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電視開著,桌上擺著一堆大跌損傷藥。
其中有瓶藥油是擰開的,蓋子被撂在一邊,沈歲手里還拿著棉簽棒,正盯著手機屏幕皺眉。
晚飯過后,池嶼洗好碗又陪看了會兒電視,就先回去了。想起今天還沒給扭傷的腳腕涂藥,就翻出那堆跌打藥出來,選了一個試試。
結果誰能想到,竟然過敏了。
不僅腳踝又紅又腫,連周圍的皮都起了小疹子,實在得難,只能拿棉棒用清水涂一涂,然后連忙給宋沉衍打電話。
可是宋沉衍也不知道在忙什麼,通話還沒嘟幾聲,直接就給掛了。
再打過去,還是一樣的結果,顯然就是沒工夫搭理。
沈歲沒辦法,單跳著去柜子里找過敏藥,先吃了一顆應急,等明天看了況再議。
可惜不如人意的是,第二天腳腕的疹子還沒消,只能收拾收拾,打車去醫院給醫生看一下。
因為不知道這種況要掛什麼科室,干脆去了急診,在排隊等號的時候,忽然看到一個小護士著眼淚,急匆匆的從面前跑過。
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后面又跟著出來兩個護士,端著些東西,似乎要往手室那邊走。
“今天這是怎麼了,宋院也太嚇人了,小岑不過是倒了工盤,就被他冷著臉直接訓哭。”
“誰知道啊,小岑是實習生,平時也努力的,就今天犯了點小錯,宋院竟然這麼不留面。”
“欸我說,宋院不會是心不好吧?”
沈歲坐在長椅上,聽到們在議論宋沉衍,頓時明白剛才那個哭著跑過去的小護士,是因為被宋沉衍訓了話。
也不是頭一回來他們醫院了,每次看到宋沉衍,他好像對誰都是淡淡的,克制,禮貌,又有風度,要說見他冷臉訓人,除了那會兒的楚玥,還沒有第二個。
正琢磨著,宋沉衍忽然就從隔壁走了出來,圣潔的白大褂,冷峻淡薄的眉眼,往面前路過,全程目不斜視。
“宋醫生。”沈歲這個位置相當顯眼,見他沒看見自己,特意喊了他一聲。
結果跟在他旁邊的醫護都聽見了,唯獨他步履生風,頭也沒回。
沈歲就納悶了,自己好像也沒得罪他吧,怎麼就忽然不理人了呢?
“喲,這是誰啊,又來醫院堵人?”張豫安兩手揣兜兒,戴著口罩,從一旁床位區走過來。
沈歲剛開始還沒認出是誰,等他走近了,才勉強笑了下,“張醫生,我哪有那個工夫啊。不過,他今天怎麼了,剛才喊他都沒理人。”
“嗯?你們沒吵架?”張豫安摘了口罩,反倒比驚訝,“那就奇怪了,這人今天冷得跟塊兒冰似的,我都不敢招惹他。”
連張豫安都搞不明白,那一時也就無解了。
正好那頭了沈歲的號,拿著掛號單正要走,張豫安看不方便,直接扶了一把,“別誤會,照顧下同事家屬,也是醫生分職責。”
大庭廣眾,人家明磊落,沈歲倒不好矯,直接點點頭,“謝了。”
很巧,急診醫生又是之前給看過病那個,瞅了眼的腳腕,問:“之前用的什麼藥?”
沈歲如實說:“國外醫生開的,我也不清楚。”
那醫生點頭,又問:“帶來了嗎,先讓我看一下。”
“沒…不在我這兒。”心道,在你們宋院那里。
醫生看了沈歲兩眼,有點無語,埋頭開了檢查單,說是藥相沖,不知道用藥就得先驗。
張豫安正好有空,就說陪一起去,才走兩步,就臨時被去手室幫忙。
他在里面消毒的時候,宋沉衍正好也進來,張豫安喊住他,說:“沈歲來了,藥過敏,之前用的藥弄丟了,現在去驗檢查。”
“什麼藥?”宋沉衍頓了下,大概猜到了,又說:“的藥在我那里,一會兒你拿給。”
“不是吧宋院。”張豫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,“你怎麼不自己去?”
宋沉衍沒搭理,直接出去了。
張豫安只是進來幫個忙,小手,一會兒就結束了。
他出去的時候,果然在走廊長椅上看到了沈歲,手里除了幾張單子,也沒拿東西。
“飯點都過了,要不你先跟我去趟食堂,一會兒我替你去宋院那兒拿藥?”
沈歲沒,了眼手室的方向,“他還要忙多久?”
“應該快了。”
“那我在這里等他就好。你去忙吧,張醫生。”
這兩人一看就是鬧別扭,張豫安也識趣兒,轉頭自己走了。
沈歲沒想到這一等,就是等到了下午,好幾次都要睡著了,拍拍臉,強撐著打起神。
宋沉衍結束手出來的時候,沈歲立馬站了起來,等他跟家屬談過話,才朝他走過去。
“宋醫生,忙完了嗎?”等了那麼久,也沒有不耐煩,跟他說話的時候還是笑盈盈的。
宋沉衍臉的口罩還沒揭下,出的一雙狹長雙眸,著不悅,“藥不是讓張豫安拿給你了麼,怎麼還沒走?這里是醫院,不要在這占用公共資源。”
說完也沒等解釋,轉撂下就離開了。
沈歲人都懵的,雖然流不多,但明顯覺得到宋沉衍對的冷淡,有點跟往常不同。
往常頂多是不搭理,今天的冷淡,卻有點失去耐心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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