職娘子見眾人向著自己,得意,扶扶自己的發簪:“晁府的仆役呢,還不看查明這幾人的份,趕給趕出去!別讓什麼王八殼子都來坐上席。”
就是不喜這一家子鄉下來的。
跟他們做鄰居真是委屈自己,出去說都嫌丟人。
趙阿福越氣反而越冷靜,圓潤的臉頰上雙眸明亮:“職娘子說的,你家孩子若是直沖沖朝馬車撞去,是不是馬車還要為了躲他上天?到哪不分場合都這麼橫沖直撞,那就是不懂禮數。”
“何況孩子之間打架實屬常事,你家孩子屬實弱。”
“常事?我家孩子可不跟你那小土包子似的,沒一點教養!”職娘子著胳膊,“你識相點趕帶著你的小土包子還有獵戶男人滾,這里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!”
大人正說著話,那職小強竟然趁人不備,惡狠狠去推阿元。
幸而忍冬抱住,可職小強見一下不又抬腳使勁去踹忍冬:“賤丫頭也敢攔我!”
趙阿福見狀沒時間搭理職娘子,皺眉沖過去把他扯開:“你干什麼呢!”
職小強被扯開,支棱著那雙酷似職老爺的三角眼,狠去咬阿福:“死婆別我!”
阿福簡直措不及防,被這孩子狠咬一口,賀荊山正好把拉回來,可手上已經開始出。
“你看你兒子,像是正常?隨便打人!”趙阿福是真怒。
職娘子呵呵:“我兒子打一個下人,怎麼了!別說打下人,就是咬你那也是你太壞!”
賀荊山雙眼沉,強壯的軀渾然擋在阿福前,直直盯著職老爺和職娘子,渾繃,一蓄勢待發的勁道。
“你這是干什麼,離我遠點臭獵戶!怎麼還想打人,這里可不是你那爛山!”
職娘子被賀荊山氣勢所迫后退幾步,可正在興頭這麼多人支持自己,不服。
職老爺可不擋在職娘子前,他反而后退幾步,萬一這獵戶打人,這麼彪悍,自己還不完蛋。
職小強還想鬧,忽然騰空離開地面,賀荊山拎著他的后領把他整個拎在了半空中。
“娘!娘!哇哇哇!”職小強這才知道害怕一邊撲騰打賀荊山一邊哭。
“你干什麼!”職娘子嚇得就往前撲。
旁人也都驚喊:“這獵戶敢對孩子下手!無法無天了!”
一時間趙阿福一家人竟為眾矢之的!
趙阿福也被賀荊山這突如其來的舉嚇到,好一會才趕去抱他胳膊:“荊山我沒事,你快把他放下吧。”
還是第一次見到,賀荊山怒至此。
賀荊山黑漆漆的目停留在手上,抓著職小強的手收。
旁人都自家仆役上來搶孩子,一時間場面混異常,晁府的仆人是不進來。
“出什麼事了!”晁老爺著自己的大肚子匆忙跑來,“都讓開都讓開!”
他帶著十幾個手持武的家丁,一時間眾人紛紛讓路。
“晁老爺!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呀!這外面闖進來的獵戶想打我兒子!沒天理了呀!”
職娘子心底里已經認定賀荊山夫婦是闖進來見見世面,這一來就先告狀。
賀荊山適才被人圍著,把趙阿福護著,現下人群散開,他拎著職小強的手微微放松,卻沒松開,依舊提溜著。
晁老爺蒙圈,看清趙阿福后,沒有理會這哭得慘烈的人,而是道:“趙醫,你沒事吧?”
嘎?
職娘子的哭聲像是鴨子忽然被人掐住脖頸,戛然而止。
眾人迷。
趙阿福搖頭:“沒事,一點小傷。”
不過現在真的很想打狂犬疫苗。
晁老爺這才放心似的,去看其他人。
晁娘子也姍姍而來,一來就拉住阿福的手,見手竟然在流,目犀利:“誰傷的趙醫!”
這......
在座的真沒有幾位家世能夠比得上晁府,絕大多數都是來結晁老爺和晁娘子的,這會怎會出去當出頭鳥幫職家這小門小戶的出頭。
看晁老爺和晁娘子的態度,這對獵戶夫婦,竟然備他們青睞?
這時終于有原先問阿福要過方的娘子出頭:“晁老爺,是這對夫妻的孩子朝趙醫家這邊沖來挑釁尋事,被趙醫的夫君攔住摔了,才鬧起來,這孩子還咬趙醫一口,趙醫的夫君才制住他。”
這不對吧!
眾人心道明明是這對獵戶夫妻不對,可仔細一想,這人說的卻很有道理。
“是呀,我也看到了,這孩子直直沖過來,可嚇到我了,以為怎麼了呢,還好這位郎君攔住。”坐在趙阿福隔壁桌的一位鵝蛋臉娘子開口,肚子高高隆起,顯然已經懷孕好幾個月,夫君蓄著小胡子,護在前。
“你家孩子橫沖直撞,毫無禮數,若是撞到我娘子,我可饒不了你!”這位郎君也是家世不菲,毫不帶慫的,這小孩是沖著他們這邊方向而來,若是敢到跟前,他也不饒他!
這,這,怎麼和想象中的場面不一樣!
眾人都以為晁老爺過來會把這對鄉下來的趕出去,料他一來就畫面驟轉!
職老爺和職娘子徹底傻了。
“晁老爺,不是那麼回事,明明是他推我兒子......”職老爺面急促,他可是費盡心思才拿到一張晁府的請帖,可不能就這麼惹上晁老爺,留個差印象啊!
趙阿福靜靜看著他一家人表演。
晁娘子溫聲問阿福:“趙醫,你說,我聽你的。”
完了!
職老爺和職娘子心里齊齊如墜深淵。
趙阿福看向最先解釋況的娘子,微笑點頭:“是這位娘子說的那樣,這職老爺是我們家新鄰居,前個他家小兒在罵我們家,被我家阿元聽到,就和他打了一架,可能他懷恨在心。”
阿福頓了頓:“倒是驚擾了這位娘子。”
又看向那孕婦人。
原來是這麼回事!
這小孩真是沒家教不懂禮數!
說人家壞話被人聽到,又都是小孩子不太懂事,可不是要干架。
到職娘子口中,竟然就變人家孩子單方面打家的,家的沒一點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