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。
溫攬月一個人開車來到了那家私房菜館。
將車子停好,看著外面的那片竹林的風景發呆。
耳邊還在回著男人所說的那三個字‘散伙飯’。
祁晏禮又在耍什麼花樣?
解開了安全帶,下車朝著這片竹林中央的小路走去。
這家私房菜的環境優雅,而且每天只接待十桌客人,神且高傲。
很符合祁晏禮的格,所以他總是喜歡在這里吃飯。
服務員引領來到了包間。
站在門外,溫攬月竟不有些莫名的張,也說不清是為什麼。
深吸了一口氣,然后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男人,五天沒見而已,覺氣質更郁了。
祁晏禮正在著落地窗外的那片竹林出神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聽到開門聲,男人回眸看了過來,那漆黑的眼眸中猶如一潭死水,波瀾不驚。
溫攬月被他的眼神震住,愣了一下。
“坐吧。”
點點頭,坐在了餐桌對面。
祁晏禮直視著的眼睛,沉聲道:“我點了一桌跟上次一樣的,還有別的想吃的麼?”
“沒了,我也吃不了多。”
男人點了一下頭,沒再說話,只是默默地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面前。
這氣氛尷僵到了極點。
溫攬月端起茶杯喝了兩口,為了緩解尷尬。
這時,服務員開始上菜,估計也是被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嚇到了,上完菜趕走人,一秒鐘也沒耽擱。
“你說的……散伙飯是什麼意思?”
終于,還是忍住問出了口。
而祁晏禮給添茶水的作頓了一下:“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。”
溫攬月的臉上閃過一驚訝:“你同意分手了?”
“吃完這頓飯,我們就分道揚鑣。”
男人的語氣有些沉重,也沒有看著溫攬月的眼睛說。
笑了笑:“你用這五天的時間終于想通了?”
祁晏禮沉默不語,夾了一塊可樂翅放在的盤中,這也是喜歡吃的菜。
不是用這五天想通了,而是住了五天的醫院,今天剛出院。
他總是覺得心臟不舒服。
而祁家那邊是按著他住院,里里外外做了一遍檢。
最后醫生得出結論:‘因為悲傷過度導致的應激反應,在醫學上心碎綜合癥。’
整頓飯,祁晏禮也沒跟說什麼話,就像是在了卻最后一個心愿似得。
突然,祁晏禮緩緩開口道:“南岸別墅送給你。”
“我不能要,那是你的。”
這套別墅價值至五個億,不敢要。
祁晏禮低笑了一聲:“總不能白白睡了你兩年,連分手費都不給你吧。”
“祁晏禮,你別這麼說,那兩年是我心甘愿的,我們又沒有結婚,也沒有分割婚后財產這一說,你的就是你的,我不會要的。”
“……”
是啊。
他們只是分手而已。
可這他媽跟離婚有什麼區別!
最后兩個人并肩離開了這家私房菜館,在經過那片竹林小路的時候。
祁晏禮側眸看了一眼,眼眶微微發紅。
他希這條小路可以沒有盡頭,將他們困在這里永遠也走不出去。
可惜,不到一分鐘,就來到了路邊。
路上行人車輛來來往往,一切都那麼井然有序。
祁晏禮停下了腳步,路燈將他高大的影拉得很長,籠罩著弱的溫攬月。
今晚吃飯的整個過程中,他幾乎都沒怎麼看過溫攬月。
多看一眼都會心臟不舒服。
溫攬月也跟著停下了腳步,抬眸看著那雙布滿霾的俊,笑著說:“我今天開車過來的,那……我們就在這里告別吧。”
這一別,可能就是老死不相往來。
祁晏禮將膛里的那難了下去,沉聲道:“南岸別墅我會過戶給你。”
“我說了我……”
溫攬月的話還沒說完,再次被男人打斷:“隨便你賣掉,還是捐了,就當是給你的補償,以后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不想找我的話,去找謝駿或者慕琛年。”
說完之后,祁晏禮又自嘲一般地嗤笑道:“算了,你應該用不上。”
是溫家唯一的小兒。
有父親溫仁和跟哥哥溫子恒,誰又敢欺負呢。
忽然,男人的手機傳來震的嗡嗡聲。
祁晏禮拿起手機看了一眼,是謝駿打來的。
他當著溫攬月的面接起電話:“說。”
“你怎麼還不來啊,我們正等你呢,快點兒啊,今天慕總可是帶了他的朋友來給咱們看呢,人都到齊了,就差你了。”
“嗯,在路上。”
然后掛斷了電話。
或許是因為這塊地方太安靜了,溫攬月將他通話容聽得一清二楚。
溫攬月出了疏離又禮貌的微笑:“快去吧,他們在催你。”
“對不起,這幾年我沒有盡到男朋友的義務,讓你難過了。”
言語之間盡是不舍與留,同時也充斥著絕。
溫攬笑著搖了搖頭:“我早就說過了,跟你談其實大多數時候都開心的,畢竟你對我大方的,只是時間驗證了我們不合適在一起。”
祁晏禮盯著的眼睛,緩緩開口道:“為什麼不想讓我知道你流產的事,怕我找借口纏著你?”
此話一出,溫攬月愣住了,臉上的笑容僵住。
尷尬地說:“你都知道了……其實是因為……”
確實是怕祁晏禮知道之后,找借口纏著自己不放。
看支支吾吾,祁晏禮將自己的視線從臉上挪開:“我們就到這里吧,你自由了,這次你看著我先走。”
最近總是看著的背影漸漸消失。
這次他想先離開,因為怕自己會失控沖上去。
話音落下,男人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轉離開。
而溫攬月站在原地,就這樣看著他慢慢走遠,看著他上了車,緩緩啟車子行駛進街道里,消失在了夜之中。
整個過程中祁晏禮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。
愣了很久,也轉回到了自己的車里。
但系上安全帶的那一刻,溫攬月突然覺得心里空空的。
不過這也正常,畢竟四五年的時都在祁晏禮的上,付出了那麼多的和心。
啟車子,調轉車頭緩緩行駛離開。
一切終于可以回到正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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