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明妝從史書中得知，新朝建立伊始，大多會對前朝皇室趕盡殺絕。

因為只要前朝脈留存，便會有一些士族勢力，扶持前朝皇室復辟。

哪怕真正復辟的功率不大，也會令一些前朝士族、貴族以及舊蠢蠢，最終令眾人無法踏實歸順新朝，進而攪得社會不安。

新朝百廢待興，最需的便是安穩。

如果殺前朝皇室能換來整個國家的安穩，任何皇帝都不會猶豫，包括崇拜的祖皇帝。

但一般這種況只持續五十年，隨著經歷過前朝的員、百姓去世，也就結束了。

百年之后，前朝便了歷史、了傳說，了百姓們茶壺飯后的話題，沒人會再想什麼復辟前朝。

更何況四百年！

裴今酌看出子的驚詫，沉思片刻，問道，“那你認為，何為余孽？是有反心為余孽，還是有緣為余孽。”

“……”

蘇明妝知曉裴今酌的意思了。

如果按照是否有反心來定罪的話，王朝覆滅后，前皇族人數眾多、輒幾百人，怎麼可能人人有反心？

哪怕是嫡系五服，也并非人人想反，定是有人愿意投靠新朝，甚至有些亡國君也不想反，以求茍活。

但皇族不想反，卻有一些士族出于種種目要造反，打著復前朝的旗號，興風作浪、達自己的私。

這些士族并非幾十人、幾百人，甚至有可能幾千人，若殺他們，勢必。

所以在殺士族和殺皇族之間，開國皇帝都選擇后者。

也就是說，不能按照“反心”來定義余孽，而是用“緣”。那麼新的問題又出現了——只要人沒死，緣延續，是不是就代表“余孽”還在？

但這不是問題源！真正的問題是……

蘇明妝面凝重，眸銳利，“沈家有武王的眼線，沈元邊人，被武王收買？”

裴今酌沉沉點了下頭，“沒錯。我個人猜測，前朝太子將嫡子給沈家，確實是代過舊主詔，伺機復辟。

沈家為完使命，幾百年來保持低調，卻一直與蘇家往來，因為前朝舊臣中，唯獨蘇家發展最好，他認為只要拿出信，兼施，蘇家定會輔佐。

只是后來，他們一直未找到機會，便只能一代一代地傳下去。隨著時間推移，哪怕是前朝太子后人，怕是也放棄復國。”

聲音一頓，“當然，也有一種可能：你們蘇家也是參與到前朝太子和沈家的合作中，只是你不知，這樣也能解釋，為何四百年間，蘇家既不辭減影響力，又不參與朝政，總是與朝廷保持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。”

“不會！蘇家絕無反心！”蘇明妝想也不想道。

裴今酌深深看了一眼，“關于這一點，你最好套出蘇學士的實話，否則我們便是捅破天，也救不下蘇家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蘇明妝終于知曉，為何北燕國歷代皇帝，都想對付蘇家。

原來真有前朝借舊臣復辟這種可能！

也知曉為何武王那般自信，只要點燃患，首當其沖攻擊蘇家的，就是皇上！

真的……太可怕了！

裴今酌又道，“我知此事有倉促之嫌，但還是認為，此事不要拖，越早解決越好！”

蘇明妝急忙點頭，眼神激，“裴大人，我代表父親，代表整個蘇家，謝謝你！”

裴今酌苦笑著嘆氣，“我這麼做，是因為……算了，同樣的話，不想重復很多次。”

隨后，兩人又針對此事，深聊了一會，蘇明妝便與裴老夫人打了招呼，趁著夜，回了學士府。

……

蘇學士府，

蘇學士的書房。

蘇學士見兒面凝重、臉蒼白，還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他，不解問道，“明妝，你到底怎麼了？是和今宴發生什麼矛盾了嗎？”

外人并不知裴今宴已不在京中。

蘇明妝收回思緒，環顧四周，看向父親的書房。

卻見，書房明顯重新整理過。

之前圍繞房間一圈的書架，被拆除幾個，留出空白墻壁，掛了字畫。加之書架上古籍也收了不，讓房間的陳腐減淡許多，多了文雅。

暗暗攏了攏手指，心掙扎一番，“父親，您和兒說實話，您可有什麼瞞兒？”

蘇學士怔住，“你指的是什麼？瞞的話……哪怕夫妻之間、父子之間，也做不到事無巨細、皆無保留吧？”

蘇明妝抿了抿，晦道，“前朝之事。”

蘇學士更是一頭霧水，“前朝？前朝有什麼事？自開國后，蘇家歸順新朝，經歷過無數調查與考驗，而且北燕建國都四百余年，前朝早就是老黃歷了。”

蘇明妝驚喜，“父親，您保證不知？”

兒說到這個地步，蘇學士也能猜出一二，沉聲問道，“之前你說，武王在我們家埋了患，難道這個患與前朝有關？”

蘇明妝緩緩點了點頭。

蘇學士立刻跑到一旁柜子里，掏出一本厚厚的冊子，遞了過去，“這是最近一段時間，為父派人調查整理，分家后，還在蘇家的所有人資料，哪怕一個燒火丫頭，也是向前調查了三代。”

蘇明妝接了冊子，簡單翻閱，這才狠狠松了口氣。

狂跳的心這才逐漸平靜下來，忍不住大口息。

蘇學士驚，“孩子，到底怎麼回事？你有什麼直說，為父定不瞞你！”

蘇明妝抖著端起熱茶，一口氣喝了大半碗暖，才道，“裴大人的暗部，從武王親信那套出消息說，問題出在沈元上。”

之后，便把得到的信息說了出來。

蘇學士大吃一驚，整個人直接僵在原地，“沈家……沈家竟然是前朝皇室的人？幾百年，沈家一直與我們蘇家世代好，蘇家人竟無一人察覺！？”

蘇明妝猶豫片刻，低聲道，“父親，皇帝擁有的，遠超我們想象，他們手下，也有眾多能人異士！”

不說別的，就是說現在的皇帝。

其權力有武王和外戚姚家的分割，卻還能得到荒谷老人的，派忠臣去學習。

如今是因為的原因，君臣有了間隙。

若非沒有那個夢，裴今宴學歸來，戰無不勝，不也是眾多皇帝手下，能人異士之一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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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元這條線（不詳寫，馬上收尾），作者靈來源于《天龍八部》慕容復六百年還想復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