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滾,你們都給我滾出去,都在看我笑話是不是,滾,都給我滾啊。”
傅西樓剛到病房門口,就聽到里面傳來傅南瑜的怒罵聲,然后就是看護的小護士被趕了出來。
小護士看到傅西樓的時候又被嚇了一跳,哆哆嗦嗦的一句話都不敢說。
傅西樓讓先離開,然后才推門進去。
進去以后就看到傅南瑜把病房砸的七八糟,正在里面發瘋。
看到進來的是傅西樓,才稍微收斂一點,但是說話依舊很不客氣:“二哥終于記得還有我這個妹妹了,我以為你有了未婚妻以后就不要我了呢。”
這是傅南瑜第一次這樣怪氣的和自己說話。
傅西樓蹙眉,看了一眼裹著紗布的手腕問道:“我聽衛澤說,你想要割腕自殺,為什麼,是安家為難你了?”
傅南瑜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繼續怪氣的說道:“二哥問這些做什麼,斐明月才是和你過一輩子的人,我的死活你還在乎嗎?”
傅西樓漸漸失去了耐心:“你要是不想說,那就一輩子不要說。”
說完以后他就轉要出去,不愿意在上浪費一點時間的樣子。
傅南瑜這才著急地住他:“傅西樓,你給我站住!”
走到他面前,怨憤的看著他:“你想知道是不是,好,我告訴你,因為我不能懷孕,看了那麼多醫生還是不見起,安家那個老太婆現在后悔了,不想我和安軼結婚了,這個答案你滿意嗎?”
傅西樓怔忪地看著:“為什麼不能懷孕?”
他有一種不好的預。
如果傅南瑜是因為三年前的事不能懷孕的……
他潛意識里不希是這個原因。
但是現實很殘忍。
傅南瑜悲憤地看著他冷笑:“為什麼,你說是為什麼,我回帝都以后一直在針對斐明月,你一定很生氣吧,斐明月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人,如果不是當年對我的虧欠,我那麼為難,你一定早就和我翻臉了是不是?”
越說越激,語氣也越來越悲憤:“可是你以為我想這樣嗎?傅西樓,我知道你和姐姐很討厭我現在的樣子,可是有時候我自己都很討厭現在的自己。”
“不止是現在,以前和君染在伊甸莊園,被迫對他曲意逢迎的時候,我無數次地厭棄自己,想要自殺,一了百了,我甚至主喝下打胎藥流掉了我和君染的孩子。”
“你知道是為什麼嗎?因為我覺得我不配,我這樣骯臟的人,不配生下無辜的孩子,讓他以后和我一起苦。”
悲傷地抹了一把眼淚,聲音沙啞:“可是我沒想到,我居然還能活著回帝都,居然還能嫁給安軼大哥,可是我已經不配了啊,傅西樓,你是男人,你不會明白在這樣的境遇下,一個人要有多堅強才能活下來。”
“我明明是戍守北疆的jun人,我在北疆為我們的國家拋頭顱灑熱,在伊甸莊園忍辱負重蟄伏兩年,我為的都是國家的利益,可是回到帝都以后我變什麼了?”
“我如果直接死在北疆我就干干凈凈引人懷念,結果我為了生存跟過一個十惡不赦的男人,回到帝都以后就變了人人可欺的破鞋,憑什麼啊傅西樓,我的人生為什麼會變這樣?”
字字泣,直傅西樓的心窩。
當年他剛回帝都的時候,面對帝都的殘局,和現在的傅南瑜沒什麼區別。
一次因意外導致的任務失敗,磨滅了他之前戍邊的所有功勞,他在北疆刀尖,而傅家的那些酒囊飯袋,在帝都合起伙來他姐姐退位,想要趁機瓜分傅家家產。
他在北疆那麼多年的風餐宿,在帝都那些人的錦玉食面前,活得像個笑話。
“南瑜,”傅西樓看著擁有和自己相同境的妹妹,心疼的難,“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,一定治好你的。”
“你確定你會嗎?”傅南瑜譏誚地看著他,“無論是什麼方法,你都能幫我?”
傅西樓有一種不好的直覺,但是此時對妹妹深重的愧疚已經快垮他了。
于是他認真地看著傅南瑜說道:“是,只要能治好你的,讓你得償所愿,我一定會竭盡全力。”
傅南瑜冷冷地看著他說道:“不用竭盡全力,你只要把斐明月的子宮出來就好。”
傅西樓臉大變:“傅南瑜,你瘋了!”
傅南瑜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,臉上嘲弄更甚:“我就知道你不會做到,在你心里,現在斐明月才是最重要的,至于我,你現在恐怕還會因為有我這樣的妹妹而丟人吧。”
傅西樓被這副咄咄人的樣子弄得有些難堪:“南瑜,你不能懷孕,我可以為你找最好的醫生,一定把你治好,萬一治不好,有傅家在,安家也不敢悔婚。”
“難道你要安軼一輩子不生孩子?”傅南瑜可笑地看著傅西樓,“辦法已經有了,現在移植子宮的技已經很了,只要你同意把斐明月的子宮移植給我,我就能好。”
傅西樓握手:“你為什麼一定要斐明月的子宮,我可以為你去找其他人的。”
“怎麼找,正常人會捐子宮嗎?”傅南瑜緒激地看著他,“我為什麼一定要斐明月的,這個問題還不簡單嗎,因為欠我的,當年如果不是,我怎麼可能落到君染手上,怎麼可能在帝都活一個笑話。”
“不僅是,還有你,傅西樓,如果你當初能早點去找我,我就不會被君染帶走了,你和斐明月,你們都欠我的,憑什麼你和歲月靜好修正果,而我和安軼,卻要因為不能生育這個可笑的理由而分開。”
兩行清淚順著的臉頰緩緩落下,眼中的悲憤與不甘,像是世間最尖銳的針,刺痛著傅西樓愧疚的心。
他抖地把的眼淚抹去,聲音沙啞:“你給我一點時間,明月懷孕了而且還有一個星期我們就結婚了,你給我一點時間準備,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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