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。
南嫣坐在二樓臺的搖椅上,輕輕地搖晃著。
凱文端著藥上來,輕聲道:“小師妹,該喝藥了。”
南嫣頭也沒回,“放在旁邊吧,涼了再喝。”
凱文依言照辦,而后搬了椅子做到南嫣邊,“怎麼想的,讓陳悅兒去霍庭深邊臥底?”
“現在可用的人只有一個,盡其用的好。”
凱文敏銳的察覺,自從出事之后,南嫣整個人,似乎變得冷漠了很多。
從前還會共陳悅兒,全然一副要將陳悅兒拖出苦海的意思。
但如今的南嫣再提起陳悅兒這個人,完全像是在說一件品,而非是說一個人。
凱文心緒微沉。
他并不反對南嫣如此,但他很清楚,南嫣這樣,就是因為對沈青蓮徹底的失,從而對所有人防備、警惕。
這樣雖然是好事,但也側面印證了,南嫣的心結,估計短時間不會解開了。
這對于南嫣的恢復來說,不是件好事。
凱文無聲地呼出一口氣,忽而覺南嫣的目落在了自己上,他抬眸去,見南嫣似笑非笑,不由得一愣。
“怎麼了?”
“沒事,我看你好像比我還愁的樣子,覺得好玩。凱文,不必擔心我,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。”
從前就是太容易輕信人,所以永遠都在被人傷害,被人欺騙。
現在霍庭深用的代價讓明白,從前錯的有多離譜。
南嫣端起藥碗,將里面的苦藥一飲而盡。
“唉,這藥可真苦。”南嫣喃喃自語似的,“什麼時候能不這麼苦呢?”
凱文苦口婆心,“這是之前師傅給你留下的藥,補氣的,你現在喝了正合適。”
“對了,你這邊的事,阿煜和兩位老人家還不知道,要不要跟他們說一聲?”
“何必呢?他們現在玩的正高興,何必掃他們的興?”
說著,南嫣正了幾分,“告訴蘇淮,不要隨便往外說。等他們回來之后再說,不然的話別怪我翻臉。”
凱文點點頭,“聽你的。不過,昨天的時候,阿煜其實給我發來一封郵件,說最近新蘭家族,似乎有所作。”
南嫣微微瞇眸,坐直了子,定定著凱文:“阿煜不是有意跟新蘭家族斷了聯系?難道被帶回去了?”
“沒有,阿煜一切都很小心,而且有袁老他們在,也會給阿煜幫忙的。只不過,新蘭家族在當地的勢力很大,名聲自然也大,他們有個什麼向,那邊的民眾難免會有所耳聞。”
“阿煜說,新蘭家族最近,似乎要舉辦什麼古董展,邀請了各界名流,派頭很大。”
南嫣思索良久,“新蘭家族不可能無緣無故舉辦這種活,說不定,他們是想引蛇出。”
父親留下來的那批寶藏,到底是有多厚,就連新蘭家族都為之容,造勢想要取得線索?
凱文沉聲道:“他們放出消息,古董展上面有一樣價值上億的甜白釉瓷,是古時候的窯出爐,但依我看,他們估計是虛張聲勢。只是想引人出來。”
南嫣微微了手。
甜白釉瓷……
難道,是父親的古董藏品之一。
南嫣思索著,眸中出一抹淡淡的冷笑。
新蘭家族費盡心機,估計是以為自己這邊已經得知那批古董藏品有哪些,所以放出風聲,想要誤導,讓以為那批古董已經落新蘭家族手中。
可事實上,南嫣迄今為止,也不甚清楚父親留下的藏品中,有那些樣式的東西。
只是眼下,能確信一件事——
新蘭家族手中,估計有那批古董藏品的名目清單。
如果真是這樣了,那就好辦了。
思及此,南嫣改了主意。
起準備下臺,語氣淡淡,“你去通知阿煜,讓他盡快回來吧,至于袁老他們,讓老人家繼續玩,不必急著回來。”
凱文應了一聲。
南嫣轉下樓,路過陳悅兒的房間時,微微頓住了腳步。
走上前,見陳悅兒房門虛掩著,手推開,里面已經空無一人。
床鋪、桌子、沙發,都收拾的干干凈凈,像是這兒從來沒住過人一般。
看樣子,陳悅兒已經踏出了那一步,去該去的地方了。
南嫣噙著笑轉離開。
夜,
當晚下起一場大雨。
霍庭深的一到下雨天就疼得厲害,這次不同往常,痛的本行不了。
別墅里的傭人早都躲起來,跑的不見人影。
大家都知道,霍庭深痛的時候,脾氣比以往還要殘暴。
霍庭深在客廳砸了一圈,火氣才稍稍地止住。
二樓的樓梯上,姜梨兒驚恐地看著霍庭深的背影,不敢走,也不敢出聲。
良久,霍庭深轉頭,一雙眸子惻惻地盯姜梨兒,良久微微抬手,示意過來。
姜梨兒抖著,一步步的往過挪。
就在此時,霍庭深的助理忽然來敲門,著聲音道:“霍總,有人來找!說是,是……”
霍庭深咬牙沉道:“誰?快說!”
助理打了個哆嗦:“說是,陳悅兒!”
霍庭深的眸子微瞇,半晌后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。
陳悅兒嗎……
有意思。
“讓進來!”
姜梨兒一聽這話如蒙大赦,轉逃也似的回了樓上。
幾分鐘后,陳悅兒進來了。
渾,像是個被淋的小,看著楚楚可憐。
那雙標志的大眼睛,此時盈盈泣地著霍庭深。
霍庭深眸中閃過一抹戾氣,緩步上前,一把住了陳悅兒的下頜。
“你居然還敢出現?陳悅兒,這些日子,你躲哪兒去了?”
陳悅兒嚶嚶哭泣一聲,直接投了霍庭深的懷抱。
哭的梨花帶雨,像個溫馴的小貓般將自己全部給霍庭深,哽咽道:“庭深,我,我懷孕了,這些日子我一直都被南嫣著,好不容易逃出來。”
“我,我好想你。”
霍庭深微微怔愣。
良久,他推開陳悅兒,神莫測不定。
“你,懷孕了?”
陳悅兒似是,又似是欣喜,拉著霍庭深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。
“對,已經四個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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