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傷心絕之后,生無可。
曾經的吳小妹自認貌,肯定可以嫁個好夫婿。
家里爹娘也一直在給找一個頂頂好的夫君,也努力讓自己優秀。跟著大人燒菜做飯,針線活學的極好還學會了繡花,甚至還跟著認了幾個字。
作為一個鄉下姑娘,也是個識懂趣的。
可是,就因為這張臉,害死了自己的爺,爹娘、兄長、嫂子、侄子、侄,弄得自己家破人亡。
“啊!”吳小妹尖出聲,手用力的抓自己的臉。
才兩下就把臉抓出幾道痕。
眼淚順著臉頰流下,看著自己手心里的,指甲里的皮。
抬眸去看竇瑜。
竇瑜亦淡漠沉冷的看著。
吳小妹一下子翻滾到炕下,也不說話就不停的磕頭。
用力去磕。
沒一下都覺得頭昏眼花,只覺得自己就要死去。
只幾下就模糊。
“停下吧,明日你去城門口看著,罪魁禍首的死法!”
吳小妹聞言,抬起頭。
“多謝您!”
多余的話本來不及說人便暈了過去。
竇瑜沒有出同或者憐憫。
既然有深仇大恨,自己不惜自己,還要別人來惜?
非親非故,能做的只是大義,再多的,給不了。
竇瑜讓阿煦來照顧吳小妹。
阿煦不太樂意,讓小丫鬟去照顧,則給竇瑜準備熱茶,又給榮摯準備暖爐子。
“你怎麼不過去?”竇瑜意外。
“奴婢是愿意去照顧的,但是實在不惜自己,也看不清楚輕重緩急,太太都幫到這里了,后面自不會落下,還用自己作為籌碼,就讓人……”
怎麼說呢。
有點迫的意味了。
要說太太什麼都不肯答應,那磕頭懇求還說得過去,可太太都已經答應了不是麼?
竇瑜本來沉悶的心因為阿煦這幾句話給逗笑了。
也高興難得阿煦能想到這些。
“阿煦以后要多讀書認字!”
知道阿煦有些聰慧,倒沒想心思也這麼剔。
和想到一塊去。
一開始也是憐惜吳小妹的,畢竟是真的慘。
但看自殘,又有幾分威的意味在,忽然間這些憐惜就淡了。
還不太會做一個爛好人,也做不來一個爛好人。
阿煦笑著應下,并保證以后一定會多讀書。
心好了,竇瑜肚子也起來。
“你去整些吃的端來!”
瞧見榮摯站在屋檐下,竇瑜走到他邊,輕聲說道,“一路走來你我心皆很沉重!”
“一開始我心思不正,想要做的絕大多數是為了自己,我那個時候真存了心思,把你挾持在手,以令涼州大小員!”
“但是一路走來,我忽然間又有所明悟,更想實現那日和你說的政史廉潔、河清海晏,但是榮摯你也看見了,這條路很難很難……”
竇瑜扭頭去看榮摯。
榮摯亦扭頭看著。
“阿瑜,還是那句話,想做你就去做吧,我都支持你!”
“我是要去做的,只是委屈你了。堂堂太子爺,由始至終只能坐在馬車!”
竇瑜深吸一口氣后說道,“倒不如我扮男裝!”
“我男扮裝,你來做太子,我來做竇瑜!”榮摯忽然說道。
“什麼?”竇瑜驚住。
眨了眨眼,以為自己聽岔了。
“榮摯,你剛剛說什麼?”
“男裝行事確實方便,你拿著太子令也更名正言順,你以太子份行事,我以裝跟隨,只是如此你將面臨更多危險。因為想太子死的人很多很多!”
利與弊都有。
“我不要做太子,我是竇瑜,也永遠只能是竇瑜!”
并不怕危險,只是不想一開始就把份搞錯了。
“我早年雖也飽讀詩書,可是對于治國這種還是不太懂,你可愿意教教我?”
“知無不言言無不盡,而且這件事不是你做,也會是別人,但我更希你勝利,站到最高,實現你的心愿,天下大同、河清海晏!”
竇瑜輕笑。
手抱住榮摯的腰,“榮摯,謝謝你!”
榮摯瞬間心花怒放。
他也高興竇瑜終于不再抑。
這兩日看臉不好,也不說話,他心中擔憂。
他毫不猶豫手抱住竇瑜的肩。
“這昭隰縣比你我想象的還要繁華一些,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?”榮摯問。
他知道此時此刻的竇瑜并不想談說。
竇瑜要松手回話,卻被榮摯抱住。
索放在榮摯懷中說道,“我打算在昭隰縣先找那些富商弄些銀子、糧食,再招納一些人才來收藥草,價格公平公正一些!”
“我沒打算找百姓、村民,我想找那些游手好閑、為了銀子什麼都敢做的狠人。我也不怕制不住他們,能用則用,不能為我所用者……“
竇瑜眸中狠意起。
“殺了就是!”
幾次見,骨子里竇氏一族骨子里的殺氣已然復蘇。
竇瑜想強大自己,很清楚太急迫難以事,更清楚留給的時間已經不多了。
手里有錢有糧,若是遇到犭絨人,興許還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。
沒有告訴榮摯,不單單想要涼州城,還想要犭絨國。
所以改變了策略,要斂財、囤糧、招人。
阿煦端了吃食過來,見兩人抱在一起,呀一聲趕退下去。
竇瑜、榮摯立即分開,神倒是淡定自若。
阿煦紅著臉,比兩人還害的擺飯。
飯桌上竇瑜難得的多吃兩口。
榮摯給舀湯,“天冷,你多喝兩口熱湯暖暖子!”
“嗯,你也多喝一些!”
竇瑜其實很會關心照顧人。
母親、祖母相繼去世后,就肩負起照顧父親、兄長的大任,瑣碎的事都能安排的很好。
關心榮摯也總是在不經意間就做的很榮摯心中,如溪水涓涓而流,滋潤著榮摯的心。
飯后,榮摯讓竇瑜去睡一睡,興許晚上瀚天寨的人回來,指不定有一場戰。
養蓄銳為上策。
“好!”
竇瑜沒有拒絕,洗澡后就睡去了。
此時此刻
昭隰縣一條巷子里。
幾個男人跟在為首的男人后,有人忍不住問,“大哥,咱們真的要去投靠個人?”
為首的男人停下腳步不說話。
他們幾個平日里就給賭坊做打手、追債,沒干壞事、惡事。
可這種事吧,能賺點錢,卻沒辦法發家致富,甚至連買個像樣的宅子都買不起,名聲還差的很,都沒好人家的姑娘肯嫁。
男人出酒壺喝了一口酒才說道。“我先前瞧著拿出來的是太子令,那馬車里還坐了一個男人,若沒猜錯,那就是太子!”
“咱們明面上是去投靠,實際上是去投靠太子!”
“這是咱們唯一翻的機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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