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斐取來紙筆,佟瑜二話不說提筆,然而筆尖落在紙上之前,遲遲懸空。
一時間他有太多的話想告訴四哥,甚至,他恨不能親自過去一件一件跟他講,故他落筆遲遲,只字難提。
良久,他方才筆,萬語千言化作只言片語。
不知不覺,他終于報下最后一句,今安,勿念。
“賀大哥,寫完了。”佟瑜起才發現,賀荊山幾人已經靜靜等他許久了,頓時有些不好意思,“耽擱了些時候。”
衛斐湊過腦袋笑嘻嘻的:“不打的佟五。”
說著,他就從腰間掏出一個小藥瓶,將末撒在信上,很快原本還顯墨跡的紙張上沒了字跡。
佟瑜暗暗心驚,卻知道這肯定是能讓字跡暫時消失的手法,也沒好意思多問。自己已經是要跟著賀大哥干大事的人了,不能顯得大驚小怪。
“多謝衛小哥,賀大哥,那我是暫時住在這里?”佟瑜迫不及待問道,“咱們什麼時候行?我能不能提前接我娘們走啊?”
“放心。”賀荊山手掌放在佟瑜尚且稚的肩頭上,“我會將一切安排好。”
佟瑜心中的浮躁瞬安,抬眸堅定不移地看著賀荊山,堅毅抿。
賀大哥從來不會騙人。
他一定會將一切都安排好的。
燕京在肅穆的天幕下,被歡樂的夕包裹,過小年,家家戶戶張燈結彩,宮中的鼓樂之聲,偶也飛尋常百姓家。
阿福照顧阿元一整個下午,打算就這麼一直陪著兒子,到傍晚的時候,賀荊山還沒回來,宮中卻派人傳了話,讓與賀荊山今夜必須進宮。
“必須去?”阿福看著戚公公,難得對他也連帶著遷怒。
兒子還在里面躺著,渾不舒服,就是因為這個朝貢!
現在讓離開兒子,繼續去參加這個朝貢看外人玩樂,做不到!
戚公公眸微微閃,看著阿福,語氣比往日緩和:“大娘子,陛下口諭,不可不遵。”
阿福向來是明理的,可此次事關兒子,多想就這麼任一次。
戚公公后還有幾個宮人,此時開始向投來異樣的目,武安侯大娘子這是要抗旨不尊?
好大的膽子!
然而這時,戚公公卻冷冷瞥了幾人一眼,幾人趕忙收回視線。戚公公這是何意?他往日向來不幫別人,今日竟然是要幫武安侯大娘子?
阿福不知這幾人底下的暗波,香拳攥片刻,才緩緩吐出一口氣:“臣婦遵旨,今晚一定會隨侯爺到場。”
戚公公聞言,臉上似乎更加和煦,可又好似和從前沒有什麼差別,拱了拱手,帶著人走了。
“阿福姐,這是不是太不諒了,阿元還病著呢!”半夏氣得想罵,可是腦子轉了半圈,突然想明白自己想罵的是誰,是又咽了回去。
小翠竹也多看一眼,以示警告。
阿福拉著兩人回到府中,才神凝重說:“現在關鍵是,我不知道侯爺去哪了。”
著深沉的天,心中的不安蠢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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