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大頭看到監察令，眼睛瞬時睜大，一臉不可置信道：“縣主，這當真是調監察衛的監察令？”

顧翩翩知道雷大頭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，畢竟監察衛歸玉無塵掌管，又直接向皇帝負責，一般人哪能調監察衛。

“是。”顧翩翩頷首道：“雷叔放心，令牌是攝政王給我的。”

雷大頭吞咽一聲，掌心都出了一層汗水，他了手，才接過顧翩翩手中的令牌，而后道：“縣主放心，屬下定然完任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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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記染坊，共有二十五人，這些人自從被招進來便每日都在進行著染布的程序。

因為掌柜接下一筆大訂單，所以染坊的人日夜不停地染布，也不知道是飯菜問題，還是染坊一些不合規的染料散發出的氣味，染坊一半人都病倒了。

顧沉明得知此事，氣怒不已！

他的布莊開業沒多久，生意就一直很好，尤其是搭上劉文這個祥紋布莊的掌柜，還認識了江南富商，簽下一筆大訂單，只要這筆生意做，他就能凈賺五萬兩！

這可比他在南城做那些小本生意賺得多，不過為了低本，他聽信了劉文給的建議，用了劉文讓人送來的染料以及礦石。

染出的布料鮮艷，就是味道太大，但這些顧沉明并不擔心。

染坊的布料就沒有沒味道的，只要布料上完，晾曬兩日便好。

只是近幾日天氣沉，加上又下起一場大雪，這讓顧沉明越發著急，無法晾曬，便先將富商需要的布料染好，只要富商看到品后滿意，其他不是問題。

偏偏這兩日染坊的人接連生病，這讓他十分憤怒。

這不，顧沉明連夜又來到染坊，一進去便能聞到一嗆人味道，這味道太過刺鼻，便是顧沉明都忍不住捂住口鼻，眼淚也因為這氣味刺得掉淚。

他顧不得這些，大步走進染坊，就看到幾個人正在攪染料染布，這些人個個都面灰白，氣極為不好。

“其他人呢？”顧沉明怒喝。

染坊管事忙上前道：“掌柜的，其他人都病倒了……”

“什麼病倒了？我看就是懶！”顧沉明直接打斷管事的話，怒斥：“去將那些人起來，我招他們來這里是做事的，可不是讓他們當大爺白給他們銀錢的！”

染坊管事蘇波面也不太好，不過因為他不必每日同那些染料礦石打道，雖然也有不適，但同其他人相比還是好很多。

聞言蘇波只能去將在屋里休息的人出來。

過了會兒，便有十個人走出來，他們個個面如菜，眼下黑青極深，目呆滯，看上去的確是病得不輕。

“不是應該十二個人嗎？”顧沉明黑著臉道。

蘇波為難：“掌柜的，另外兩個人病得太重，實在是起不來啊……”

顧沉明怒道：“什麼病太重！我看就是懶！”

“我每個月給你們一兩工錢，可不是讓你們耍的！”

一月一兩的例銀的確不算，但這里是上京，而他們這些人在燃放忍著難聞的氣味，日夜苦干，心中自然心生怨懟。

一人忍不住道：“顧掌柜，您給的一兩月銀還不夠買藥的呢？就是拉磨的驢它也得有休息的時候，我不干了！”

顧沉明聞言頓時火冒三丈，指著此人就罵：“你敢！若你趕走便將我給你的例銀全部還回來！”

“憑什麼？”

“就憑我是鎮國大將軍顧沉江的大哥！”顧沉明瞪著此人冷笑一聲：“你們這些低賤之人，我招你們來染坊就是做事的，你以為你不想干就不干了？若真的不干了，不僅要把例銀還回來，我還要上府告你們欺詐！”

這些人聽顧沉明如此說，心中自然憤怒，可大部分還是敢怒不敢言，那最先開口之人怒道：“你憑啥告我們？合該我們告你這個商！”

“你敢罵我是商？”顧沉明氣得咬牙切齒：“來人！將此給我抓起來！”

這人力掙扎喊：“我是染坊的短工，不是你們顧家的下人，你敢抓我就是犯了大興律法！”

顧沉明氣得揚手給了此人一掌，罵道：“你是什麼東西，還犯了律法，便是真到了府，我二弟乃是鎮國大將軍，你們以為府會向著誰說話？”

染坊的人聞言紛紛低下頭，心中縱使憤怒不平，可到底也不敢再說什麼。

“我告訴你們，我是掌柜，自然我說什麼就是什麼，你們不就是要工錢嗎？只要你們好好干，下個月我給你們一人漲二兩！”

工人們聞言臉上倒是有一瞬間的開心，可接下來顧沉明的話讓他們臉大變。

“但若你們因為懶耽誤了我的生意，我不僅不會給你們漲錢，且之前給出去的工錢也要全部拿回來，不然咱們就去府！”

這一下，大部分工人果然不敢再說什麼，只埋頭干活。

顧沉明冷笑一聲，暗罵一群賤骨頭。

“把這人給我關起來，若是不認錯，明日就將他扔出去！”顧沉明冷哼：“偌大的上京，我還怕找不到幾個短工？”

那人被其他人著就要關起來，此人自然力反抗，就在這時，這人突然面一變，張口吐出一口黑，接著整個人直倒下去！

“死人了！”

染坊見狀皆都驚慌起來，顧沉明見狀亦是連連后退，目驚慌，但很快震驚下來。

“去，去看看他怎麼了！”顧沉明咬著牙：“莫不是裝暈騙工錢的！”

有大著膽子的人上前將手指探到此人鼻下，面一白，巍巍道：“好像沒氣了……”

“他真的死了……”

“天吶，染坊害死人了！”

隨著染坊的人一團，顧沉明也嚇傻了，他也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死了。

“報！去報！”

顧沉明聞言急聲喊道：“不能去報！”

然而染坊的人哪里會聽顧沉明的？眾人四散逃出去，飛奔去京兆府報了。

顧沉明看著地上那個一不的人，一顆心提到嗓子眼，白著臉喃喃自語：“怎麼就死了，怎麼可能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