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后知后覺,“……抱歉老夫人,才想起來,那顧姑娘說,來自鐵衛關。”
蘇明妝面僵——果然是顧翎羽,來做什麼?要把和錦王的事告訴裴老夫人?不能讓老夫人知道,否則其……
難道要把和錦王的告訴兩位老夫人?那件事事關錦王生死,本應保。
但告訴裴今酌,拉其伙,便罷了。
告訴還算當事人之一的裴今宴,也罷了;為了調查蘇家部,又告訴父親,也算罷了。
難道現在又要告訴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?
真要把人家錦王關乎命的,就這麼一點點傳播開嗎?
蘇明妝看了一眼大病初愈,面還有些憔悴的裴老夫人,腦海中浮現夢中老夫人病死的場景,最終還是嘆了口氣。
對門口的丫鬟道,“你先出去,在門口稍候一會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丫鬟立刻退了出去。
蘇明妝見疑的兩人,嚴肅道,“母親、嬸母,來者應該是鐵衛關顧元帥的兒,顧翎羽,一會如果與你們說什麼,你們萬不要大肝火,有些事并非表面那麼簡單。你們若不信我,可以相信裴將軍和裴公子,他們兩人都知,能為我作證。”
嚴氏和霍薇不解。
“二位能答應我嗎”蘇明妝忐忑問道。
嚴氏輕笑,“當然能,其實即便你不提前說,無論那顧姑娘說什麼,我們都不會相信。”
霍薇也道,“是啊,如果隨便跑來個阿貓阿狗說你的壞話,我們就信,那以后不用干別的了,天天信來信去,我們國公府也被攪合的烏煙瘴氣。”
蘇明妝心存激,把報信的丫鬟進來,讓去請人。
一刻鐘的時間后,人就被請了進來。
來者,正是顧翎羽。
其后還跟著幾名丫鬟,手里拿著禮品。
坐在正位上的嚴氏和霍薇看去,卻見外面天氣寒涼,但妙齡子卻未著披風,只穿著夾棉秋,神抖擻,絕無苦寒之意,就看出,素質是極好的。
兩人都是武將世家出,看對方的形和氣質,便能預判對方武藝如何。
嚴氏判斷,這子年紀雖不大,但手和行軍經驗,只在霍薇之上!
霍薇看見那眉目英氣的姑娘,心中也是艷羨得很,心想如果不是自己嫁人生子,會不會也像一樣馳騁沙場?
蘇明妝坐在一旁,臉上掛著禮貌的淡淡笑容,但眼神冰冷,滿是警惕。
顧翎羽進來后,余掃了一下蘇明妝,之后為兩位老夫人行禮,“晚輩見過裴老夫人,裴二夫人,給二位請安。”
嚴氏客氣道,“姑娘多禮了,快請坐,上茶。”之后又道,“這麼冷的天,怎能勞姑娘專程來一趟?是顧老太君有什麼事嗎?”
顧翎羽按照丫鬟指引,坐下回話,“讓老夫人笑話了,是晚輩不懂事。托裴將軍的福,我們鐵衛關也立了一功,尤其是晚輩和兄長兩人,可以說是白撿的功勞。
而晚輩得了功勞,竟沒來國公府拜謝,今日祖母問起后,把晚輩狠狠教訓一頓,晚輩知錯,也急忙趕來。只是來得倉促,既沒送拜帖也未心挑選禮,實在是太失禮了。 ”
顧翎羽說得有理有據,態度也誠懇,不像是要顛倒黑白的樣子,嚴氏和霍薇心中更是疑——明妝在擔心什麼。
兩人看向蘇明妝,卻見子若有所思,并未回應兩人,只能作罷。
嚴氏道,“顧老太君真是客氣了,上一次見到老人家,還是長樂節的宮宴上,老太君子朗,全然不像臨近八十歲的人。”
霍薇也道,“是啊,老太君一看就是有福之人,在旁,都能到暖暖的福氣。”
兩人也都是家夫人,即便做不到長袖善舞,但迎來送往、說一些喜氣話,都是沒問題的。
就這樣,三人便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。
從一些客套話,講到鎮戍關,顧翎羽說起吳元帥對安國公的信賴,以及顧元帥對安國公的贊賞,
還說起顧元帥將留在京城,也是讓說服安國公,到鐵衛關歷練,顧元帥愿意親自傳授等等。
幾人可以說相談甚歡。
但全程,蘇明妝都未說話,甚至連個眼神都未投過去。
嚴氏思考片刻,輕聲問道,“明妝,你怎麼一直不說話?是不舒服嗎?”
蘇明妝抬眼,笑容歉意,“回母親,確實不舒服……今日子不爽利。”
一時間,嚴氏也有些糊涂了,不知明妝真是癸水的原因,還是顧翎羽來的原因。
不過既然明妝說子不爽利,就是不想留下。
想到這,嚴氏道,“那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蘇明妝也沒客氣,直接起,“是,那晚輩失陪了,”又對顧翎羽道,“顧姑娘,失陪了。”
作勢就要離開。
霍薇也懵了——剛剛不是還擔心,這顧翎羽過來胡說八道嗎?難道不留下盯著,怎麼還走了?
蘇明妝選擇離開,是因為意識到——如果顧翎羽一旦說錦秋節的事,在場,才更尷尬。
若反駁,便必須說出合作之事;若不反駁……也很難收場,何必呢?走就是。
走后,顧翎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,回頭再對兩位老夫人解釋。們信便罷了,如果不信……那就再說。
卻沒想到,蘇明妝剛一站起來,顧翎羽也跟著站了起來,笑道,“蘇姐姐等等,今日我來,除了拜謝老夫人,便是與你一聚。”
眾人不解。
蘇明妝眉頭一——所以,顧翎羽來,并不是“揭發”,而是警告?
“好,那是我等你一起走。還是我先回去,你與老夫人說完話,我派人來接你?”
顧翎羽用詢問目看向裴老夫人。
嚴氏笑道,“既是與明妝聚,便去吧。”
顧翎羽笑容滿面地行禮,之后目投向蘇明妝,眼神卻沒有笑意,“我想到蘇姐姐的院子坐坐,不知蘇姐姐是否歡迎?”
“自是歡迎,顧姑娘請吧。”蘇明妝心里想——為何指名道姓去的院子?難道要看,與裴今宴是否住在一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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