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綺瀾看向妹妹——你不是能說嗎?你來回答。
嚴傲萱投去一抹道歉的眼神,之后垂下眼,不敢說話。
嚴綺瀾幽幽嘆了口氣,道,“不瞞顧姑娘,我們姐妹從小是被姑母和表哥寵著長大的,但自從蘇明妝府,姑母和表哥便冷落我們了。
上次從國公府回來到現在,姑母一次都沒與我們家聯系過,你問他們如何,我們也不好回答。剛剛已經把我們看到的,都告訴你們了。”
“看到的?”顧翎羽回憶。
梅箏講解道,“安國公和蘇明妝直到現在,還沒住在一起,如果好,怎麼會沒住一起?”
顧翎羽思考片刻,猛地起,“多謝幾位姑娘,但顧某人突然想起一些事,先行一步。”
之后不顧梅箏阻攔,轉離開。
梅箏攔人沒攔住,怏怏地回來。
嚴氏姐妹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眼神皆忐忑,嚴綺瀾小聲道,“梅姑娘,是不是我們剛剛說錯什麼話,惹顧姑娘不悅了?”
梅箏臉上滿是得意,“兩位姑娘說話有理有據,怎麼會惹顧姑娘?別想了,秀風,讓小二上菜吧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秀風轉安排菜。
梅箏興致地問道,“還有嗎?再給我講一些!”
心里想——之前怎麼忘了安國公還有表妹?如果早想起來,早點打探消息,也不會被那蘇明妝捷足先登。
……
顧翎羽快步出了酒樓,找到馬廄,牽了馬就走。
鄭云櫻急忙扔馬倌幾枚銅板,之后也牽馬,追著小姐離開。
此時臨近中午,長安大街上人不,但素來關百姓的顧翎羽,此時竟翻上馬,本不管街上行人,直接策馬揚鞭。
鄭云櫻嚇壞了,一邊跟一邊大喊,“讓開!讓路!借過!”
行人一邊匆匆讓路,一邊罵罵咧咧。
鄭云櫻也是一邊死死跟著小姐,一邊絞盡腦地思考小姐到底是怎麼了,一抬頭,發現小姐竟然往皇宮的方向跑。
小姐難道……又要找裴將軍!?
齊膳樓本就在長安大街上,黃金地段,距離皇宮并不遠。
大概行了一炷香的時間,兩人兩馬就到了宮門。
顧翎羽翻下馬,把馬匹拴好,之后遞腰牌,便了宮——北燕國皇宮,有些需要經常出宮門者,都會下發一個腰牌,只要把腰牌給守門侍衛,便可進皇宮。
待出宮時候,再取出腰牌離開,這樣方便管理。
顧翎羽此番回京,皇上照顧這位功臣小將,便給了一塊腰牌,讓隨意在宮中行走,甚至都可以隨意到后宮拜見皇后。
這也是顧翎羽之前屢次三番能找到裴今宴的原因。
今日,又來了。
另一邊。
裴今宴正在殿前司衙門里,突然有侍衛匆匆進來,停在其旁,低聲道,“裴將軍,門外顧將軍求見。”
裴今宴聽見那三個字,心頭便涌出一子火氣,眉心擰,“不見。”
“……”侍衛。
裴今宴見的面慍怒,“和說,我與并無公事往來、也無私人,男有別,不便相見。”
“……是,將軍。”侍衛離開。
裴今宴心煩意。
他拿起一旁茶碗,原本因為忙碌所以沒來得及喝便涼了的茶,現在正好,直接灌了下去,澆滅心頭煩躁。
之后,稍微靜了靜,收斂了思緒,繼續工作。
但字還沒寫幾個,旁線一暗,那侍衛又回來。
侍衛尷尬地小聲道,“抱歉裴將軍,多有打擾,那顧將軍說……今天必須要見到您,有十萬火急之事,還說那件事與錦王有關。”
“……”
裴今宴停下筆,面嚴肅下來。
侍衛覺到將軍氣場冷肅,心有擔憂,“如果將軍依舊不方便,那屬下就……”
沒等他說完,便見裴將軍將筆在桌上一摔,冷冷道,“本將過去,看到底要說什麼。”
隨后,便攜著一煞氣出去。
門外,
不遠,在這滿是著服男子的地方,兩名著長的子,尤其顯眼。
其中一名子一不,另一名子則是東張西,臉上滿是擔憂和焦慮。
當那子看見裴今宴時,急忙去喚,“小姐,裴將軍出來了!”
顧翎羽收回思緒,張地攏了攏手指,之后故作鎮定道,“云櫻,你回避一下。”
“啊?”鄭云櫻擔憂,“小姐明鑒,屬下大概知道小姐要說什麼,屬下想留下,因為屬下擔心。”
“讓你回避。”
“……”
鄭云櫻無奈,只能去了一旁,站在遠。
裴今宴怒氣沖沖地上前,“顧翎羽,你還有完沒完?上次我話說得還不夠絕嗎?你非要我對一名子放狠話?”
顧翎羽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去,“你都沒聽我說什麼,就這麼對我?”
“無論你說什麼,我都沒興趣!也希你對我、以及對我家人沒興趣,無論我與我家人發生什麼,都與你無關!我說得夠清楚了嗎?”
因為太過憤怒,裴今宴甚至都無法保持冷靜,直接怒目而視,音量也不小。
周圍往來同僚,都吃驚地看過來。
顧翎羽一邊驚慌四看,一邊道,“你小點聲行嗎?家丑不外揚!”
不提這個便罷,提起這個,裴今宴幾乎要控制不住怒火,但最后,他還是強忍住了,冷笑道,“顧將軍,你莫不是忘了一件事:你我非一家人。你有你的家,我有我的家。你管你的家丑,我管我的家丑,互不干涉,懂了嗎?”
顧翎羽一愣,“你知道蘇姑娘和錦王的事?”
裴今宴正要回話,卻突然停下——等等,如果他說“知道”,豈不是泄明妝和錦王的合作?
但如果他表示“不知道”,顧翎羽就要告訴這件事,今日來的目的,就是如此。
如果他表示,不知又不想聽,這顧翎羽搞不好會死纏爛打,直到他聽為止。這一期間,若事越鬧越大,引旁人關注,最后難以收場。
裴今宴心中真是恨死!
天下怎麼會有這麼蠻不講理、多管閑事的子?就因為是嫉惡如仇的好人嗎?這是他這輩子,最恨好人的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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