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跟閔姜西對過詞，兩人的口吻卻出奇的一致，秦嘉定自知理虧，轉移話題，“我已經把菜準備好了。”

閔姜西道：“好，我來做。”

了外套扎進廚房，秦嘉定從里面出來，秦佔坐在客廳沙發上煙，秦嘉定便坐在他旁，累癱了似的，牛都是抵在口上，一低頭直接就著吸管喝，能不手就不手。

秦佔見狀，側頭道：“等吃現的？進去幫幫忙。”

秦嘉定眼皮一掀，“菜是我買的，也是我洗的。”

言外之意，你干了什麼，不也在等吃現的？

秦佔道：“廚房的事我不懂。”

秦嘉定說：“我以前也不懂，可以慢慢學。”

秦佔道：“你把人喊過來的。”

秦嘉定說：“打賭輸了，愿賭服輸。”

秦佔微微蹙眉，低聲催促，“哪來這麼多廢話，趕去。”

秦嘉定起，“我要去洗澡，剝的我一蔥蒜味，你要教育我，先以作則吧。”

秦嘉定并不怕秦佔，尤其在明顯覺到秦佔底氣不足的時候，明明是他想進去幫忙，非得繞個彎子別人做，秦嘉定才不當免費的苦力，既然都要吃，那就眾生平等，閔姜西也是這麼說的。

秦嘉定去洗澡了，客廳中只剩秦佔一個人，不遠的廚房亮著燈，過玻璃門，約可見里面忙碌的半邊側影，思忖片刻，秦佔起，來到廚房門口。

閔姜西聽到門被拉開，轉臉一看，秦佔站在門邊，“要幫忙嗎？”

他以為閔姜西一定會說不用，結果說：“麻煩您把新買的碗筷和盤子洗一下吧。”

秦佔還是低估了閔姜西，平日里是客氣，但這并不代表骨子里是個任勞任怨的小白菜，非但不是小白菜，還是個朝天椒，秦嘉定過完生日才十三，還不是被使喚摘菜剝蒜，榮昊更大一點兒，又喜歡廚房里的東西，現在已經晉升為二把手，可以炒菜了。

還是那句話，大家都要吃，憑什麼有人不勞而獲。

虧得秦佔小算盤打得咔咔響，以為走個過場就夠了，誰料閔姜西都不推辭的。

就這樣，秦佔趕鴨子上架，進了廚房。

新買的盤子碗已經拿出來了，擺放在一邊，秦佔站在水池前，面無表的挽袖子，知道的是讓他洗碗，不知道的，還以為要讓他殺宰魚。

閔姜西在一旁切菜，沒回頭，隨口道：“您左邊有圍，窗戶邊是新手套。”

秦佔哪里系過圍，覺這東西跟子一樣，都是人的標配，不經意間瞥了眼閔姜西，腰間就系了一條白的，很簡單的款式，亞麻的布料，明明那麼普通，卻莫名的有點兒好看，關鍵是……的腰好細，覺他兩只手就能掐過來。

別開視線，秦佔拿起墻上掛的黑圍，跟白是一模一樣的款式，系上圍，他又戴了手套，拿過一個碗，瞄了眼寫著洗碗的容，按了一下。

洗碗嘛，超容易。

閔姜西在菜板上刷刷刷的切菜，另一旁秦佔繡花似的洗碗，因為聲音很小，中途側頭看了一眼，但見秦佔是每洗一個就一遍洗碗，沖水過后又拿起干巾仔細的拭，知道的是洗碗，不知道的，還以為他古董。

很想出聲告訴他怎樣洗碗最快，話到邊還是算了，可以教秦嘉定和榮昊，沒必要教他，他是年人，想怎麼做就怎麼做，沒準兒人家是好呢。

兩人自己干著自己的活兒，秦佔洗完一堆盤子碗，摘下手套，一轉頭，正好看到閔姜西在給一條大魚切花刀，手起刀落，作麻利。

秦佔開口問：“你跟誰學的做飯？”

閔姜西說：“我小姨。”

秦佔說：“你小姨不像個會做飯的人。”頓了頓，“你也不像。”

閔姜西說：“紅看起來都不像是會做飯的人。”

秦佔沒料到還記得這個梗，忍不住道：“別太膨脹了，說你是紅，那要看跟誰比。”

閔姜西說：“我是靠才華吃飯的。”

秦佔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，“我沒記錯的話，你數獨還不如我。”

閔姜西把劃好刀的魚扔在淀里拍打，面不改的道：“我大學讀完了，還考了碩士。”

秦佔直直的看著，“什麼意思，諷刺我是肄業？”

閔姜西趕轉過頭，特別不真誠的說：“哪有，您是牛津肄業，聽起來超牛。”

秦佔可沒從眼底看出超牛，倒看出了超想笑。

沉默片刻，他出聲說：“你是碩士，還是要給我這個肄業的做事。”

閔姜西似是沒注意，說了句：“您能幫我個忙嗎？”

秦佔走近，閔姜西拿起裹好淀的大魚，讓他用手抓著魚頭。秦佔難掩排斥，“干什麼？”

閔姜西說：“要放松，一會兒炸了才好吃。”

秦佔無語，閔姜西追問：“您害怕魚嗎？”

秦佔當然不怕，揪著魚頭，把魚接到自己手上。

閔姜西倒了一鍋油，切蔥蒜，調，備盤，秦佔拎著一條魚從旁站著，因為什麼都不會，看起來難免有些僵。

待到油溫上來，閔姜西把魚拿過去下鍋，“剛剛說到哪兒了？”

“嗯？”秦佔走去洗手池洗手，滿腦子都是死不瞑目的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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