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今宴瞬間惱火,“來做什麼?”
蘇明妝先把人拉進房間,塞到座位上。
下人們紛紛離開,順便關了門。
蘇明妝又端來了茶,哄著他喝。
裴今宴灌了一碗茶,火氣平靜許多,“好了,我冷靜下來,你說吧。”
蘇明妝嘆了口氣,了太,盡量用和的口吻道,“是這樣,今天……顧翎羽來了。”
裴今宴再次惱火,“來做什麼?怪我,我應該提前代門房,看到一些人,不用通報直接趕人。”
蘇明妝本想勸阻的,但想到今日發生之事,也不知該發表什麼意見。
忽又想起一件事,急忙問道,“今日你見到皇上了嗎?或者,聽說皇上心如何?”
裴今宴苦笑,“沒有,皇上一天沒召見我,我也不希被他召見。”
這個時間,皇上召見他,多半沒好事。
見子眼神惶恐,裴今宴問,“到底發生何事?”
蘇明妝只能把發生之事說了,“我剛剛問你皇上心,就是擔心顧翎羽宮告狀。”
“……”
裴今宴徹底瘋了!
他舉起拳頭,剛要砸一砸泄恨,突然想起這是雁聲院,便一拳打在自己上。
蘇明妝急忙抓住他的手,責備道,“你瘋了?想砸什麼就砸唄,左右屋里沒什麼古董,不值幾個錢,你砸自己做什麼?”
裴今宴低著頭,好半晌,才悶悶道,“明妝,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?”
“為何這麼說?”
他依舊未抬頭,“松月寺,我救你時,你定是把我當大英雄吧?其實那時,我也覺得自己還可以。但現在……我發覺自己只是個廢!”
蘇明妝看著沮喪的男子,想到夢中他鮮怒馬、高貴冷酷的模樣,眼眶發熱,握著他的手,“不是,你不是廢,你本應該很好,是被我拖累這樣。”
如果沒做那個夢,繼續混沌一生,依舊會淪為婦,他依舊會是戰無不勝的戰神將軍。
……都怪他。
裴今宴反握住的手,抬起頭,隨后失笑,“你依舊這麼會安人,我無能是我的錯,怎可讓你背鍋?所謂禍兮福之所倚,福兮禍之所伏,可能因為你太好了,我得了你,注定就要失去什麼。”
“……”蘇明妝心頭一。
雖然兩人你說你的、我說我的,毫不相干,但他最后的話,卻莫名將兩人話題引到了一起。
忐忑地咬了咬,“那如果……”
還沒等說完,他便是打斷,“沒有如果,這結果很好,正是我想要的。”
激與委屈齊齊涌上心頭,蘇明妝撲到男人懷中,痛哭起來。
裴今宴只能努力安。
哭了好一會,蘇明妝緒逐漸平息,抱著他,將臉也在他上,雖然襟早被哭。
裴今宴輕輕拍了拍的背,“乖,平靜一下,還沒用晚膳。”
蘇明妝嘟囔,“哪有心用晚膳……”聲音一頓,猛然想起,他在宮中勞累一天,此時應該腸轆轆。
急忙從他懷中出來,一邊臉上淚痕一邊道,“抱歉,是我的疏忽,你了吧?你剛剛沒去知春院直接過來,是找我一起去用晚膳?”
裴今宴見子一張好看的小臉哭得紅腫,只覺得……更好看了。
他本可以用一些妙詞匯來形容,但又覺得匠氣太重,好似夸耀一件珍品,而非人,反倒是覺得用“好看”這樣的詞語才親切。
“今日發生的鬧劇,母親知道嗎?”
“……還不知,我讓大家保了,我不太想讓母親心。不過,也可能瞞不了多久。”
畢竟裴老夫人是國公府真正意義的主母,顧翎羽氣呼呼地跑出去,路上見到的丫鬟,早晚會告知主母。
裴今宴思忖片刻,“那就別過去了,我很久未吃湯餅,給我做個湯餅吧。”
蘇明妝本覺得湯餅太過簡陋,怎麼能當晚膳用?
不過轉念一想,天氣這般寒冷,連湯帶水地吃一吃,也正好暖。
“我讓人取一些羊,給你做羊湯餅。”
“好。”裴今宴之前煩悶心一掃而空,心暢快起來。
隨后,蘇明妝使喚下人到知春院知會一聲,則是到小廚房,洗手和面起來。
一扭頭,見男人也跟了進來。
蘇明妝忙道,“你別進來,廚房油煙,弄臟了服。”
裴今宴手一指紫服襟的水漬,“我準備了十幾套服。”
蘇明妝不解,“準備那麼多做什麼?”
隨后恍然大悟——與活量小的文不同,裴今宴隔幾日便要練大侍衛,平日里還要帶隊巡邏,不得流汗。
而且他還要隨時伴君,必須注重儀容儀表,服自是要多準備。
難怪,之前還疑,他柜里的服那麼,而平日里多見他穿服,鬧了半天,人家有十幾套!
“那你也回屋子里休息吧。”
“我不累。”說著,裴今宴挽起袖子,好似要幫忙。
蘇明妝急忙阻攔,“讓我自己來!你若想留下,就找個凳子坐在旁邊。”
“聽你的。”裴今宴笑著去尋凳子了。
……
用罷晚膳。
兩人在府簡單轉了轉消食,便回了房間。
花茶香四溢,室溫暖如春。
蘇明妝道,“如果皇上沒找你,多半顧姑娘便沒宮告狀,若是那樣,就太好了。”
說著,嘆了口氣,“今日真是嚇壞我了,玉萱公主說得太難聽。”
裴今宴,“說話,不一直很難聽?”
“啊?”蘇明妝這才想起,尷尬地了面頰,“……好像也是,這才是的本。”
聲音一頓,又補充句,“我之前說話,好像也不好聽。”
一年前的事,卻好似十年前發生,都有些忘了。
“這件事暫時別給母親說,”說著,裴今宴看了一眼天,“你先休息,我回去了。”
蘇明妝言又止,只能起相送。
頃。
蘇明妝回來,雅琴和云舒也跟了進來。
徑直去了梳妝臺前,看著銅鏡中楚楚人的影,嘟囔道,“雖說之前定下,錦王之事解決之前,不同房,但……他就一點想法都沒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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