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禮晚宴是在酒店里進行的。
墨氏邀請了不賓客,有關系好的世家,也有商業上的合作伙伴。
江綰這邊就比較簡單了,都是自己的公司和研究所的人。
當然,也邀請了顧西洲。
宴會廳里觥籌錯,十分熱鬧,顧西洲卻安安靜靜站在角落,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。
他放在心里這麼多年的人,終于還是嫁了人。
心里不難是假的,但自從看出墨書硯的真心,他也放下了些許。
雖然自己沒能擁有,但至嫁給了最,也是最的人。
這樣也好。
“西洲,謝謝你能來。”
江綰一晚禮服,獨自端著酒杯走過來,和他打招呼。
顧西洲勾,和杯,“怎麼自己一個人過來?” 江綰眨眨眼,“他忙著招待其他賓客。”
話是這麼說,但其實是怕自己和墨書硯在一起的畫面會讓他難,所以才沒讓墨書硯跟著。
為此墨書硯還有些吃味,但到底是尊重了的意見。
顧西洲多麼聰明的人,又怎麼會不明白? 他笑了笑,眉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溫,由衷道,“綰綰,無論什麼時候,我都希你幸福。”
江綰心口一熱,點點頭,角也止不住揚起,“嗯,我會的。”
兩人聊了會兒天,之后江綰又被走了。
顧西洲又變了一個人,但前后沒五分鐘,墨書硯就來了。
“你剛剛和我老婆都說什麼了?”他問的相當直接。
顧西洲眉頭一挑,“知道你們已經復婚了,沒必要一口一個你老婆吧?” 墨書硯極輕地哼了聲,“敬酒都不讓我跟著,你的臉面還真大。”
顧西洲樂了,“你才知道?我可是娘家人里的第一位。”
墨書硯睨他,“你確定是娘家人?不是敵?” 聞言,顧西洲沉默了。
片刻后,他輕聲回答,“我永遠都是綰綰的娘家人,只要幸福,我絕不會打擾,只會在旁默默支持,做最有力最堅實的后盾。”
頓了頓,他又看向墨書硯,眼神堅定又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。
“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,如果你再敢讓綰綰傷心,我絕對不會放過你,若是綰綰想要離開你,我絕對會帶走,讓你再也見不到。”
墨書硯臉一凝,沉聲道,“不會有那一天的。”
“你最好說到做到,不然,我絕對不會饒了你,哪怕兩敗俱傷,也要讓你付出代價。”
這一次,墨書硯罕見地沒有和他爭執,只是平聲道,“知道了。”
兩人了個杯,各自喝酒。
顧西洲的視線順著杯沿看向遠的幾道影,眸微沉。
“不是說你們和墨家二房的人都撕破臉了?怎麼還把他們請來了?” 隨著他的話,墨書硯的目也看了過去。
只見墨懷仁帶著他的兒子墨青玄和世家的人閑聊,他長眸微瞇。
“我會請他?” “那他們……”顧西洲立即明白了,“還真是魂不散。”
墨書硯抿,“如若不是看在老爺子的份兒上,他們沒機會登島。”
原本他就沒打算讓墨家二房也參加婚宴,但墨老爺子到底是看在一家人的份兒上,讓他們來了。
“不是說當初他們把份賣了?現在又回來,怎麼敢的,該不會想要把份要回去吧?” 一聲冷笑從墨書硯角溢出,“他想的倒是。”
當初他們要把墨氏所有的資產轉到云舟名下,墨家這些族人旁支就把墨氏的份全部都賣了,現在墨懷禮這一房基本百分百控。
后來墨氏又重新回到墨書硯手上后,墨家二房的人自然不甘心。
但因為當初的事兒,他們理虧,沒法理直氣壯地要回來。
如今,怕是想著“曲線救國”了。
顧西洲大致明白他們的心思,也“呵”了聲,“到是學聰明了,知道不能明搶,這是打算以親打老爺子,讓他老人家重新把份劃給他們?” “大概是吧。”
墨書硯不以為意,“但老爺子也不傻,人可以回來,但份,想也別想。”
當初墨家有難,就棄置不顧,現在想回來,做夢! 顧西洲挑了挑眉,“哦?那看來你要防著點了。”
墨書硯淡道,“我知道。”
晚宴還在繼續,過了會兒,墨懷仁就帶著墨青玄找上了江綰和墨書硯。
“阿硯,侄媳婦,今兒是你們的好日子,祝你們婚姻滿,百年好合。”
墨懷仁一反常態,不再像以前一樣板著個臉,要不就是烏眼似的敵視,反而顯得很心平氣和,主打招呼敬酒。
就連他兒子墨青玄也老老實實送上祝福,“表哥,表嫂,祝你們地久天長。”
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,江綰不好說什麼,面無表地“嗯”了聲。
墨書硯就沒
什麼好臉了。
“二叔不請自來,還真是讓我意外。”
他語氣平平,但話里話外全是怪氣。
墨懷仁臉僵了下,隨后一臉歉然。
“阿硯,二叔知道你看不起二叔,心里有氣,但到底是一家人,打斷骨頭連著筋,我們的親是 分割不開的,之前二叔也是迫不得已,畢竟我總要為你弟弟青玄考慮,我……” 頓了頓,他又重重嘆了口氣。
“罷了,我說什麼都是在狡辯,不論如何,錯了就是錯了,二叔認錯,今后二叔會想辦法彌補,今天是你們的大好日子,不說這些不開心的。”
說完,他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似是喝的有些快又有些急,他被嗆到,咳嗽個不停。
墨青玄立刻在旁邊輕拍他的后背,“爸,你慢點兒。”
接著,他又朝墨書硯二人舉杯,“表哥,表嫂,我也敬你們,我爸有什麼錯,我這個當兒子的,也會幫他彌補。”
說完,他也仰頭一飲而盡。
墨書硯對于這父子二人如此做派,沒有半分反應,只是面無表地看著。
“說完了嗎?說完了的話,我和綰綰還有事,就不奉陪了。”
音落,他看也不看二人,牽著江綰的手信步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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