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呀，我昨天在客棧里見到了，兩個男人。”阿福豎起兩個手指頭，回想那兩個男人穿著細致考究，氣度不凡，不像是富商家里能培養出來的人。

“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麼，佟瑜指不定有點別的份，等他今天給你介紹再說吧。”

從阿福剛認識佟瑜沒多久，就察覺到這廝口中時常出現的。

只是每個人都有，不想去揭穿人家。

但如今要深往，多了解些也是好的，也有點好奇了呢。

難道佟瑜還有什麼大份？

是某個宦人家的是私生子，現在來找他回家了？

賀荊山應了一聲，看到八卦的小眼神，道，“嗯，一會就去見見。”

背對著阿福后，賀荊山眸眼瞬間一變，薄微微一扯出嘲諷，永安侯家的小公子，份可金貴著。

被永安侯不遠萬里安排到這兒，多次進邙山，不是為了他們，還能是為了什麼呢？

待阿福用完早膳，夫妻二人才順路把阿元捎去邢老先生那里。

邢老先生如今因為教出宋淮這個連中三元的奇才，名聲大振，想拜他為師的學生數不勝數，更有清水鎮外的學生慕名而來。

一時間清水鎮上又出現不年輕的讀書人。

阿福不由慶幸，還好先前佟瑜給自己介紹了這位老先生。

“阿元要聽先生的話。”阿福阿元的頭，輕輕拍拍他肩膀。

阿元聲氣答應，跑向邢老先生那邊，中途又腳步慢下來，回頭看著阿福。

阿福心里乎乎的，對阿元又點點頭，阿元才終于跑去。

和賀荊山剛出園子，一邊等在門口的邢正就開口了：“趙醫，你說的天然堿礦，有苗頭了。”

“找到了？”阿福驚訝，可沒有跟邢正說什麼大致方位呀。

“等我派去的人把樣本拿回來給你看看，你再確認是不是。”邢正神振，顯然這找到天然堿礦比他升做將軍都要他歡悅。

阿福何嘗不想弄到天然堿礦，到時候能干的事就多了，但還想做化呀。

“千戶，天然堿礦要找，尿...也還要收集，這次我要的就是人尿，不用尿垢。”阿福厚著臉皮說道。

再堅持堅持，就在邢正面前有鋼鐵臉皮了。

刑正果然不解：“趙醫，這，要人尿又是要做什麼？”

“用人尿也能做玻璃麼？”賀荊山顯然也不甚明白。

從疫以來，阿福腦海里就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和做法，偏偏就能創造出他們從未見過的奇跡。

阿福搖搖頭：“這個簡單，不是做什麼玻璃，就是做土家，比一般的糞好用，我這不是怕糧食收的晚，今年存糧又不多，再鬧什麼荒麼。”

聽到是做料，刑正就不怎麼興趣了，但既然是趙醫開口，他還是滿口答應：“好，你放心，這事包在我上，有過一次收尿盆，百姓們應該也很積極提供。”

有了他的保證，阿福放下心來，跟賀荊山一起重新回到馬車上往云來客趕。

“阿福要收集人尿，怎麼自己的還不存著。”賀荊山忽然促狹看著。

寧古塔冬天那會晚上出去上茅廁凍屁，家家戶戶都是尿盆、夜壺、恭桶的，眼下天氣漸熱，大家都是起來上茅廁，只怕人尿是不好收集。

阿福現在自己起來上廁所還要跑茅廁，十分嫌棄恭桶。

阿福被他說住，揶揄道：“那不是，那不是放屋里味兒大麼，怎麼，你那麼重口味喜歡啊。”

男人戲謔：“喜歡你的。”

阿福頓時鬧個大紅臉：“不要臉。”

說...說什麼呢。

賀荊山不說話了，定定看著笑。

阿福的臉終于漸漸正常，到了云來客門口，小腳飛速踢他大腳一下：“下車。”

然后一溜煙掀開簾子下車。

賀荊山無可奈何笑笑，隨其后跟著下來。

佟二正在堂往外張，可算把賀荊山和趙阿福等來，臉上出高興的表。

“我們來晚啦，不好意思。”阿福看著佟二就覺得有趣兒。

自己明個就去好好給當個紅娘，給他們相一下小媳婦。

佟二不知這趙阿福還在心他的終大事呢，不然定又是苦瓜兒臉，這會他滿臉高興：“不晚不晚，賀郎君趙醫快樓上請。”

“賀大哥！嫂子，你們可來啦！”佟瑜今天的裝束總算正常一點，俊俏的小公子束起高馬尾，一襲束腰絳藍衫，腰間只垂濃白雙鯉玉墜。

這麼一看，人眼前一亮，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是個紅齒白的翩翩年郎。

難怪佟瑜也是清水鎮不姑娘心中如意郎君的好候選人，趙小梅第一次看到，就喜歡上了。

屋佟紀視線本是朝著趙阿福去的，下一瞬卻定格在畔的賀荊山上。

男人雄偉的形，頭頂幾乎要到門框，深邃的眸子盯著佟紀，額角疤痕銳利。

一邊的佟管家也不由神一凜，渾的散漫驟然轉拘謹。

這人的長相……和十幾年前死去的賀總兵真是……頗為相像。

賀家滿門被斬，但遠親的旁支倒還留著，一同被發配到了寧古塔。

這麼巧在寧古塔相遇，又和賀總兵有五六分相似，一時之間佟管家心中驚疑不定。

“哥，這就是我和你說的賀大哥，這是我嫂嫂，那天你們見過。”佟瑜這缺筋的沒發現屋氣氛的微妙，還在盡職盡力的介紹。

希這兩邊能夠彼此互相興趣，能留個好印象。

“賀兄弟……”佟紀把這個賀字在舌尖心底品味一圈，最終覺得不太可能，倏而出標準的禮貌微笑：“賀家兄弟、賀家娘子好，我是阿瑜的哥哥，佟紀，多謝你們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對小弟的照顧。”

賀荊山角揚起打量著佟紀，青年眉目間與佟瑜有三四分相似，都是出眾的樣貌，但他材明顯更為拔，眼睛里也著幾分傲氣與清明。

“嗯，久等了。”男人沉聲，眼尾帶著笑意。

“佟爺你好。”阿福打完招呼，把自己帶來的禮遞向佟瑜，“佟瑜，這是給你們的禮。”

“嫂子，來我這還帶什麼禮，太客氣了。”佟瑜里這麼說著，眼睛卻冒了，一邊走過去，“什麼禮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