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佔提了口氣,直起將閔姜西抱出來。
閔姜西閉著眼睛才覺得那天旋地轉輕一些,僅存的理智告訴,正被秦佔抱著,天曉得他要抱去哪兒,要做什麼,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纏在他脖子的手悄無聲息的繞到他腦后,想要揪他頭發。
但忘了,他是寸頭,短到揪不住。
秦佔正琢磨外面沒有靜,應該是人都走了,要不要抱出去,忽然后腦被人了幾下,比要重,短短的指甲刮過頭皮,執著的想要抓住些什麼……
前車之鑒,秦佔不用多想,幾乎立刻就看穿了閔姜西的心思。
將放在靠墻的浴缸邊上,秦佔居高臨下的睨著人,面無表的道:“掐我,打我,還想揪我頭發?”
閔姜西的不適久久不散,還有愈演愈烈之勢,頹然的靠在墻壁上,垂著視線,著,想陸遇遲,想程雙,任何一個信得過的人,總好過眼前之人。
秦佔看噠噠的樣子怪可憐,頓時沒了吵的念頭,手向,他想拉起來去醫院,閔姜西反應夠快的,都這樣了,還能抬起胳膊將他的手揮開,不讓他。
這是一個下意識的作,秦佔眉頭微蹙,眼神兒變了。
他自問對不錯,哪怕這幅德行,他也沒想欺負,但從未把他當自己人看,心底始終帶著防備,清醒時尚能維持表面客氣,這一虛弱,反倒原形畢。
他小心謹慎,防備,他圖個屁?
“不去醫院?”
高大的影將閔姜西攏在暗,如果抬起頭,也許會發現他不高興了,可閔姜西沒有力氣抬頭。
秦佔等了一會兒,一言不發,徑自走到淋浴,拿起掛在上面的噴頭,打開水,重新回到閔姜西面前,對著的臉沖下去。
水流很大,很沖,閔姜西前一秒還在高熱中煎熬,忽然迎面的冷水,又又急,甚至有些針扎似的疼,不過來氣,徒勞的手想要抓住什麼,前什麼都沒有,只好用手擋著臉。
秦佔面無表,見針,專門往臉上噴,閔姜西閉著眼睛,盲人躲箭一般,左閃右閃,一不留神兒,手一撐沒按到浴缸邊,而是直接落空,整個人也跟著失控栽到浴缸里面。
冷,冷水瞬間將渾上下的浸,不冷,還帶著無數不在的窒息,閔姜西在浴缸里撲騰,其實清醒時只需一個翻就好,但什麼都不知道。
覺得自己快要死了,水嗆進鼻子里,閔姜西腦海中出現跟楚晉行同桌吃飯的畫面,如果就這麼死了,楚晉行會不會攤上事?
‘嘩’的一聲響,是閔姜西被人撐著腋下,小孩子似的從浴缸里面拖出來,秦佔用浴袍將隨意一裹,出聲問:“好些了嗎?”
閔姜西臉發白,牙齒打,渾都在發抖。
秦佔道:“有些藥藥效過得很快,也就半小時,你覺得好一點就不用去醫院。”
閔姜西說不出來話,直勾勾的盯著某,不過看起來的確清醒了不。
秦佔一手攬著人,另一手抓起花灑,“反正罪都遭了,著吧。”
花灑打開,這回他沒對準的臉,而是對著的頭,讓冷水從頭頂澆下,閔姜西睜不開眼睛,抿著瓣,跟浴缸里的冷水相比,花灑中噴出來的可以算得上溫熱。
渾冰冷裹在浴袍中,看不到秦佔的上也全都了,他一眨不眨的睨著,神晦暗不明。
某一瞬間,頭頂的冷水撤走,閔姜西微張著瓣著氣,這一番折騰過后,清醒度從兩分提高至五分,看來還是特別有用,只不過皮表面是冰冷的,那層冰冷之下依舊是蠢蠢的滾燙,隨時都有反撲之勢。
星星之火可以燎原,閔姜西正說怎麼不澆了,耳畔突然出現男人低沉的聲音:“你不用這份罪,我可以幫你。”
緩緩睜開眼,眼是男人掉在上的襯衫,閔姜西沒看到他的臉,因為他的頭正俯在耳邊,離的臉只有一步之遙。
秦佔依舊單手攬著,另一手拿著沒關的花灑,花灑垂下,水流打他的。
浴室靜謐,浴缸旁邊看起來略顯狼藉,秦佔低頭試探,只要閔姜西肯點頭……
“秦先生,請自重。”
閔姜西的還在哆嗦,上沒有,但話已經可以說清楚。
秦佔緩緩抬起頭,垂目看著,“不愿意?”
冷水一停,閔姜西冰涼的皮正在慢慢回溫,這熱量不正常,咬著牙,不聲,亦堅定無比,“不愿意。”
不管秦佔是先禮后兵還是良為娼,既然他問了,總要回答。
不愿意。
秦佔的目一如跟他的初見,冷冷的,帶著倨傲,自負,慵懶。閔姜西有些害怕,但也沒有真的害怕,與虎謀皮,既然跟這樣的人打道,就該知道的。
兩人對視片刻,秦佔忽然將轉過去,背對著自己,閔姜西毫無抵抗之力,喊都不喊,可隨之而來的不是侵犯,而是悉的,冰冷的,水流。
看不見秦佔,只知道他仍舊攬著的腰。
冷水一直在沖,了原本純干的浴袍,閔姜西早就麻木了,覺不到冷,反而覺得很舒服。
秦佔抬著右臂,手臂舉到酸麻,上早就了,他該放任自生自滅,或者隨便打個電話私人醫生過來,總好過眼下這種難兄難弟的救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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