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那晚,沈歲坐著環島士吹了很久的風,一直到了終點站,才從天那層走下車去。
來港城的時候,其實定了一家酒店。
只是最后沒有前往住,而是直接去了機場,買了最早那趟回京的航班機票,一個人在候機廳坐了一夜。
天微亮,起拍了拍風沾上的灰塵,頭也沒回地登機離開。
*
周恬擔心沈歲,自己跟著一整晚都沒怎麼睡,給沈歲打電話,對面也一直是關機狀態。
太焦灼,生怕沈歲在港城出什麼事兒,于是凌晨五點爬起來去自家保鏢隊搖人,打算帶幾個高馬大的,一起去港城接人。
結果剛整合好隊伍,周恬就接到了沈歲的電話,聲音聽起來很平靜,告訴,自己馬上就要登機回京。
周恬這才松了口氣,遣散了保鏢隊伍,自己開車直奔首都機場。
在見到沈歲的瞬間,周恬還是有點驚訝的,并沒有想象中那樣,有任何歇斯底里過的痕跡。
相反,沈歲頭發梳理過,還特意化了點妝,除了眼睛明顯的紅腫,沒有任何不對勁的緒。
“怎麼樣?”
“我提了分手。”
“他怎麼說?”
“我沒見到他。”
“哈?”
周恬驚訝得眼睛都睜大了,拉過沈歲的手,突然發現的手特別涼,“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,你不是專門去找他的麼?”
沈歲垂下眼睫,聲音很輕,“尹黛在他那兒。”
就這一句,幾乎什麼都不用解釋了。
周恬微愣,然后張口就是一聲國粹,擔心沈歲的手冷這樣會著涼,沒再多問什麼,趕先開車把人帶回自己家。
沈歲全程安安靜靜,一路上幾乎沒說話。
周恬開著車,時不時轉頭看看的狀態,生怕想不開,一直試圖轉移注意力。
回到周恬位于國貿的公寓,沈歲卸了妝,泡了個熱水澡,徑直去了房間里,抱著棉被倒頭就睡。
這一睡,就是晝夜不分,昏天暗地的好幾天。
周恬每次喊起來吃東西,就隨便吃幾口,然后回去蒙上被子,繼續倒頭昏睡。
在第四天的時候,周恬忍不了了,想給拽起來帶去看看心理醫生。
結果這天,沈歲一大早自己起來了,站在天臺邊兒上,臉上敷著面,手搭著臺欄桿,跟著手機外放的音樂,慢慢練起舞蹈基本功。
周恬都要被嚇壞了,看開始練功,知道大概是好多了。
“我,今天覺怎麼樣?”周恬怕嚇到,過去前發出了一些聲音。
沈歲偏頭,朝笑了下,語氣明顯的松快,“好的呀,之前覺一直都沒注意休息,回來干脆好好睡它幾天。人神氣兒好了,什麼都會跟著變好。”
周恬給豎了個拇指,表示很贊同,猶豫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問,“所以那天你發完分手以后,宋沉衍什麼都沒說嗎?”
“不清楚。”沈歲優雅地著,面如常,“說了也沒有意義,這不就是他想要的麼。既然如此,那干脆就這樣吧。”
其實這幾天,不想接收外界任何信息,手機也一直于飛行模式。
而今早恢復通訊的那會兒,彈出了幾通未接電話提醒,其中有沈母的,有池嶼的,也有經紀人的,唯獨沒有宋沉衍。
不過他倒是發了條V信消息,好像是條語音。
只是沈歲沒有點開,手指停留兩秒,直接把整個對話框刪除了。
不想聽,也不想回復,更不想表現得很喪。
反正分手是提的,哭過了,就不會難過太久。也不會讓他以為,自己到底是有多放不下他。
周恬陪了沈歲幾天,要回去趕通告了。
正好池嶼的電話打進來,問沈歲:“姐姐,你還在周恬姐家嗎?我最近有時間了,要不我過去陪你吧?”
沈歲看看周恬,見扭頭鼻子,猜到肯定是告訴池嶼自己分手的事兒。
給了周恬一個無奈的眼神,對電話那頭的池嶼說:“其實我還好,不用擔心。你才忙完工作回來,自己也很累吧,還是在家多休息一下比較好。”
“我年輕力強,不怎麼累的姐姐。”
池嶼聽到說話聲音正常的,也松了口氣,看著手里提著的一大袋東西,溫聲道,“聽周恬姐說,你這幾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飯,就讓我去照顧你吧,我做菜很好吃的。而且你看,離比賽也沒幾天了,你得把狀態調理好,那才是最重要的,你說是不是?”
