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們熱地來送行，同時將帶來的各種什投擲到馬車上。

即便顧沉江讓隊伍停下，高聲勸百姓們不必相送，更不必送任何謝禮，但百姓們依舊沒有停下。

岑越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，看著這麼多百姓，口中高喊著謝，還投擲各種謝禮，他心底也升起灼熱，能被如此多的百姓前呼后擁地相送，這大興國還沒有幾個員能做到。

直至馬車駛出了株洲城門，百姓們送到城門外這才停下。

眾人站在城門前，皆都揮著手送行，口中還高喊著：“王爺，顧將軍，顧二姑娘你們一定要再來株洲，讓我們好好招待你們一番！”

百姓們皆是真心謝，這份真誠相送，也著實人。

顧翩翩等人探出馬車外，也向百姓們揮手告別。

等走得遠了，顧翩翩才回到馬車。

而本就不大的馬車，已經被百姓們投擲的各種謝禮給沾滿了，連如月和如風手中都提著各種謝禮。

們二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，如月將手中串一串的臘腸放下，嘆道：“沒想到株洲的百姓這麼熱啊。”

如風一手提著一只被綁著腳的火，一手提著籃子，咂舌道：“是啊，他們太熱了，還實誠，這麼一大籃子的饅頭和油餅，咱們什麼時候能吃得完啊？”

顧翩翩比們二人好一些，但脖子上同樣掛著好幾串柿餅。

更不用說馬車的地上更是散落了一地的謝禮，吃的，用的，玩兒的啥都有，這些什樸素卻都是百姓們的心意，無比珍貴。

顧翩翩將凳子上的南瓜給搬到地上，坐下后，將脖子上的柿餅串拿下來，扯下來三塊柿餅，遞到如風和如月邊。

“吃點，這柿餅聞著就香。”

三個人一人手持一個柿餅吃起來，別說，這柿餅掛霜雖然不多，但是真的又甜又香。

顧沉江的車廂，同顧翩翩差不多，甚至比顧翩翩收到的更多，車廂都快塞滿了。

就連顧沉江都只能坐在馬車外，看著車廂滿當當的謝禮，顧沉江口熱乎乎的。

這不是他第一次被百姓們謝，但每次到百姓們的熱，他就覺得做一切都值得。

而玉無塵的車廂，同樣被投擲了謝禮，不過比起顧翩翩和顧沉江的謝禮，就了許多，畢竟沒有幾個膽子大的人敢接近攝政王的馬車。

就這些還都是一些百姓瞅準了直接扔進去的。

還有隨行的監察衛和衛兵們，他們手上，脖子上也都被百姓們塞了不的東西。

尤其是監察衛，他們從未收到過任何謝禮，百姓們見到他們不跑都算好了，哪里還能被如此熱對待過？

再看他們手中的東西，雖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，可就是讓人看著眼睛熱熱的。

容懷和三位太醫馬車一樣都有各種謝禮，李太醫手中拿著一塊糕餅，這糕餅沒有上京鋪子做得致，可吃一口，就是覺得甜，甜到了心口。

舒服！

這一路上，有了百姓們的投喂，他們都不缺吃食。

得虧現在是初冬，天氣寒冷，一些不易保存的食也能多存放幾天。

隊伍朝著上京行駛，不過在第二天又下了一場小雪，雖然不至于堵路，但雪路得厲害，顧沉江便讓隊伍放慢了行程。

這日，隊伍趕到石鎮，顧沉江讓隊伍停下，尋了一家較大的客棧，眾人住下。

冬日的天總是黑得極快，顧翩翩一行人在客棧用過晚飯，外面已經沉黑一片。

“爹，我吃飽了。”顧翩翩放下筷子，對一旁的顧沉江道。

“哦，那你早些休息。”顧沉江溫聲道。

顧翩翩點點頭，起后，也不看其他人，便上了二樓客房。

另一張飯桌上，坐著玉無塵，顧翩翩離開后，玉無塵面明顯沉下來，整個人都散發著一冰寒氣息。

三位太醫發覺氣氛不對，也趕忙放下碗筷起離開了。

明眼人都看得出，玉無塵和顧翩翩之間不對勁，在株洲城時，玉無塵再忙都會去隔離區看顧翩翩，可現在二人竟同行不說話。

顧沉江猶豫一瞬，起來到玉無塵面前：“王爺，臣可否坐下？”

玉無塵面冷漠，也沒看顧沉江，不過沒有反對，顧沉江只當他同意了。

“王爺，您和翩翩……”

“顧將軍想說什麼？”玉無塵抬眼看著顧沉江。

顧沉江頓了一下，直視著玉無塵的眼睛：“臣想說，翩翩自被臣和臣的妻子寵壞了，脾氣向來任，若是有什麼得罪王爺的地方，還請王爺莫怪。”

玉無塵斂眸，漠然道：“顧將軍多慮了。”

“那臣告退了。”顧沉江行禮后離開了。

等大堂沒什麼人了，容懷走到玉無塵邊。

“王爺您這是何必呢？”容懷嘆道：“屬下雖然不知道您和顧二姑娘發生何事，但只要說清楚就不會有誤會，否則，誤會嚴重了，苦的還是王爺。”

玉無塵冷笑一聲，他一手拿起酒壇倒了一杯酒，仰頭喝完，冷冷道：“你是想說本王錯了？”

“屬下不敢，屬下只是擔心這樣拖下去，王爺您會后悔。”

玉無塵垂眸，他活了二十幾年，便是以前日日同那些兇殘的殺手拼殺，也從未有過如此憋悶難的覺。

他抬眼睨著容懷：“你說本王殺了蕭承九，會如何？”

容懷皺眉：“王爺您就是因為此事才同顧二姑娘鬧矛盾？”

玉無塵沒說話。

容懷搖頭嘆息，他坐下耐道：“王爺，您當然可以隨時殺了蕭承九，可蕭承九背后的勢力卻是麻煩，更何況，殺了蕭承九也不代表他和顧二姑娘的婚約就此結束。”

“如果皇上不容易，顧二姑娘仍舊要嫁進蕭家。”

“本王是攝政王，要一個人，那個皇帝豈敢反對？”

容懷緩緩搖頭，如今的局勢，龍元帝可能不會反對，但顧翩翩后是顧家。

“王爺，屬下說句僭越的話，您向來都是一人，但顧二姑娘不同，還有家人。”

“家人。”玉無塵低斂著眼眸，沾了酒漬的輕輕啟合，咀嚼著這兩個字。

“有那麼重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