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無清沉痛的閉上了眼。

那張白皙的臉龐越發蒼白。

半響，他才睜開了眸子，忽然抬手，拉住了顧九夭的手臂，將拽了懷中。

本來還在顧九夭懷里的墨小塵，在慕無清這一拽之下，就被丟在了地上，摔得他屁都有些疼，雙眸浮現出淚水，委屈而又哀怨。

“小九，無論如何，在你的后，都有整個顧家。”

“如今邊關太平，我把顧家軍都帶了回來，你若是真決定此生非他不可，我們三日后，去搶婚。”

這一句話，用盡了慕無清全部的力氣。

所有的堅持與決定，都在顧九夭那話下煙消云散。

他的抱著懷中的姑娘，想是要貪這最后一刻。

從此之后，他只是的兄長，庇護一生，足矣。

“無清……”顧九夭笑著搖了搖頭，“不用，明天，我相信墨絕能置好。”

慕無清松開了懷中的姑娘，連看向的目都帶著些許的復雜。

他沉默了片刻：“人我都已經準備好了，不去搶婚太浪費了。”

一旁的墨小塵也眼睛一亮，抱著顧九夭的胳膊：“夭夭，無清叔叔說的對，我們明日去搶婚吧。”

他要讓祖母知道，夭夭也不是沒有人護著。

的后，有父王，有曾外公，還有他！

別總以為夭夭好欺負，就總是欺負！

顧九夭了墨小塵的腦袋：“你是想去看熱鬧？”

墨小塵笑嘻嘻的：“夭夭，我們去好不好，我想知道明天父王要做什麼。”

看到墨小塵如此興致濃濃的小模樣，顧九夭倒是沒有繼續拒絕。

抬眼看向慕無清：“搶婚就不必了，我們去看個熱鬧就行。”

“好。”

慕無清垂下眸子，沒有人看到，他眼眸深那一抹晦暗的。

這次回來，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。

原先，他是打算表明心意，如若顧九夭拒絕了他，那他就為搶一次婚。

可現在，他已經沒必要表明心意了，小九的決定，他看得很清楚。

那他只剩下了最后一條路！

“無清叔叔。”

小團子屁顛屁顛的走到慕無清旁，笑容帶著險：“要不，我們去商量下，到時候去參加我父王的婚宴，該準備些什麼？”

“好。”

慕無清微微一笑，年的臉龐已經不見當初的青，反而飽經風霜。

“不過，你應該喊我舅舅。”

墨小塵笑得更燦爛了，甜甜糯糯的：“無清舅舅，你放心，我一定站在夭夭這邊，我只認一個娘親。”

“嗯。”

慕無清的笑容有些復雜，即便是真的做了這個決定，他的心里還是有些酸楚。

然而，他心里清楚的明白，他沒有毫的機會。

如若非要表明心意，或許，他們連兄妹都不再是。

“走吧。”

他了墨小塵的腦袋，亦是第一次發覺這孩子，還有些順眼。

也許心境變了，目也就不一樣了……

……

皇宮。

安寧宮。

太后坐在榻之上，旁幾個宮在旁服侍。

著華貴，雍容端莊，哪怕早已上了年紀，可歲月并沒有在上留下太多的痕跡。

言行舉止間，都帶著溫和大氣。

“太后娘娘。”

宮從門外走了進來，走至太后旁，行了個禮，道：“太妃已經在門外等候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太后淡淡的道：“讓進來。”

“是，娘娘。”

宮領命退下。

半響，太妃就在宮的帶領下走了進來。

邁步走到太后面前，微微屈膝，垂下眸子，道：“臣妾參見太后娘娘，不知太后娘娘今日傳召，是為何事。”

“太妃，”太后目落在了太妃的上，語氣淡然，眉眼帶著波瀾不驚，“哀家聽聞，墨絕讓那趙家姑娘有了孕？”

太妃的表一僵，低頭道：“是，而且他們三日后便會婚。”

“以哀家對攝政王的了解，他不是會做出這般混賬之事的事來，更何況，哀家還聽聞，前段時間，你還在為攝政王選妃？”

太妃的面更白了，不明白太后問這話是什麼意思。

這畢竟是王府的家事，太后也無權多管。

可太妃不敢將這話說出來，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：“我見那趙家姑娘好的，子豪爽，不是那種耍之人，也擔當的起攝政王妃這個位子。”

太后輕輕皺眉，的手指敲著桌面：“太妃，你是忘了，那柳云煙的事？”

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，語氣著幾分嚴厲。

太妃的了，低著頭，沒能說出一句話來。

“小塵兒貴為攝政王府的世子，份尊貴！豈容一個人如此踐踏！這件事，哀家和陛下都還沒有責問你，你現在卻還如此固執己見，你所看中的那些姑娘，哪個不是心懷鬼胎？還是你連攝政王的眼都不信了？”

這一聲聲質問，讓太妃容難堪，心里也不覺生起怒意。

咬了咬牙，道：“太后娘娘，你是不知道，男人看人永遠只看臉，相反，我更注重的是子的品德。”

“好，那哀家倒是要問你，那顧家姑娘的品德，是什麼地方不好？”

太后的神冷淡的問道。

和顧九夭見面的次數不多，也僅是當初在皇宮見過幾次而已，可對顧九夭倒是覺不錯。

何況，的頑疾都是顧九夭治好的。

本來這是攝政王府的家事，為太后也無法多管閑事，但始終認為，太妃在作妖，墨絕也不是輕易限制的人。

只是沒想到，那趙家姑娘居然有了孕，還要婚了！

“太后娘娘，”太妃笑了一聲，“顧九夭還未婚就失貞，如何配得上我的兒子？何況，他蠱了絕兒與塵兒，讓他們兩個與我對抗，這樣的兒媳婦，我并不需要！”

太后冷笑道：“說起失貞，那趙月……不也是如此？還未婚先孕，為了京城的笑話！至于他們與你對抗……據哀家所知，是這對父子的子，不是那般好掌控的，你反對他和顧家姑娘，他怎可能不與你對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