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玉堂嘆了一口氣說道:“前段時間,我出去有事,你媽在院子里暈倒了,沒有任何人發現,是唐瑩過來發現的,然后打120,才把你媽送到了醫院里。”
陳河圖心一沉,問道:“也就是說,是唐瑩救了我媽?”
“嗯。”陳玉堂點了點頭說道:“醫生說了,如果你媽再晚去幾分鐘,就搶救不過來了,所以你媽醒了過后,不僅激醫生,也很激唐瑩。從那天開始,你媽對唐瑩的態度就變了,而唐瑩每天也會去醫院里照顧你媽,們兩個人就慢慢的變了無話不談的“朋友”,就像現在這樣,有事沒事就會在一起聊聊家常,偶爾一起逛逛街,等等。”
陳河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。
他現在全明白了。
他也知道了母親為什麼對唐瑩的態度改變了,也知道為什麼在自己要攆唐瑩離開的時候,母親劉桂花要生氣了。
原來是唐瑩救了自己母親。
想到這里,陳河圖對唐瑩的厭惡減了幾分,但這也不足以讓陳河圖原諒唐瑩。
想起來,唐瑩曾經所做的一切,陳河圖就恨的牙的。
陳玉堂可能察覺到了陳河圖的態度,他又嘆了一口氣說道:“兒子啊,雖然唐瑩以前做過許多的錯事,迫過我和你媽,也背叛過你,但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,所以啊,得饒人,且饒人,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,更何況,后來,唐瑩也救過你媽,也算兩清了。”
聽到父親的話,陳河圖怔了一下。
他心里暗道:“過去的就真的能過去麼?”
他不知道。
不過,他倒是能理解父母的想法的。
畢竟父母是非常善良的人,時常把“吃虧是福”這句話掛在邊,而且為人世,也是能讓人就讓人,從來不與人惡。
不能說他們這樣盲目的善良是對的,但是,他們從來不傷害他人,只是發自心底的善良,不論發生什麼事,都先從自己上找問題,能過去的事忍一忍就過去了,也不要求他人善良,難道就錯了麼?
陳河圖無法評判。
所以,父母二人原諒唐瑩,也是遲早的事,就算沒有救過母親,父母也會原諒的。
只是,若是讓自己原諒唐瑩,他覺得他做不到。
他始終無法忘記剛從南荒回來的時候,那一幕幕。
陳玉堂當然了解自己兒子的脾,他嘆了一口氣說道:“兒子啊,我沒有什麼學問,懂的也不多,但是,我覺得吧,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,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,而我們老兩口也活不了幾年了,沒必要活在仇恨里,更何況唐瑩現在已經認識到了錯誤,也取得了我們老兩口的原諒,所以你也不要再對唐瑩以前做的事耿耿于懷了。”
說到這里,陳玉堂再次指了指院子里,與唐瑩聊天笑的開懷的劉桂花說道:“你看……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好麼?”
陳玉堂眼帶笑意的說道:“你爸這輩子很窩囊,也沒有什麼追求和夢想,但只要能看到你母親發自心的笑,這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。”
看著父母發自心的笑容,陳河圖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覺。
他知道父母所求的并不多。
從來如此。
同時,他的心里很疚,就連唐瑩這樣的做錯事的人,都天天陪在自己父母邊,可自己這個做兒子的,卻時常不在他們邊。
“呵呵……”陳河圖自嘲的笑了笑:“我這又算什麼孝順呢?”
這一刻,陳河圖開始深深的反思起了自己。
陳玉堂收回看向院子的目,然后對著陳河圖說道:“兒子,我最后再給你說一句話吧。”
陳河圖這才收回了思緒,然后看向了父親說道:“爸,您說……”
陳玉堂喝了一杯水,目清澈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陳河圖,緩緩的說道:“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擁有什麼,得到什麼,而是學會放下,與自己和解,與這個世界和解。”
陳河圖聞言,如遭雷擊。
他丹田的靈氣澎湃了起來,很是洶涌。
而且,自行在運轉。
這一刻,他竟然找到了到大道邊緣的覺。
“學會放下,與自己和解,與這個世界和解。”陳河圖喃喃的說道。
的靈氣運行的越來越快。
陳河圖詫異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,他沒有想到,一向沉默寡言的父親,居然說出了如此一番話。
他有一種如夢初醒的覺。
這時,陳玉堂拍了拍陳河圖的肩膀說道:“兒子,這只是爸爸的一番悟,也不知道對不對,你也不用多想。”
陳河圖這才反應了過來,他很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:“爸,您說的有道理。”
陳玉堂笑了笑,繼續拿起報紙看了起來。
陳河圖百集。
長這麼大,他是第一次在與父親單獨相一個房間的時候,與父親談這麼多話。
想到這里,陳河圖打定主意,以后一定要多陪父母聊聊天。
就在這個時候。
母親劉桂花的聲音傳了進來。
“陳河圖,你給我出來。”
陳河圖聽到母親的喊話,急忙跑了出去,問道:“媽,有什麼事麼?”
劉桂花指了指唐瑩說道:“唐姑娘要回去了,你去送送。”
陳河圖驚訝的看了自己母親一眼,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:“我去送?”
唐瑩急忙在旁邊說道:“阿姨,沒事兒的,我自己回去就行了,不用送,真的。”
劉桂花卻仿佛沒有聽見唐瑩的話,而是瞪了陳河圖一眼說道:“你不送,難道要我送啊?”
“……”
陳河圖很想拒絕。
但是看到母親拿起了小時候在他不聽話時用來嚇唬他的搟面杖,哪怕是元嬰境第九層的修仙者,哪怕明知道這個搟面杖無法傷及他分毫,甚至打在上就跟撓一樣,但他記憶中的DNA還是了。
他像小時候一樣,撒丫子就跑,一邊跑,一邊喊道:“媽,我送,我送還不行麼!”
劉桂花這才把搟面杖放了下來說道: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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