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明妝，“其他三個，也送你。”

裴今宴疑，低頭看手里的荷包，“那……為何只送一個？”

“下一個，要明年送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所以還能送三年，如果三年后我們還沒同房，估計也差不多該和離了。”蘇明妝對婚姻，看得很客觀，認為正常婚姻不了夫妻生活。

要麼不婚，要麼婚后不投意合，這兩種況可以分房睡。

但若是拜了天地、投意合，還連續四年沒有夫妻生活的話……這樣的婚姻，絕對會出問題。

裴今宴眉心一跳，同時心臟猛地一，“你能不能……算了。”

蘇明妝追問，“能不能什麼？話別說一半，我們兩人本來就沒夫妻生活，如果還掖著瞞著，婚姻更不好經營了。”

“……”裴今宴俊臉通紅，因為咬牙切齒，兩腮也繃，“你能不能別這般坦的說……夫妻生活？”

“啊？”蘇明妝這才想起——這口吻，像是歷經滄桑的過來人，哪像是竇初開的。

急忙圓謊，“抱歉，可能與我學醫有關，醫書看多了，對繁衍生息之事看得比較坦，以后我不說了。”

裴今宴尷尬，“你再說下去，我怕是要控制不住。”

“？”蘇明妝。

看著子一臉無辜的表，裴今宴手了發疼的眉心，他覺得自己像個猥瑣的流氓，竟肖想人家懵懂。

姑娘就事論事、坦坦，他在想什麼？想的全是腰帶以下。

蘇明妝也后知后覺，尷尬地了面頰——是啊，經歷了十年夢境，人家裴今宴卻氣方剛，確實不應該不就提夫妻生活。

越想越后悔，思考著：要不要補償？

見男子額頭青筋暴起，蘇明妝輕聲問，“要不要抱抱？”

梅止。

“你別過來！”裴今宴只覺得吸鼻腔的空氣都帶著火星子，想落荒而逃，但現在站起來，肯定有些“不雅”，“你別我！否則我可不管你那狗屁合作是否結束。”

“……哦，抱歉。”蘇明妝，“那你喝茶嗎？”

“喝。”

蘇明妝急忙起，去倒茶。

頃，兩杯茶灌肚中，某人心火這才逐漸平息。

“一年！只有一年。”

“？”

裴今宴咬牙切齒，“一年后，無論你是否有合作，我們都……生活！”

蘇明妝噗嗤一笑，點頭，“好！不過我會盡量提早結束，而且錦王運氣極好，他之前苦心培養的幾個親信，竟然差錯被武王眼線收編，我有預，后面的事會進展飛速。”

聽了子的話，裴今宴剛剛翻騰的熱，逐漸平靜下來，漆黑如墨的雙眸，定定盯著。

蘇明妝疑，“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？是認為我把一切想得過于簡單？實際上武王沒那麼好對付？”

裴今宴出長臂，將子拉了過來，抱在懷中，“對不起。”

“？？？為何道歉？”

“因為從始至終，你都在認真完你的計劃，我卻自怨自艾，拘泥于，和你相比，我……真是沒出息。”

蘇明妝心疼地出手，繞到他后，慢慢抱住他，“我做這些，是因為自己做了錯事，在補償。你也沒做錯事，當然就不用補償了。再說，你這個年紀，正是談說的年紀，是我……對不住你。”

如果不是栽贓強嫁，或者夢醒自救，他娶的是一個無拖無累、清清白白的姑娘，現在還用小心翼翼的嗎？

不敢說的是，每次面對他熱烈的意，都因為無法回應，而深疚。

如果沒有那尷尬的合作，哪怕沒確定上他，也會努力給他生兒育。

就在蘇明妝胡思想時，男子放開了，之后從懷中掏出一只長形的小盒子。

“？”蘇明妝好奇看去，“是什麼？”

裴今宴將盒子打開，卻見紅的綢布上面，靜靜躺著一枚紫檀木發簪。

發簪造型簡單，雕工糙，但打磨得卻細膩。

像蘇明妝這種自擁有各種頭面飾品之人，一眼就能看出，這發簪是用布子一點點打磨，而非用什麼礫石。

“這是……你做的？”畢竟這發簪的材質和工藝，實在不值錢，就算裴今宴再窮，也不會窮到買這樣的發簪。

“嗯，送你的。”裴今宴輕咳一聲，緩解，“第一次做，沒什麼經驗，希你別嫌棄。”

“怎麼會嫌棄呢？”蘇明妝興地把發簪從盒子里奪出來，拿在手心把玩，“實際上，錦秋節最早的習俗，就是子送自制的荷包、男子送自制的發簪。但不知從何時開始，再沒有男子愿意為子制作發簪了。”

裴今宴小聲為男同胞解釋，“不是不愿意制作，是確實手藝有限，送了也戴不出去。”

蘇明妝嗔地白了他一眼，“誰說發簪非要戴出去？拿在手中把玩不好嗎？”

裴今宴哭笑不得，“好好好，拿著把玩。不過說認真的，這個你萬不要戴出去！”

怕子不高興，又解釋道，“確實太丑了，等以后我手藝好一些，做個好的，你再戴。”

蘇明妝笑著點頭，“那我也說個認真的，我那個荷包，你把玩一下就行，別戴出去。姑且不說我手藝不佳，只說，你一個武將戴荷包，有些……娘炮。”

裴今宴心里想——不介意被說娘炮，現在就想戴出去。

只可惜，現在公開兩人的，只怕會給的計劃添。

蘇明妝不釋手地把玩著發簪，心里想——可惜了，如果不是因為合作，無法炫耀恩，明天就戴出去！

戴著發簪在長安大街上走一圈，讓所有從前喜歡過裴今宴的子看看，這男人是的了。

……

同一時間。

錦王府，書房。

一名著黑薄棉，材中等偏瘦，右臉頰有一塊暗胎記的中年男子，一反之前的冷嘲熱諷，面焦急地追問，“什麼？王爺想放棄任務？王爺您瘋了？不怕主子他……”

后面威脅的話，刻意沒說出來。

秦羽落坐在椅子上，面頹然，苦笑著搖頭，“今日顧翎羽質問我們時，本王突然想通了：本王只有死路一條，絕無生路。”

說著，垂下眼，濃的睫，蓋住明的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