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今宴慵懶地靠在車廂，癡癡地沉醉在夫人貌之中，“你也是文武雙全的奇子。”

他承認，兩人在一起之前，他便覺得長得好，但那種覺完全不同！

長得好的，全京城也非明妝一人，不說遠的，玉萱公主容貌就不錯，只不過明妝是最好的那個罷了。

他對們，便好像賞花人與花，只是欣賞一二，并不會駐足，也不會想擁有。

但現在他對，卻是占有，與熱烈的，甚至覺得比從前更是絕千百倍。

蘇明妝噗嗤一笑，“這牛，你敢吹、我都不敢聽，我最多也就讀了十幾本書，了解容，并無見解；武藝我也是學了幾天，三腳貓功夫；便是醫，也只學會皮。若我這樣的水平都是文武雙全的奇子，那天下最起碼三子，都算奇子了。”

裴今宴一本正經，“又發現個優點：謙虛。”

蘇明妝一愣，隨后恥地舉起拳，“你再說？看我不打你！”

“來，打，”裴今宴坐直了子，指著自己左心口，“打這里，用力打。”

蘇明妝哭笑不得，“你是滾刀嗎？”

一想到，外人對安國公的評價還是端正冷然、風月霽，便得此人生悟——以后不要輕信他人，那人有可能是裝的，例如裴今宴。

兩人嬉笑之時，幾輛馬車便到了學士府。

馬車一停，雅琴等人便匆匆下車，趕了過來，卻見夫人已被國公爺牽著手，下了馬車。

學士府門房見小姐和姑爺回來，早就開了大門。

墨藍夜幕、燈籠明亮，牽著手的一對璧人男俊、男才貌，令人賞心悅目。

云舒小聲道，“看著國公爺和夫人，我也想親了。”

“大不中留，”雅琴扭頭對云舒，揶揄地了眼睛，“不過，我也是。”

目睹這樣令人艷羨的，們自然對也有憧憬。

……

主院。

蘇夫人提早知曉蘇明妝要來，早早便準備了，還通知大家，過來用晚膳。

五家人，加起來十幾口，呼啦啦坐了一大桌子，氣氛熱鬧。

雖是五家人，但并非按照小家庭坐——蘇學士和蘇夫人坐在主位，蘇學士另一側，是婿裴今宴；裴今宴一旁，則是蘇家老大、老二和老三。

蘇夫人另一側，坐的是回娘家的蘇明妝；蘇明妝一旁，則是大嫂、二嫂和三嫂。

其他位置，坐的則是孩子們。

每個孩子后都有一名丫鬟或者嬤嬤照顧著。

好在蘇家的孩子無論年齡大小，都很乖巧，不會喧嘩吵鬧。

晚膳到了尾聲，眾人便借著用膳這個放松的氣氛，閑聊了起來。

蘇學士夫婦，連同蘇家兄弟，與裴今宴說著話，蘇明妝也看去。

突然，約覺旁人的目，收回視線，順勢看去，“大嫂，你有事？”

“啊，這……”傅云芝言又止，一雙眸微閃，一副語還休的模樣。

蘇明妝和善地笑笑，“若是不方便說，就當我沒問。”

傅云芝想了想，還是靠了過來，小聲道，“說出來，可能有些失禮，但我們幾個都發現了，只有你平日里回來，所以不知。”

蘇明妝豎起了耳朵，小聲問，“到底什麼事啊？”

“最近父親一直在主院，幾乎沒去姨娘們的院子，還聽丫鬟說，父親和柳姨娘、李姨娘說過，給們一大筆銀子，讓們改嫁。柳姨娘和李姨娘為此哭了兩天，消息是們丫鬟出來的。”

柳姨娘和李姨娘，至今還未有子。

蘇明妝驚訝，“難道是兩位姨娘惹父親不快？也不對，幾位姨娘脾氣都是極順的，怎麼會惹父親不快？如果真闖禍，也是被父親趕出來，最多給一些安家費，不會有大一筆銀子。”

傅云芝，“我們覺得，與父親最近留宿主院有關，年夫妻老來伴，父親可能是收心了。”

“……”蘇明妝也不知該如何評價，畢竟是自己父親。

不過，父親能一直陪母親，還是高興的，只是心疼那些姨娘了。

傅云芝又道，“其他姨娘都有孩子，守著孩子過日子也不錯，兩位沒生孩子的姨娘，拿著大筆嫁妝改嫁，可能日子會更好。”

蘇明妝隨之點了點頭，心里想——如果們真的愿意離開，憑這些嫁妝，嫁個小富人家，當個正室，也是不錯。

晚膳過后。

蘇學士把蘇明妝夫婦，以及蘇家三兄弟，帶到了書房。

下人們安排好位置，送上茶盞，一一退下。

書房一片死寂，蘇家三兄弟表各異，還著一種張。

反觀蘇明妝夫婦，神自然。

客套話在餐桌上講完了，蘇明妝開門見山，“父親，沈大哥的事，大哥他們都知嗎？”

蘇學士點頭，“知。”

蘇錦言面紅耳赤，猶豫再三，道，“明妝、今宴，沈元之事……多謝你們了！你們對蘇家有恩！”

心中卻不知第幾次愧疚——他從前多麼迂腐！家族岌岌可危，他還一無所知，悶頭讀什麼圣賢書？

多虧了妹妹心思縝、手段高明，找到了患，又排除了患，蘇家得以轉危為安。

反觀他——讀了那麼多年書，連家人都保護不了，讀了又有什麼用？

當然，蘇錦言只是慚愧，卻未自暴自棄，最近正在思考，如何將所學本領，用在后續發展中。

蘇明妝故意板著臉，“大哥您什麼意思？我也是蘇家人，難道我出嫁后，你們還不認我了？”

蘇錦言急忙道，“沒有！怎麼會不認你？你永遠都是我們最疼的小妹。”

蘇明妝眼角一紅，嗔道，“這才像話。”

當然不是真埋怨大哥，從前蠻橫無理，哥哥們和嫂嫂們一次次地包容。

老二蘇墨意對裴今宴道，“妹夫，也謝謝你！”

父親已經告訴他們，安國公也是參與其中、出謀劃策，包括沈元夫婦的焦尸，是安國公親手制作。

裴今宴，“二哥言重，我也是蘇家人。”

“……”眾人。

蘇明妝驚愕地看向他——你胡言語什麼？你莫不是要贅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