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阿福剛一水，就后悔了，媽的，冰水骨的寒冷，凍得手腳頓時凍住，游都游不。

這是拿命在換賀荊山的同呀，太慘了。

賀荊山眼眶一，大步跑過去，臂膀橫在阿福脖子前，另一手拉住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拉，將趙阿福拉了上來。

趙阿福凍得瑟瑟發抖，全都是刺骨的冷意，立刻就委屈得哭了，抓著男人的手，撲進他懷里，“嗚嗚，我好冷啊，趙小梅欺負阿元還推我！我和阿元差點就被淹死了。”

而趙小梅一看人掉河里了，一溜煙早跑了。

賀荊山看著哭得起勁兒的趙阿福，心復雜，可到底是因為救阿元才掉了冰河里。

男人眼一沉，“我先帶你回去換服。”

趙阿福乖巧的撇撇，“好的。”

阿元從胖虎手里掙扎開，邁著小短跑到趙阿福邊，眼眶通紅，“娘親……”

趙阿福抖著看他，小包子估計被嚇著了，看著要哭的樣子。

趙阿福放聲音，“娘親沒事，爹爹好厲害，救了娘親。”

“嗯，爹爹好厲害！”阿元眼睛晶晶亮的又著賀荊山。

外面冷，他背著腳不好的趙阿福快速回了家，趙阿福那麼胖，但賀荊山形高大，背著也毫不吃力，步伐很快。

趙阿福在男人的背上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，在他耳邊的說，“賀荊山，我知道錯了，我們以后好好的過日子吧，不合離好不好？”

賀荊山腳步一頓，隨后又不聲的走，“那你想好了。”

趙阿福歡快的點頭，天啊，狗男人終于說話了，忙說想好了想好了。

回來后，趙阿福和阿元一大一小就在被子里，一幅弱可憐的模樣，對待阿元輕聲細語。

賀荊山揮著斧子砍柴，一邊琢磨，已經幾個時辰了，趙阿福還裝得像模像樣的。

但若說裝，趙阿福也裝得太細節了。

要是真安分了，這樣也好。

山里的獵，大件都在大山深，往日跟著干爹去一次就是幾天，但是收獲也大。

有了阿元后，沒人照顧，他只能當天早點去，晚上就回來，雖然東西，但是能照看孩子。

賀荊山做了晚飯，各有心思的吃完這頓飯。

賀荊山起將自己的碗放到廚房的灶臺上，惦記著外面的魚段是不是凍好了，就出了門。

趙阿福看向阿元，“吃完了？”

阿元點頭，然后小一蹦，跳下椅子，干的小手就開始碗筷，十分練，看著就是做過很多次了。

這行為看得趙阿福一愣，不由出聲夸，“咱們阿元真厲害，還能幫娘親做家務呢。”

裹著被子坐在炕上，覺得阿元真是又聽話又懂事。

阿元猛得被娘親夸，心里高興，到底人小，腳下不穩被門檻一拌，噗通一聲摔在地上。

碗也在地上碎了一地。

阿元立刻慌了神，蹲下就撿碎了的搪瓷碗，里還不住的求饒，“娘親不要生氣，阿元錯了，娘親不要打阿元，阿元下次一定不會摔碎了。”

趙阿福起的作頓住，那些待阿元的記憶，只在腦海中存在，沒有深切的會。

上輩子的時候，家親戚的孩子一個個的跟小霸王似的，要什麼有什麼，哪個不是爹媽疼，爺爺捧在手心兒里的？

還記得，六歲的侄摔了碗，當即就哭了，表姐一家抱著哄了好久，侄委委屈屈的在表姐懷里，要買糖買可樂漢堡。

同樣是摔壞了碗，可阿元呢？

趙阿福第一次意識到，即使阿元孺慕自己，可是以往那些待他的行為，也時時刻刻伴隨著他的生活。

阿元是被原主教訓了多遍，才會下意識的就求饒道歉，并保證下次一定會做好？

可……阿元明明才三四歲呀，這些事本就不是他應該做的。

阿元蹲著也不敢，眼眶紅紅的，沁出眼淚，卻一直不敢掉下來。

他真的不是故意的，娘親夸他了，他是想幫幫娘親，胖虎說，每次幫他娘拿個碗，胖虎娘就會高興得親他。

他的力氣應該更大點的，就不會摔壞了碗。

娘親就會親親他了。

趙阿福掀開被子爬起來，眼里的眼淚忍不住直接順著臉頰流下來，手抱起阿元，放在椅子上，哽咽的說，“阿元別怕，娘親不打你。”

“你看，娘親今天為了救你，不要命的跳進河里呢，以后娘親不會打你的。”

害怕得發抖的阿元一僵，緩緩抬頭，眨眨眼，“可我把碗摔壞了。”

趙阿福心罵了一句臟話，仰頭想將眼淚回去，結果沒功。

眼淚似乎是止不住，將突然死亡的恐懼，對阿元的心疼，都發了。

趙阿福將阿元摟到懷里，哽咽的說，“咱們以后重新買。”

阿元震驚的呆住，任憑自己被娘親抱著，鼻子了，娘親的服上有溫暖的味道。

賀荊山推開門進來，風雪呼呼的灌進來，他速度關了門，抬頭就看到這樣的場景，趙阿福抱著孩子哭得跟個淚人一樣。

賀荊山眼眸閃過幽暗的緒，看到地上碎了一地的搪瓷碎片，啞聲問，“發生什麼事了？”

忽然聽到聲音，趙阿福回頭，不好意思的抹了幾把臉，干眼淚。

“沒什麼，剛剛碗摔壞了，阿元被碎片扎到了，流了好多，我嚇著了。”

解釋完，趙阿福立刻轉找到了一塊干凈的白布，沾了一點，把傷口周圍的臟東西干凈，然后給阿元簡單的包扎了傷口。

然后將阿元抱起，放在燒得暖暖的炕上，再用被子將小不點裹住。

轉收拾桌上的碗筷，然后一瘸一拐的拿了掃帚將地上的碎片打掃干凈。

完全沒注意到，一直在注視的賀荊山，臉上剛毅的神滿是復雜。

到底是在裝還是……真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