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一怔。

下意識看了旁邊一眼，卻見空空如也的山巔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人，長眉垂肩，形貌高古，氣質溫和，修為不明，眼中帶著痛惜和告誡之。

正是天劍子。

“不可。”

看著驚疑不定的青年，他再次開口，語氣稍稍重了幾分。

“你，是誰？”

青年神有些恍惚，總覺得眼前這人似乎在哪里見過，給他一種再悉不過的覺，悉到不分彼此，悉到同同源，悉到……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樣！

聽到了靜。

那子也回過了，山風漸起，吹散了掛在臉上的淚珠，化作了如如霧般的細雨，輕輕打在了天劍子和那青年的臉上。

天劍子沒說話。

著臉上的潤和冰涼，他看著子，幽幽一嘆，眼中的痛惜更多了幾分。

原來。

那天真的沒有下雨。
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
看到他的相貌，子一時間忘記了傷，只覺得眼前這人除了年歲有些大，氣質有些不同之外，其余的地方，和后站立的青年一模一樣！

甚至可以說！

就是同一個人！

“你是，師弟？”

鬼使神差的，下意識問了一句。

聞言，青年神一震，也終于明白哪里不對勁了，因為眼前的天劍子不論從哪方面看，都是另外一個他！

“你，真的是我？”

看著天劍子，他認真問了一句。

天劍子沒理他。

看著臉上淚痕未干的子，他眼中滿是惆悵，緬懷，傷……走上眾生道的他百集，似有很多話要跟對方說，可話到了邊，就只剩下了四個字。

“好久不見。”

子一怔，有些不理解對方為何如此，畢竟對而言，眼前不過是多了另外一個師弟，可對天劍子而言，眼前的人已是足足有十個紀元沒見了。

十個紀元。

真的是極漫長的一段歲月。

青年漸漸恢復了淡定，在確定了天劍子的份之后，他心中的不安和防范便逐漸被一興和欣喜代替。

自己不會負自己。

自己不會傷害自己。

這幾乎是世間所有人的共識，也包括他在。

“你是什麼時候的我？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？是不是我即將遇到什麼危機？你特意回來告訴我？”

“還有……”

盯著天劍子，他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：“未來的我們如何了？你現在是什麼修為？”

問題一個接一個。

可天劍子一個都不想回答，只是看著曾經的自己，眼中滿是濃濃的失。

反倒是子。

瞥見天劍子臉上的風霜和眼中的傷惆悵，沒來由也一陣心疼，輕聲道：“你過得，很不好嗎？”

“恩，不太好。”

天劍子笑了笑，看著，語氣溫和道：“他要殺了你，你莫非不知道？莫非你就站在那里讓他殺？”

直到現前那一刻。

他才明白，昔年他能對子做到一擊必殺，并不是他謹慎，并不是他強，只是因為……他要殺的人愿意讓他殺。

被破了目的。

青年神再震！

“師姐，我沒……”

“師弟。”

子突然打斷了他的話，看著天劍子認真道：“那兩顆丹藥對你的幫助大嗎？”

“……很大。”

“你現在很強嗎？”

“……很強。”

“……”

子沉默了半瞬，忽而展一笑，雖不是絕代風華，卻勝過世間萬般景。

“那就，很好啊。”

“怎麼這麼傻。”

天劍子輕聲一嘆，手指輕輕一，那柄跟了青年三十載的細劍寸寸崩碎，化作了齏，被山風一吹，消散殆盡！

“你……”

青年瞳孔一，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天劍子：“你做什麼……”

轟！

轟轟轟！

話沒說完，原本晴空萬里的天幕突然變得昏暗無比，劇烈轟鳴之下，一片片如墨般的云不斷匯聚而來，云之中，因果之力織，命運之力流轉，回之力狂暴不息，宛如神霄雷霆萬道，緩緩朝著這座異峰落而下！

青年赫然發現！

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，似乎從這一刻開始，這座異峰已是被斬斷了和現世的牽連！

天劍子微微抬頭。

看著天穹的諸般異象，眉頭皺了皺。

他知道。

從他現，從他被二人知道了份，從他和曾經的自己產生互的那一刻起，他打破的就不只是過去未來的平衡了。

毀掉那柄細劍。

不過是一個引子罷了。

可他不準備停手。

“這是……怎麼回事？”

相比他，青年的反應要慌了許多，畢竟雖然他城府頗深，子漠然，可年歲終究不大，眼見天象大變，危機臨，再難保持淡定，看著天劍子質問道：“你，要做什麼？”

“問得好！”

沒等天劍子開口，另外一道聲音突兀地傳到了眾人耳中。

“我其實也很好奇！”

天劍子沒說話。

抬頭看了一眼，正好看到一名青中年男子自天穹走來，看上去氣勢不顯，相貌平平，卻能無視因果命運回之力的制，踏著萬道神霄雷霆而行，眨眼的功夫已是落在了三人前。

落下形一瞬。

他上十芒一閃而過，那對青年男頓時陷了一片渾噩之中。

正是去而復返的太初道人！

“是你？”

看著他，天劍子眼中閃過一恍然之，道：“咱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。”

他自然記得。

當年他前往龍淵截殺顧寒時，曾和太初道人有過一面之緣。

“記不錯。”

太初道人眼底閃過一縷十芒，細細看了他幾眼，眼中突然多出了一異和茫然，短暫的困之后，最后化作了一贊許。

“你的變化倒是很大，用胎換骨都不足以形容，是走了那眾生道的緣故？”

“不錯。”

“看走眼了。”

太初道人點頭道：“重頭再來，轉修他道，還是這最特殊，最難走的眾生之道……不提底心毅力，倒也是有些氣運在的！”

天劍子表平淡，細細應著他上的氣息，沉了半瞬，突然道：“你是太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