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,就是你。”穆佳向著這邊走了兩步,順帶招了招手,“過來吧沈歲,幫我個忙。”
“……”沈歲扭頭看了眼旁的文理,又看了下對面的拍攝現場,除了懵,還有點無語,“可是,我不會拍戲啊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穆佳對此不太所謂,接過助理遞來的扇子,遮住頭頂毒辣的太,“你考慮下吧,很簡單的,也就背過去拍個幾分鐘的鏡頭。我去旁邊休息會兒,等你決定好來告訴我。”
“欸,我……”沈歲言又止,穆佳已經去對面遮傘下歇著去了。
怎麼個事兒啊。
要表演個唱跳還行,要演戲,還真就是完全沒接過的盲區。
況且拍戲的時候,這麼多人盯著看,還是一幀一幀仔細觀察的那種。
不像當歌手,上了臺,觀眾席下面就一片漆黑,基本什麼都看不見,也不會覺得哪里不自在。
文理聽到這場戲要下水,推了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,對沈歲說:“要不我幫你拒絕?如果宋總在,估計也不會讓你下水。”
“可是文理,我們今天是來找穆佳談事的。”沈歲抿著,無奈地小聲提醒。
文理倒是淡定,低聲音道:“談事,是跟事先約定過的,總不能無緣無故臨時反悔吧?”
還真不一定。
畢竟他們此行目的,是需要穆佳配合他們一起錄個VCR,好帶回去給方婉那邊,給沈歲跟穆佳之間關系做一個澄清公關。
這怎麼說,也算事先跟人家提了個要求。
反過來,如果穆佳提出的小忙不幫,可能會在談事之間,就把這個關系搞僵。
那后面的事,或許就會棘手許多。
“要不……我去試試?”沈歲想了想,咬牙做出決定,“幾分鐘的鏡頭而已,就當大熱天去游泳了。”
“可是,你吃得消麼?”文理上下掃了眼纖細有致的板,沒忘記自家老板娘,好像才剛出院沒多久。
“沒問題的,我可以。”
沈歲朝他笑了下,把自己的包遞給文理,請他幫忙保管,然后直腰背,向著樹蔭下支起的太傘走去。
休息空檔,導演正好在跟穆佳講戲,見沈歲過來了,他把劇本卷起來,視線移向,“你是那個選秀新人,沈歲?”
“是的,導演。”沈歲落落大方地微笑,“您好,剛才穆佳姐說,想讓我給做一場替,您看我合不合適?或者,還需要做些什麼,才更近穆佳姐的形象?”
沈歲跟穆佳,都算是歌手出。
可能跳舞的人材都很好,加上沈歲的氣質極佳,看形,覺比穆佳還出挑一些。
給當替,其實都有些可惜了。
但導演肯定不能說出來,仔細打量了沈歲幾眼,讓按照選演員的方式,轉著圈,展示一下自己的四面。
“我看行。”穆佳靠在躺椅上,手上輕晃著的扇子,“導演,讓去做妝造吧,早點拍完,咱們早點收工。”
導演確實對這個替很滿意,順勢點了點頭,“行。那沈歲,你去妝發組那邊報道,二十分鐘以后過來,不要遲到了。”
古裝劇的造型,二十分鐘其實不太夠。
但沈歲不能說什麼,沒有資格提意見,只能快步跟上工作人員,去旁邊的屋舍里做造型。
好在只是替,不需要正臉,妝容方面將就用著自己畫的,不用費時間重新改妝。
穿好服盤好頭發,總共也就只用了十來分鐘,喝了口礦泉水,就及時返回了拍攝現場。
在妝造組的時候,穆佳的助理就帶著劇本過來,大致跟講了一下那場戲的容。
這個故事的背景,大概就是兩個高門貴各自為營,分別輔佐自己的如意郎君,去爭奪青云路上的仕途爵位。
其中穆佳飾演的貴想給對手下毒,誰知反被對手擺了一道,有毒的東西被自己的夫君吃了,而解藥,先前被自己,親手丟進了池塘里。
這一幕,就是要下水尋藥。
“各組預備——Action!”
導演一聲令下,沈歲站在荷塘邊,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,然后提著擺,躍進了面前的水池里。
正值盛夏,池中荷影錯落,暗香浮。
沈歲水之后,先是慌地四顧水面,然后俯下,不管不顧地開始在水中到索。
池塘尚淺,還未及腰,穿著一素白的裳,輕紗袖沒水面,本是輕盈無暇的擺,也被池中淤泥盡染。
鞋子陷泥中,拔不出來,就干脆赤著腳,看不到正面的臉上,此時表驚慌,長發凌,唯獨纖細的背影,抖得如同深秋的葉,整個人卻始終沒有發出一聲喊。
絕到極致的人,嗓子會失聲,想哭喊,實際發不出半點聲響。
一池荷花被撥,不慎被絆倒,又馬上站起來,接著繼續低頭不停尋找。
終于,在繚的荷葉下,翻找到被丟棄的木匣子。
整個人忽然虛,跌坐池中,把匣子摁在心口上,仰起頭,終于痛哭出聲。
“——Cut!不錯,這段一次過!”
周圍的人不約而同鼓起掌來,沈歲抱著那個木匣道,長長舒了口氣。
上的服完全了,假發也粘在臉上。
有人想扶上岸,怕自己手上的泥弄臟人家,笑著說了聲謝謝,打算自己慢慢走到池邊。
才走兩步,旁邊有人驚一聲,指著荷塘里大喊:
“先別!有蛇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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