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氏聞言更是心酸。

就一個兒，卻為了遭罪，從不后悔生下孩子，卻不想讓孩子遭遇這麼許多不幸。

“已經很輕很輕了，你仔細嗅嗅，可還能嗅到臭味？”

安如意仔細嗅了嗅，然后慢慢的輕輕淺淺笑開來，“不臭了就好，我以為是我鼻子失靈了！”

只要不臭了，再痛苦，都值得。

“如意……”安氏輕喚。

“娘，我沒事，我能撐得住！”安如意說完，想說點安的話，可是太累了。

張張打個哈欠都吃力，閉上眼睛又昏睡過去。

安氏在一邊守著，安大勇去端了吃食過來讓吃，不肯，安大勇舀了遞到邊，安氏才食同嚼蠟吃了兩口，便搖頭不肯在吃。

安大勇坐在一邊大口大口吃著。

卻忍不住老淚縱橫。

他想到妻子跟他沒過一日富貴日子，閨又如今這麼個況。他忍不住深深自責。

正月初五

涼州城

竇宅

大門被敲響的時候，門房還有些意外。

太太不在家，宅子里都大門閉，不讓進出，小爺整日在練武、讀書，學著管家，也不會出門。

家中更不會來客人。

門房開門，見到門口的人時倒也不意外，是袁三太太邊的管事蔡嬤嬤。

邊還帶了兩個丫鬟，兩人都拎著食盒。

“我家太太讓我過來，給你們家小爺送點東西！”

“那您請進！”

小乖很快過來見人。

原來是袁坤從外頭弄了白來斤牛，戴潤青讓人鹵煮了送一些過來，是知道竇瑜出城去了，還讓廚房里做了些糕點，順道送一些過來。

小乖道謝，又讓韓嬸捉了十來條魚回禮。

蔡嬤嬤意外極了。

等回去與戴潤青說起，戴潤青都不免慨，“這孩子不單單聰明，還很會做人做事兒！”

一般十來歲的孩子，幾個能做到還禮？

還十分周到的把蔡嬤嬤送到門口，給足了面。

“可不是這個道理，這孩子將來定是人中龍！”

戴潤青嗯一聲，尋思著這麼好的孩子，竇瑜前途更是不可估量，若是能皆為親家……

綰綰的那個孩子也小，大哥家嫻兒今年五歲，倒是合適。

只是這事想沒用，還得跟兄嫂商議，看看他們的意思。再為侄好，也得侄爹娘點頭，才能去跟竇瑜說這事。

小乖倒沒想那麼多，他更多時間都是練武、讀書、背醫書、識草藥。

小乖能學，任一教的也盡心，更別說秦世杰了。

秦世杰幾乎是傾囊相授，不管是醫、還是武功，只要小乖園藝學，能夠領悟，他都不會藏下毫。

要說最閑的還是秦、傻大個兩人，不過韓嬸為了不讓兩人去打擾小乖，竟讓人帶著他們撈魚、燒烤，做各種食、玩鬧，只要不閑著，兩人就沒時間去想別的事。

小鎮

一大早，孟億康就過來了，他昨日來過，雖沒見到竇瑜、榮摯，但阿煦已經把竇瑜留下的任令書已經鎮丞印，接下來需要做什麼，竇瑜沒說，全憑孟億康自己琢磨。

能不能做好這個鎮丞，看他自己本事。

一大早出現的時候，孟億康整個人都很是興。

興份的轉變，更帶著幾分歡喜，昨日他又見到了錦君，也得知了錦君名字，雖然錦君只淡淡看了他一眼。

孟億康到衙門的時候，衙門里又重新選了師爺、捕頭、捕快以及衙役。

把一些瑣碎的事理好，今日要見各個里正、村長，孟億康趁著空閑去找錦君，其名想借幾本書看看。

錦君很聰明，也很機警，又是從倚紅樓逃出來的姑娘，從小就會揣人的一些作表。

看出孟億康來借書目的并不單純，尋思一會后便明白過來。

不著痕跡趁說話間往后退開些，翻找了兩本書遞給孟億康。

“這幾本你看看能不能用？若是能用你先譽寫下來，往后慢慢琢磨！”

想要原本是萬萬不可能的。

錦君也做不了這個主。

“多謝錦君姑娘，我會早日譽寫好的！”

“嗯！”

目送孟億康離去。

錦君眉頭微蹙。

能得老爺青睞，是福氣。

但不想要這福氣。

還什麼都沒為太太做，恩未報，不想為了自己幸福去嫁人生子，做那等忘恩負義的小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