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咖啡和三明治。給今天的司機的。”
“我們今天還有司機?”
“不然我開車你敢坐嗎?”
“你做的飯我都敢吃。”
林檎揚一揚角。
季文汐大林檎三歲,大大咧咧的格,和林檎幾乎完全互補。
“哎,一一你吃完化不化妝?”季文汐問。
“我都可以。你要不要化?”
“你化一下吧,我給你拍照。司機什麼人啊?帥不帥?帥的話我就化一個……”
“帥的。但是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是我小舅。”
“對老男人沒興趣。”
“……”
吃完早餐,林檎化了一個簡單的淡妝,又應季文汐的要求,換了更百搭的服。
準備妥當,兩人坐了一會兒,林檎手機上來了條微信,孟鏡年通知,車已經到小區門口。
下樓,穿過梧桐繁茂的小區,到了門口。路邊停了一輛黑SUV,打著雙閃燈。
林檎走過去拉開后座車門,讓季文汐先上車。
季文汐卸下背包和相機,主同駕駛座的人打招呼:“你好,我是一一的朋友,我季文汐。今天一整天的行程,要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“你好。”孟鏡年回過頭來,微笑頷首,“不客氣。希你今天玩得愉快。”
季文汐瞧見他的長相,愣了一下。
林檎也坐定,關上車門,同孟鏡年打聲招呼:“小舅。”目在他上一停,趁機打量。
實則五月一號晚上在嬸嬸家聚餐才見過,不過那樣的場合,和他說不上什麼話,更不要提單獨相。
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襯衫,有點像是那晚去江院長家吃飯時穿的那一件,偏于的料子,人顯得閑散又矜貴。
“東西都帶好了嗎?”
林檎收回目,點頭,同時遞過紙袋,“給你買的早餐。”
孟鏡年接過瞧了一眼,把冰式拿出來放進杯托里。他早餐不習慣吃碳水高的食,容易犯困,有咖啡提神最好不過。
今日行程安排,林檎昨晚就已發給了孟鏡年。他將手機連接carplay導航,出發前往菩提寺。
孟鏡年:“過去有一段距離,你們可以在車上休息一會兒。”
兩人說好,可朋友久未相見,話總是很。
起初們聊南城風土人,孟鏡年還有話空間,漸漸話題轉到們的圈八卦,全是難解的代稱與黑話。
孟鏡年專注開車,偶爾從后視鏡里打量一眼。
林檎這個人,說好聽點有點疏離,說難聽點就是孤僻,社關系淡薄,素日更多獨來獨往。
好像是第一次瞧見,這樣鮮活生的一面。
菩提寺是香火鼎盛的大寺,又逢假期,游客自是絡繹不絕。
三人從停車場步行至山腳,自院寺山門拾級而上,跟隨大部隊,抵達大雄寶殿。
季文汐這一陣氣運不順,今日就是沖著菩提寺靈驗的名氣來的,自得進去拜一拜。
林檎瞧著肩接踵的香客,有些卻步,便對季文汐說在殿外等,幫拿包和相機。季文汐的那顆相機鏡頭都有三斤重,殿又不準拍攝,因此欣然卸下重擔,托付給林檎。
大雄寶殿外有一棵百年歷史的古槐樹,郁郁蒼蒼,濃蔭蔽日。
林檎同孟鏡年走到樹下去。
“今天給你添麻煩了。”林檎看一眼孟鏡年,說道。
“沒有。不用說這麼客氣的話。”孟鏡年微笑說。
“剛剛在車上,我只跟朋友聊天,覺好像真的有點把你當司機了。”
“今天本來就是給你們做服務工作的。”
孟鏡年的服務工作何其周到,車上備了純凈水不說,菩提寺的門票,也一早預約好了。
兩人面朝石砌的欄桿,并肩而立,有風吹過,林檎手捋了捋鬢發。
香灰四散,一濃郁的檀香味。而等風停息之后,他捕捉到一縷清淡的甜香,像浸在水中的桃。
“……和你朋友是怎麼認識的?”孟鏡年手臂撐住欄桿。
“最開始是網友。刷到過我拍的寫真,就來私信約我給做模特。合作幾次,逐漸變朋友。大一暑假那段時間,我狀態不大好,去北城散心,那兩周時間都住在那里。帶我出去掃街,把自己私藏的回憶、逛的店鋪,都分給我,沒有一點保留……現在每年都會時間跟聚一聚,雖然不在一個城市,但是是我可以絕對信任的人。”
孟鏡年認真聽著,忽問:“大一暑假,怎麼狀態不好?”
林檎沒料到這麼長的一段話,他的重點卻是這一句,愣了一下,才說:“……有點失眠。”
“嚴重嗎?”
“……還好。”
孟鏡年住,一貫溫和的神,此刻分外嚴肅,“一一,說實話。”
“……現在好很多了。真的。”
“為什麼失眠?有去看過醫生嗎?”
“看過的。醫生診斷是睡眠障礙。吃過一陣艾司唑侖,但吃了以后很疲倦,頭也很痛,后來就停藥了。”
“你沒和我說過。”
“……你也有你自己心的事。”
“一一,你知道我一直很擔心你,能力之,我總不至于放著你不管。”
當然知道,他對有多擔心。
八歲父母去世,林檎寄居叔叔嬸嬸家里,失語癥持續半年,無從好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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