凱文看著南嫣的表,說不出的心疼。
他低聲道:“你別想這些了,如今既然回來了,那邊的事就別再管了。不管怎麼樣有我在,我可以去理這些事。”
“理什麼,怎麼理?”
南嫣說著,出一個自嘲的眼神,“這一趟白費功夫,阿煜也不知所蹤,看來只能等他回來,有些問題才能清晰明了了。”
語罷,南嫣有些疲憊地擺擺手,“算了,你也去休息吧。讓我自己一個人安靜一會兒。”
凱文言又止,許久才遲疑著轉離開。
南爺爺此時進來了,看到南嫣如此,不由得也嘆了口氣。
“阿嫣啊,我說句公道話,這件事,還真跟凱文這小子沒關系。”
南爺爺說著,拉著南嫣坐到沙發上,“你這一趟去意大利,本就有些著急了。如今出了這樣的事,更要穩下來。”
南嫣沉默半晌,低聲道:“我沒有怪凱文的意思。我只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你覺得挫敗。”
南爺爺補全了南嫣的話,慈地看著,“你想為你爸討個公道,想找回屬于咱們南家人的財產,但這件事,本就是很難的。”
南嫣微微一愣,“那爺爺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難道,就要讓那批古董,就那麼一直留在別人的手中嗎?
南嫣做不到。
“做事,不要失之急切。”
南爺爺語重心長,“當年你父親出事之后,我第一時間得知便去查探,但最后,仍舊是放棄了,你知道是為什麼嗎?”
南嫣的神微微凝重,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新蘭家族的勢力,實在是太大了。尤其是他們的家族喬瓦尼,那個人仿佛無所不知,無所不曉,他的心思之縝,是普通人本想象不到的。”
南爺爺說到這里,面挫敗:“當時的我,本沒辦法接到他們的部。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,我想著,不能讓南家最后的基業也因此敗,所以,我就放棄了。”
說著,南爺爺眼中劃過一抹愧疚,“我對不起你爸爸。”
南嫣心中難過,卻也知道南爺爺是迫不得已。
誰會看著自己兒子慘死,卻無于衷呢?
思及此,南嫣越發對新蘭家族充滿恨意。
不由得想起阿煜不知所蹤的阿煜,心里頭的緒無比復雜。
“阿嫣啊,你能跟阿煜認識,且有了,這本是好事。我相信阿煜是個好孩子,不會輕易地背叛你的。但人心,本就是瞬息萬變的。”
“或許他之前對你忠心耿耿,將你當做好友,但誰能保證,彼此能一輩子不遇到難以抉擇的關口了?”
南爺爺的話,讓南嫣陷了沉思。
看著南嫣出神的表,南爺爺輕嘆一聲,拍了拍的肩膀,“孩子,好好想想吧。”
說完,南爺爺起離開了。
南嫣在沙發上枯坐許久,起來到外面花園,給厲邢打去了電話。
那邊接的很快,厲邢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來,不知道怎麼的,有些悶悶的。
“怎麼會想起給我電話?”
“厲邢,你走之前,有聽說阿煜的下落嗎?”南嫣低聲問道。
聽筒那邊安靜幾秒,厲邢反問道:“你走之前,沒有跟他聯系嗎?”
南嫣微微警覺,“你為什麼會這麼問?他應該跟我聯系嗎?”
“別張。”厲邢的聲音有些沉,帶著幾分安的意味,“因為在我走之前,曾經聽說了阿煜的消息,但是當時時間,我沒來得及跟你說那麼多。阿煜他,是被他父親給抓回去了。”
南嫣心中一,“大概什麼時候?”
“就是在喬瓦尼找你去的那天晚上。準確來說,第一天展覽的時候,喬瓦尼基本上已經知道他的這個小兒子,人在何了。”
南嫣的心跳微微靜止,“所以從那天晚上起,他們新蘭家族的人,就盯上我了?”
厲邢語氣凝重,“可以這麼說,但目前為止,新蘭家族的人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,又是如何確認的,還一概不知。就連我……”
說到一半,厲邢頓了頓,語氣似乎有些挫敗,“就連我都不太清楚,阿城還在調查。原本想著,等查出結果之后,再跟你說的。”
南嫣沉默許久,啞聲回道:“無論如何,這次謝謝你。”
如果不是厲邢,很有可能就代在新蘭家族的基地里了。
南嫣沉思著,忽然想到一個關鍵人。
想到這個人,南嫣心里頗不是滋味,遲疑著問道:“那,阿羅拉呢?也知道……”
阿羅拉也知道并非什麼海倫娜,而是“南嫣”了嗎?
“阿羅拉那邊,倒是唯一一個最后才知道你份的人。你被‘請去’后我得知了消息,只能盡快往那邊趕,誰知道還是差點晚了……如果不是阿羅拉,恐怕——”
厲邢的話說到一半就頓了下來,南嫣聽著,心里也十分的不是滋味。
說來說去,還是對不住阿羅拉。
阿羅拉無論如何,是真的信任過的。
掛了電話之后,南嫣在屋子里踱步許久,去到了凱文的房間。
凱文正在屋子里一個人喝悶酒。
他的房間里有一個吧臺,上面擺著形形的威士忌烈酒,南嫣過去兀自調了一瓶打開,淡淡道:“怎麼自己喝,不我一起?”
凱文看著,不知怎麼的居然有些委屈,“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呢。”
看著凱文委屈的表,還有那微紅的眼眶,南嫣忍不住笑了:“又不是三歲小孩了,我為什麼不理你?”
凱文騰的一下站起來,“你相信我,這次的事故跟我真的沒關系!向叔那邊我也在積極聯系了!只是……”
凱文說到一半,說不下去了。
“向叔那邊怎麼樣,我也管不著了。”南嫣抿一口酒,神凝重,“只是阿煜,我很擔心他。”
在確認阿煜真的背叛之前,他始終都是的好友,最得力的助手。
南嫣不想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阿煜,就算阿煜真的因為某些不得已背叛了,也不代表他曾經對自己的那些幫助,都是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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