沈歲本來想說,自己也會做飯,但池嶼那像是哄小孩兒一樣的語氣,讓覺得心里回了溫。
“嗯”了一聲,聲音帶點笑,“那你去我公寓吧,恬恬要出去忙,也不在家。”
周恬見有人照顧沈歲,踏實的去工作了。
沈歲回到公寓,就看到池嶼提著一大袋的新鮮食材,站在門口等。
他穿著白羽絨面包服,頭上戴著掛脖式耳機,背靠在墻上,低頭沉浸地聽音樂。
沈歲走近,他抬眸,眼睛頓時彎彎的,“姐姐,你回來了。”
“路上有點堵,等久了吧。”沈歲去接池嶼手上的袋子,被他抬手躲了。
“不久,也就一小會兒。”池嶼笑著說,“我應該直接開車去接你的,一下沒想起來。下次姐姐給我發定位,我直接過去接你。”
“沒事兒,打車也方便的。”
等沈歲開門,池嶼跟在后面進了屋。
之前好幾天沒在,冰箱里壞掉的食也多,池嶼把超市里買回的食材都放到廚房,找了清潔工,開始專心整理起冰箱。
沈歲也沒閑著,撈起袖子,開始打掃屋子里的灰塵,順便換掉床單被套。
兩人各做各的家務,偶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。
等把家里徹底收拾過一遍,都快下午六點鐘了。
“哎呀,時間都忙過了。”池嶼坐下喝了杯水,起要去給沈歲煮粥。
沈歲知道他也累,干脆喊住他:“阿嶼別做了,咱們今天出去吃吧。”
已經被周恬喂了幾天清淡口,沈歲特別想吃前門大街那邊兒的一家小龍蝦。
難得有胃口,池嶼也慣著,掏出手機直接預約餐位。
那家館子生意特別好,天還沒黑,桌子就已經擺到門口來了。
沈歲覺得里頭悶,想在外邊兒吹風,正好外面有位置,兩人就坐到了街邊。
也不是頭一回來這家店,兩人之前經常約飯,偶爾也會來這兒打包兩份小龍蝦。
池嶼不嫌棄環境,戴起手套,練地開始給沈歲剝蝦殼兒,“得虧咱們預約得及時,不然今天怕是吃不上了。”
“還是你心細,上次留了老板電話。”沈歲笑了笑,轉頭去拿茶盅給兩人燙碗。
池嶼剛剝好一顆蝦尾,沒地方放,干脆遞到沈歲面前,“姐姐,來,張。”
沈歲在專心燙碗,聽他說話,毫無意識的配合張,然后就被投喂了。
等嘗到了小龍蝦的辣味兒,才是后知后覺抬眸,看了一眼笑的池嶼。
雖然兩人經常吃飯,但像直接喂里的事兒,還是頭一次。
這作本就有點小親,尤其是,池嶼還拿了紙巾,順手給了角的油。
沈歲有些不習慣,但池嶼表現得很自然,朝笑了下,接著又給繼續剝蝦。
覺自己反應過度了,沈歲也笑了下,戴上手套,給池嶼也剝了幾顆。
難得突然安靜,想起池嶼陪了自己一下午,卻沒有提過半句關于和宋沉衍的事。
沈歲把蝦尾放到池嶼的盤子里,邊噙著淡淡的笑,輕聲說:“阿嶼,謝謝。”
這話突然的,明明也沒有任何提示。
但池嶼似乎就是懂得在說什麼。
他抬頭看向沈歲,眼里帶著笑意,“沒什麼,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姐姐只需要知道,我一直都在,永遠都跟你站在一邊。”
其實在今天之前,沈歲還是覺孤獨消沉的。
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,有了種真正抒出一口氣,心都得到放松的覺。
著池嶼笑,忽然想起兩人還沒點喝的,就想起去里頭拿兩瓶豆。
剛站起來,不過是隨意掃了眼馬路對面,沈歲幾乎是猝不及防的,就看到了一輛悉的黑武士,正停在紅燈前面。
而車里的人,正好也隔著昏暗的路燈,神冷淡地看著。
沈歲整個人一怔,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。
“怎麼了姐姐?”池嶼察覺到不對勁,順著視線看過去,剝蝦的作跟著頓住。
沈歲很快收回視線,抿了抿,對池嶼說:“阿嶼,我想回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池嶼沒有多余的話,直接了手套,拿巾把手干凈。
然后拎起沈歲的包,手虛護著,帶著離開了那里。
回去的路上,沈歲顯得有些過分平靜。
池嶼看了好幾眼,不太放心的說:“姐姐,有我在呢,沒事的。”
沈歲一直看著窗外,這會兒終于笑了下,“就是可惜了我的小龍蝦。”
兩人回到公寓樓下,池嶼剛停穩車,意外的看到樓梯口前,橫著那輛改裝過的黑武士。
沈歲對這輛車得不能再,見車窗落下的瞬間,還是下意識回避了視線。
在車里安靜坐了會兒,轉頭對池嶼說:“我們上去吧。”
池嶼點頭,陪一起下車。
沈歲目不斜視的往前走,沒有多看那輛車一眼,結果在即將路過的瞬間,被突然推開的車門攔住了去路。
宋沉衍從駕駛位出來,淡無表地走到面前停住,垂眸的時候,眼神明顯著冷意,“過來,談一談。”
“不談。”沈歲轉想走,手腕卻被拉住。
宋沉衍握著纖細的手腕,蹙著眉看,“就算是分手,不也要說清楚?”
他力道不大,但沈歲掙了一下,紋不。
嘆了口氣,迎上宋沉衍的目,語氣極盡平淡,“我和阿嶼還要休息,你有什麼要說的,就在這說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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