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蘇泠的話,厲邢眸微頓,眼底劃過一抹思索。
他微微瞇眼,“做什麼戲?”
“霍應該不會急著讓你和我那麼快結婚,我們就干脆告訴老人家,也告訴我父親,我們正在接了解,讓他們先歇了再介紹的心思。”
“這樣一來,你和我都能清靜些。”
蘇泠說著,忽而想起什麼似的,笑道:“我不會管你跟南嫣小姐如何——我聽聞這段時間出了點小事,正在醫院;這期間你可以隨意去照顧你的心上人,我甚至還可以為你打掩護。”
厲邢微微挑眉,冷笑一聲:“蘇小姐是否太看得起自己,也太小瞧我?我并不需要你來打掩護。”
蘇泠不以為忤,輕笑道:“是嗎?那厲總今天為什麼會來參加這場相親宴?如果厲總不是在意霍的看法,想必今天來都不會來吧?”
聽著蘇泠的話,厲邢心中只覺得可笑。
但他面上不顯,只是等待著蘇泠的下文。
“放心吧厲總,我對你真的沒興趣。相比之下,我甚至對那個小明星張昀赫的興趣更大一些。”
“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上你,我甚至還能給南嫣小姐帶來利益,這麼劃算的易,我相信你沒有理由拒絕。”
厲邢漠然良久,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下,很快又歸于冷漠。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蘇泠挑眉,出滿意的笑容:“厲總是個爽快人!放心,我蘇泠一向言出必行,絕不毀諾。”
說著,蘇泠朝厲邢出了手。
厲邢眉峰輕挑,半晌后也出手與蘇泠握。
與此同時,二樓的臺。
厚重的窗簾被人輕輕撥開,霍庭深的臉帶著玩味的笑意出現。
他微微瞇眸凝視著樓下那兩道剪影,半晌后輕輕勾一笑。
“有意思……”
一場相親宴到了很晚才結束。
霍老夫人和厲邢一道送走了蘇家父,回主樓的路上,霍老夫人瞥一眼厲邢的神。
“怎麼樣,方才跟蘇泠聊了什麼?”
厲邢面不改:“您想讓我跟聊什麼?”
霍老夫人微微冷了臉,“厲邢,你這兩天跟我說話的時候頂心頂肺,到底是想做什麼?”
厲邢收回目,淡淡道:“沒什麼,您想多了。”
霍老夫人微怒:“你若是不想相親可以直說,我也不愿意費心給你安排!”
厲邢頓住腳步,眸冷淡地瞥向霍老夫人:“好啊,那您就不用安排了。”
霍老夫人一時間氣結,轉過微怒地瞪著厲邢。
“我就不明白,那個南嫣到底是做了什麼,居然這麼讓你念念不忘!你是不是不記得了,人家之前都已經要跟你恩斷義絕了!現在更是連孩子都沒了,你們之間的緣分斷了!”
霍老夫人氣急敗壞的話語像是一柄尖刀,狠狠扎進厲邢疲累的心里,不見,卻疼的讓他心俱疲。
看到厲邢面上一閃而過的痛苦,霍老夫人終歸是心了。
啞著嗓音,近乎苦口婆心地輕聲道:“阿邢,你不是個死心眼的人,為什麼非要在南嫣那棵樹上吊死呢?”
“你知道如今蘇泠在帝都的豪門圈子里有多歡迎?”
“我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跟蘇家搭上線,那蘇山對你頗為看好,所以才松口帶著蘇泠來咱家與你相親見面。”
“人家也并不介意,你跟南嫣曾經有過一段婚姻。”
霍老夫人走上前,凝視著厲邢,“阿邢,就當是為了厲家,為了,放下南嫣,跟蘇泠好好接接,好嗎?”
厲邢對上霍老夫人的瞳眸,他看見月傾倒進霍老夫人渾濁的眸子里,這讓往日眼睛里的死板沉悶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純然的慈肺腑。
厲邢恍惚了。
他到不解和困。
這樣一個人,他的至親之人,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呢?
疑即將從厲邢的口中問出,他遲疑忐忑,輕聲道:“,您——”
就在此時,一道聲音倏忽響起,厲邢的話語聲戛然而止。
“母親。”
霍老夫人猝然回眸去,只見霍庭深不知什麼時候來了,正站在不遠主樓的大門前,含笑看著他們兩人。
霍老夫人深深地看了眼厲邢,最終握住厲邢的手了,低聲道:“你好好想想,明天給我答復。”
說完,霍老夫人朝著霍庭深走去。
“你不是休息?怎麼出來了?”
霍庭深輕笑,“我有事跟您說。”
厲邢轉看向兩人的方向,見霍庭深頗為親地挽住了霍老夫人的手臂,扶著緩緩地往里走。
兩道背影即將消失之際,霍庭深忽而回頭,意味不明地沖著厲邢笑了笑。
厲邢眸深深地站在原地,直至兩人的背影消失不見。
霍老夫人對此一無所覺,已經很累,面上都帶著疲倦,“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?”
霍庭深扶著霍老夫人上了樓,來到書房,輕輕道:“您真打算讓厲邢和蘇泠在一起?”
“怎麼,你也想勸我不要這麼做?”霍老夫人面不耐煩,“這事還不到你說話,你管好自己。”
霍庭深失笑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只是,我最近聽到了一些關于阿邢的事,覺得還是告訴您比較好。”
霍老夫人眉心微:“什麼?”
“南嫣最近剛流產,這幾天厲邢一直陪著,頗為殷勤。但是昨天厲邢忽然提前離開,我聽說之后覺得不對,找人留意了一下…”
“他去調了當年大哥和大嫂車禍案的卷宗,還拿走了一樣東西。”
霍老夫人的神陡然變了,地盯向霍庭深:“什麼東西?”
霍庭深不著痕跡地審視霍老夫人的表,輕聲道:“是大嫂給趙家轉賬的流水記錄。我不太明白,阿邢好端端的,拿這個做什麼。但我想,他估計心里頭,有些生疑了。”
霍老夫人的臉微微變白。
咬牙一陣,低聲道:“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,連你也是一知半解——”
“你把閉了,不要讓阿邢發覺什麼端倪,聽到了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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