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時搴似乎后來還說了些什麼，似乎是很懊惱的語氣。

祝肴太困了，沒仔細聽。

小臉在沈時搴懷里蹭了蹭，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，睡了。

剩沈時搴一個人生自己悶氣，快天亮才睡著。

－

山區的清晨，先耳是鳥聲。

過窗簾的一點點 隙，拉長一條線，淡淡落在祝肴的被子上。

祝肴緩緩睜開眼，看了眼時間。

已經到中午了……

祝肴迷糊了一陣，突然才想起昨晚忘記了什麼。

張一暖、劉東！

祝肴頓時清醒，給張一暖打了電話過去。

“一暖……”

“肴肴？”

電話接通，聽見張一暖的聲音，祝肴張的心也放下了一半。

說明昨天他們一行十幾人都是安全的。

“一暖，我昨晚……”

“我知道，”已經在榕大，此時正在食堂打包的張一暖笑著道，“昨天月溪給我打了電話，說你已經順利下山了，劉東本來要上山找你的，知道你安全他陪著他幾個朋友一起回家了。”

知道大家都好的消息，祝肴掛斷電話后，又放松地躺了回去。

一轉頭，見沈時搴還沉沉睡著。

他安然地躺著，側臉線條清晰優越，明明是男人，可睫卻濃修長，投下淡淡影。

祝肴手心有點，好想去一他的睫。

他應該不會醒吧？

畢竟昨天他在無論是在山上還是……咳咳，他力消耗都很大。

祝肴抬手，咽了咽嚨，正想要試試……

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
媽媽平日冷靜的聲音微沉了些：

“肴肴。”

祝肴脊背陡然坐直，“媽媽？”

“你妹妹又在外犯渾了，你去把回家。”葉蓉簡短一句話，隨后將電話掛斷。

接著，祝肴的手機上，發來一個工廠的定位。

祝肴來不及多想，轉想拿服，卻對上沈時搴清冷的眸。

他手撐下頜，支起腦袋問，“你妹妹犯什麼渾了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祝肴晃了晃腦袋，“從小到大，都比較皮實活潑……”

邊說著，祝肴邊起，趕穿上服。

沈時搴也坐起了。

“你不再睡會兒嗎？”祝肴作未停，看了眼沈時搴后，背過。
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沈時搴換好服，沉而好聽的聲線讓人格外有安全：

“和你一起去看看我們皮實活潑的妹妹。”

－

從小到大皮實活潑，其實不準確。

從祝肴年僅有的記憶中，妹妹祝姍小時候很開朗活潑。

總是笑瞇瞇地抱著的腰，甜甜糯糯地姐。

笑得無拘無束，仿佛永遠沒有憂愁。

每天放學回家，也只乖乖呆在家，和一起做作業，讀書，寫字。

可不知道從幾歲開始。

祝姍變了。

變得沉默寡言，變得天天惹是生非。

總有闖不完的禍，有被鄰居和同學告不完的狀。

學習績直線下。

高中畢業，祝肴進了榕大，祝姍卻輟學了，也不去家里公司上班，天天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什麼。

沈時搴開著跑車，油門著限速開，沒多久，就等到了定位的工廠。

祝肴的心立刻提了起來，整座工廠濃濃大煙。

姍姍有沒有在里邊？

掏出電話，忙想給祝姍拓電話，余卻掃見一抺悉的影。

“姍姍！”祝肴朝車窗外急切地喊了聲。

祝姍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，對面十幾個拿子的男人。

回頭瞧見祝肴，眼底是無法掩飾的詫異。

隨后就又沉默著轉回了頭。

車，沈時搴看了看祝肴，又看了看不遠的妹妹，淡淡開口：

“你們真是雙胞胎？看起來怎麼不像？”

說著，沈時搴將車停下，靠在了祝姍旁。

“也不是所有雙胞胎都像。”祝肴輕聲道，趕開車門下了車，“姍姍，怎麼回事？”

祝姍低著頭，不說話。

“怎麼回事！”一個樣貌兇狠的男人往前站了幾步，“把我們廠子燒了，我賠錢不賠，給爸媽打電話爸媽賠，爸媽都同意了，還不讓爸媽賠！我告訴你，今天這事兒……”

“多錢？”沈時搴長邁下車，單手兜，姿態閑適。

他氣場慵懶，卻莫名強大。

男人咽了下口水，聲線下意識放低，“三百萬。”

沈時搴掏出一張卡，“你們這工廠能刷卡嗎？”

“當然可以，你等著！”男人臉和緩了些，轉往工廠的財務室去。

祝肴想攔沈時搴。

可一想，這錢應該能找爸媽拿，到時候就能還給他。

因為這錢是救祝姍才花的，爸媽他們一定會給。

祝姍卻冷笑一聲，“我不賠，他們工廠該燒，我不賠。”

沈時搴轉頭看了這妹妹一眼。

嘖，祝肴這麼好的脾氣，是怎麼能有這麼個刺頭妹妹的？

祝姍有一頭利落的及耳發。

祝肴靠近，抬手替將凌的發別到耳后，聲線輕道：“姍姍，這邊我來理，你先回家，爸爸媽媽在等你。”

祝姍看了祝肴幾秒。

最后什麼話都沒說。

騎上自己的托車，戴上頭盔，揚長而去。

“你不用陪你妹妹回家？”沈時搴還以為今天有機會能見到祝肴的父母，咳了咳，有些失落地道：

“你真不陪著？萬一不回家，又去闖禍怎麼辦？”

祝肴目看著妹妹影逐漸消失的方向：

“不會的，只要我說的事，都會做的。”

妹妹后來不聽爸媽的話。

后來也不學習。

也不再粘著祝肴。

但只有一點從未變過。

祝姍一直都很聽祝肴的話，也只聽祝肴的話。

－

祝家別墅。

祝姍踏客廳，抬步就想往樓上走。

早已在沙發上等待多時的祝定和葉蓉，全將目看了過去。

祝定手掌重重拍在桌上：

“過來，跪下！”

“你這個不學無的敗家子！”

祝姍腳步一點沒停，繼續往樓上走，“我是不學無，那你們呢？哦，對了，是道貌岸然的人渣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