,嘀嘀咕咕什麼呢?還有,明妝你真的那麼冷嗎?”
蘇明妝點了點頭,還故意輕咳兩聲,“昨天晚上沐浴,可能是有些著涼,今天異常怕冷。”
玉萱公主瞬間就忘了兩人是否聯合起來冷落,急忙關切問道,“看大夫了嗎?喝姜湯了嗎?吃藥了嗎?要不然我們回去,你隨我宮,我們去太醫院。”
蘇明妝看著面焦急的公主,心中暖意若涌一般,溢滿腔,“喝姜湯了,別擔心,只要今天注意保暖就好。”
玉萱公主放下心,這才想起“正事”,手一指攤位,“你喜歡哪個發簪,我買來送你。”
錦王也討好道,“堂姐偏心,為何沒有我的?”
玉萱公主瞪了一眼,“本來長得就,還要戴發簪,你就不怕被龍之好盯上?”
“……”秦羽落捶了捶心口——不愧是京城雙珠,真會打配合。
玉萱公主走到一個最大的攤位,對老板道,“把所有發簪,都給本宮包起來。”
老板一愣,隨后驚喜,“是,公主殿下!”
蘇明妝嚇得也沖上去,“別!不許包!我們不要!”說著,把玉萱公主生生拖到一旁。
玉萱公主不悅,“你拽我做什麼?幾民間發簪而已,加起來還沒你一副頭面貴,不用和我客氣。再說,今天天這麼冷,我早點買完老板的發簪,老板能早一些收攤回家,我這是做善事啊。”
蘇明妝——是啊,這樣的“善事”,兩人之前沒做,要不然怎麼了萬人嫌?
牽著公主的手,慢慢走在木質棧道上,輕聲細語地講解道,“公主你想啊,今日是錦秋節,是定男的節日。男子約心儀子來,想為其買一發簪表達意。而子喜歡,男子卻找遍了鴛鴦湖攤位,都沒找到發簪,會怎麼樣?”
玉萱公主若有所思。
蘇明妝一直知曉,公主是個聰明的姑娘,只是生在權力頂峰,見不到民間疾苦,所以思慮不太周全,“男子會焦急、子會傷心,是吧?”
還沒等引導完,玉萱公主便將視線投向,明眸迷茫,“然后,他們得知買下發簪的是我,會對‘玉萱公主’產生反,是嗎?”
蘇明妝點了點頭,沒說出這殘酷的字眼。
玉萱公主收回視線,剛剛臉上興喜悅不見了,有些懊惱神,“從前……怎麼沒人和我們說?”
蘇明妝疚道,“……這件事怪我,因為之前王嬤嬤曾委婉和我提過,我……卻罵了王嬤嬤,就不再說了。”
現在回憶從前,發現很多悲劇,是可以避免的,只可惜……當時自己被寵壞,太過驕縱、自大狂妄……
和自作自相比,玉萱公主卻是實打實的冤枉:公主旁嬤嬤宮,只會按照的喜好來引導公主。
想到這,蘇明妝拉著公主的手,下意識攥得更,“現在也不晚,以后我們多多為別人考慮就行。”
玉萱公主心里有些別扭,賭氣道,“憑什麼我要考慮他們?他們為什麼不考慮我?”
蘇明妝哄道,“因為百姓是皇上、皇后的子民啊,也是公主殿下的子民,換句話說,他們都是你的兒子和兒,你當長輩的,不得謙讓一些,還能和孩子一般見識?”
“這……”玉萱公主直接被懟住,“……好吧,我不和他們一般見識就是。”
蘇明妝心中笑道——其實公主是善良的,只是比較要面子罷了,沒關系,這臺階、來給。
一旁秦羽落直接驚住——這人也太會說了!三言兩語就把他那目中無人的堂姐,教得如此乖順?
難怪栽贓安國公,沒出幾個月,安國公便對俯首稱臣。
這種人,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?
武王讓他來勾引,還真是看得起他。
幾人慢慢走著,周圍圍了一圈侍衛——有公主的侍衛,也有錦王的侍衛。
這些侍衛人高馬大、穿甲,腰間佩刀、殺氣騰騰,周圍路人自退避三舍。
這樣也好,就用不著跑來問安了,否則以北燕律法,百姓見到皇族,尤其是玉萱公主和錦王這種嫡系皇族,是需要上前問安,甚至需要下跪的。
卻在這時,前方一陣人聲鼎沸。
蘇明妝抬眼看去,卻見不遠是一群著華貴的年輕男,大概有十幾人。都是京城家子弟,幾人正熱切地討論著接下來去哪里玩。
突然,發現公主停下腳步,還急急轉過。
蘇明妝也好奇問道,“你怎麼了?”
玉萱公主面難看,“我們躲一躲那群人。”
“?”
蘇明妝先是不解,隨后猛然想起什麼,又扭頭仔細看了看,
果然在那群才子千金中,看到一名著天青披風、材瘦高、氣質儒雅的男子——公孫潛。
同一時間,那群人也發現不遠,被侍衛們簇擁的三人。
其中一名子敏銳捕捉到玉萱公主——公主雖然背對著他們,但喜穿紫,加之料華貴,結合形,很好分辨。
許疏煙怪氣道,“呦,看看那位是誰?那位不是我們的玉萱公主殿下嗎?”
說著,還對天青披風的男子促狹地了下眼睛,“公孫駙馬,你不過去和公主打招呼?”
公孫潛俊臉鐵青,語調冰冷,“請許姑娘不要說,背后非議皇族,若被有心之人舉報,只怕會連累令堂仕途。”
那許疏煙臉僵了一下,神張地抿了抿,“我……我是開玩笑的。”
說著,向一旁穿著玫紅披風子后藏了藏,“梅箏,公孫公子又兇人。”
梅箏語重心長道,“公孫公子也是好心,要謹言慎行。”
說話期間,眼角冷冷掃向,背對著眾人的兩名子,又飛快收回視線,溫婉得好似什麼都未發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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