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天,喬恩雖然說話了,但是卻很開口,也不怎麼吃東西,整個人以眼所見的速度往下掉。
傅墨實在是沒辦法了,只能乞求道,“恩恩,我們接治療好不好?”
喬恩搖搖頭,“大叔,我這不是心理問題。”
清楚得很,這一輩子,都沒辦法從顧晨離開的影里走出來了。
咬了咬下,喬恩又抬眸看向傅墨,“大叔,如果我永遠都沒辦法走出來,你還會要我嗎?”
“別胡思想。”傅墨抬手著喬恩的小腦袋。
喬恩自然知道傅墨是不會離開自己的,只是覺得,這樣的自己,只會給傅墨帶來更多的痛苦。
上前抱住了傅墨,耳邊卻忽的響起一道悶哼聲。
喬恩微微一頓,隨即猛地松開傅墨,就看到傅墨眉宇之間那抹痛苦之。
連忙張地問道,“大叔,你怎麼了?”
“沒事。”傅墨默默地做了一個深呼吸,給了喬恩一記安的笑容。
“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?”喬恩上下打量了傅墨一圈,忽的想到了什麼,抬手就去解傅墨的襯衫扣子。
“恩恩!”傅墨握住喬恩的小手,“在外面,你注意一點。”
“大叔,你給我看看你的傷口。”喬恩認真地說道。
竟然忘記,傅墨之前了重傷,一直在加護病房里。
他是什麼時候醒的都不知道,因為顧晨的死,更加忘記傅墨的傷。
剛才,一定是不小心到傅墨的傷口了。
喬恩焦急地上前,“你給我看看,好不好?”
“我真的沒事。”傅墨含笑說道,“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?”
“你騙我。”喬恩的眼睛潤了,“你快點給我看看,別讓我擔心。”
傅墨抿了抿,無奈地嘆息了一聲,默了默說道,“好。”
話落,他握住了喬恩的小手,帶回房。
隨即,他下了上的襯衫。
喬恩撐大了雙眸,屏住呼吸看著傅墨暴在空氣之中的上半,還有他上那一塊塊傷疤,淚水不由自主就落了下來。
這麼多的傷。
“你騙我,傅墨,你為什麼要騙我?”
“我現在已經沒事了。”傅墨抬手去喬恩臉頰上的淚水,哄勸道,“別哭了,小乖,我真的沒事了。”
喬恩心底的后怕源源不斷往上涌,“你以后不許再騙我了,也不許再去冒險,大叔,我已經失去顧晨了,我不能沒有你。”
“好,好。”傅墨點頭,將喬恩攬進懷中,“我不會離開你,永遠都不會。”
喬恩得到了傅墨的保證,高高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。
……
夜,無聲涌至。
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顧晨不要……”
靜謐的房間里,喬恩的嘶吼聲忽的響起。
傅墨猛地睜開雙眼,驚坐而起,握住了喬恩的小手,伏在的耳邊輕聲說道,“恩恩,我在這,我在這……”
噩夢中的喬恩聽到傅墨的聲音,才漸漸平復下來。
傅墨松了一口氣,在喬恩邊躺下,重新將攬進懷中,卻發現喬恩渾是汗。
這是顧晨離開之后,第一次做惡夢。
怎麼會這樣?
原本,他以為喬恩已經開始漸漸恢復正常了。
可此刻,他看著喬恩額上那層薄薄的汗珠,眸越發的深邃了。
還是沒能從影里走出來,哪怕是一點點。
傅墨嘆息了一聲,抬手為喬恩掉額上的汗珠,輕輕拍著喬恩,直到徹底睡了,卻也沒有躺下。
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,一顆心始終沉甸甸的,連呼吸都有些困難。
翌日,天亮。
喬恩緩緩睜開雙眼。
昨晚的噩夢,似乎全然不記得了。
白天,的心雖然依舊低落,至開口說話了,也肯自己吃東西了。
只是每到了晚上,就會被噩夢纏繞著。
就這樣連續了幾夜,喬恩的神狀況變得越來越糟。
傅墨再次找來了心理醫生。
心理醫生決定,為喬恩催眠治療。
喬恩很害怕,一直搖頭拒絕,“我不要,大叔,我不想看到他們,你快點讓他們走。”
“恩恩,你別怕,他們都是來幫你的。”傅墨聲說道。
只是他不明白,喬恩為什麼會這麼害怕抗拒治療。
但接治療,卻是閑雜唯一的辦法。
傅墨耐心地哄道,“你聽話,恩恩,我就在旁邊,別怕。”
喬恩還是搖頭,哭著祈求,“大叔,你讓他們走,讓他們走……”
“好,好。”傅墨連聲應道,心底的擔憂和害怕織在一起,狠狠折磨著他。
怎麼會變這樣?
現在已經肯開口說話了,為什麼還不肯接治療?
傅墨遣下了那三位心理醫生,將喬恩哄睡著了,才出去。
“現在很抗拒你們,你們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方法?”
“如果傅太太主觀上不肯接治療,那我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。”其中一個醫生回答。
另一個醫生問道,“傅先生,您知道,傅太太為什麼那麼抗拒我們嗎?”
傅墨蹙了一雙濃眉。
他也不知道,喬恩為什麼會那麼抗拒心理治療。
“你們先在這等著吧。”傅墨淡淡地說道。
喬恩總是要接治療的,他現在要做的,就是弄清楚,喬恩的抗拒源于什麼。
三位心理醫生點了點頭,就被傭人帶下去,回到了各自的房間。
傅墨也轉,往自己的臥室而去。
“傅叔叔……”姜煙的聲音卻從后響起。
傅墨停下腳步,緩緩轉。
姜煙已經走了過來,“恩恩還是不肯接治療,是嗎?”
傅墨聞言一頓,不答反問,“你知道為什麼?”
姜煙點了點頭,“嗯。”
“為什麼?”傅墨追問道。
姜煙深吸了一口氣,又嘆息了一聲,“之前,恩恩也接過心理治療。”
傅墨微微一驚,“之前?”
“就是喬阿姨離開之后。”姜煙接著說道,“喬阿姨離開之后,恩恩也像現在這樣,好幾天都不肯開口說話,后來,喬和梁麗就給恩恩找來了心理醫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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